第二百二十七章 現在，你願意跟我合作了嗎
第227章 現在，你願意跟我合作了嗎
“唰唰唰！”
凌厲的劍光在日月星上縱橫，不過卻是顯得有些凌亂與倉促。
齊玄玉站在一邊，看著不斷用劍來麻痺自己的魚有容，面露心疼之色，婉聲說道：“好了，這麼晚了，休息一下吧。”
“唰！”
隨著最後一道劍光落下，魚有容神情滿是凝重。
起伏不定的胸膛，彷彿展示出了她那顆搖擺不定的心。
扭頭看向齊玄玉，沉聲問道：“師傅，你覺得我面對今天那一劍，勝算大嗎？”
看著鑽進牛角尖的魚有容，齊玄玉輕聲說道：“有容，你覺得當一個劍客開始糾結自己的勝算的時候，他還會有勝算嗎？”
......
齊玄玉的話讓魚有容徹底沉默下來，低著頭，眼神晦暗。
她自然也知道，當一個劍客開始在意勝算，分析得失的時候，就代表著她內心已經生出了對對手的恐懼，對失敗的恐懼。
“師傅，您......”
魚有容想要讓自己的師傅給自己支支招，求一個破解那一劍的方式，但是話到嘴邊，最發現很難說出口。
如鯁在喉的感覺令她的神情更加難受，掙扎又幸苦的樣子，十分惹人心疼。
齊玄玉看到魚有容難受的樣子，眼神中露出疼愛的目光，柔聲說道：“有容，師傅已經跟你說了，不要去在意輸贏，我們太一宮不是沒有敗過，也從來沒有輸不起過，沒有人要求伱一定要如何如何，你只需要盡力即可，沒有人會怪你的。”
魚有容聽著齊玄玉的安慰，最後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師傅。”
“我再練習一會兒！”
說完之後，便轉身再一次使起劍法。
看著魚有容固執的樣子，齊玄玉也知道她還是沒有打破心裡的執著。
或許，在魚有容看來，最難以接受的事情，不是輸給卓陽，而是在自己如此努力的情況下，卻也依舊只能夠看著卓陽跟自己的差距越拉越大，這種無論如何努力，都追不上對方的無力感，才是最讓魚有容難以接受，無法消化的。
魚有容還是從小受的打擊挫折太少了，也是太一宮宮裡其餘弟子的一些言論影響到她了，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的存在對於其他弟子來說，跟卓陽對於她來說沒有什麼不一樣。
還是得自己去消化，理解，釋懷，然後經過這一系列的打擊之後，依舊不放棄的堅持，才是最可貴的。
......
“哈~這一覺睡得真舒服啊。”
徐世錦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旁邊的卓陽則是還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百無聊賴的耷拉著眼睛，道：“你這傢伙的手氣未免也太差了吧，居然抽了個這麼早的號。”
“早嗎，我覺得還好啊。”
“行了，對手是誰啊？”
“豐狩那傢伙。”
“豐狩？”
“就是三皇子啊。”
......
卓陽頓時來勁了，眼神饒有趣味的看著徐世錦，道：“怎麼樣，有把握沒有。”
“嘿嘿，沒有。”
徐世錦隨意一笑，說出來的話卻是令卓陽感到相當的洩氣。
“你這傢伙，稍微霸氣點啊，之前在擂臺上不是強勢的很嗎。”
“嗨，就是因為霸氣了那一次之後，忽地發現好像也沒什麼，我果然還是喜歡現在的這種風格啊。”
就在二人閒聊的時候，忽地感受到了一股冷厲的視線，扭頭看去，就發現是三皇子正目光幽幽的盯著自己。
豐狩見卓陽兩人看過來，冷冷一笑，彷彿在看隨手可以捏死的獵物一樣，隨後便對著徐世錦，做了個抹喉的動作。
徐世錦直接白眼一翻，晦氣的轉身就走。
卓陽則是對其豎了箇中指，隨後才離開。
“那傢伙一定當不了皇帝。”
徐世錦不屑的評價道。
“是啊，但是那傢伙好像自己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卓陽也是對豐狩表示很不屑，在他看來，豐明月的手段可是比他高了不少。
“總而言之，一會兒你上臺對上他，要小心一點了。”
“放心，不就是輸嘛。”
“能不能有點骨氣。”
“呵呵，等小爺我回到北玄，他這個得罪過我的三皇子，說不定都當不成了！”
徐世錦誇張的說道，反正吹牛也不需要什麼代價。
......
徐世錦去比賽了，卓陽一個人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觀看比賽，但是有的人卻是不請自來了。
“卓公子，好巧啊。”
看著一臉笑意的豐明月，卓陽感覺很麻煩，直言不諱的說道：“不巧，不知道公主殿下找在下有什麼事情。”
對卓陽話裡話外的疏離毫不在意，豐明月站在了卓陽的身邊，怡然自得。
“我那個三弟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卓陽搖了搖頭。
“嗯，他還差點意思。”
“哈哈，卓公子你還是別誇他了，他還差得遠呢。”
豐明月毫不客氣的損了豐狩一句，隨後說道：“不過給徐世錦造成點麻煩，對他來說還是做得到的。”
不等卓陽回應，豐明月就自顧自的說道：“那傢伙已經聯絡了皇室以及其餘一些垂涎皇室獎勵的武者，打算等到太一宮問劍大會結束之後就在山下埋伏徐世錦。”
聽著早有預料的話，卓陽風輕雲淡的說道：“我想，這一點徐世錦那傢伙也是明白的吧。”
“是，所以徐世錦自己也有破局的辦法。”
豐明月意味深長的笑道：“卓公子好不好奇徐世錦的辦法是什麼啊？”
卓陽奇怪的看了眼豐明月，道：“我要是話，我自己會去問的。”
“但是徐世錦是絕對不會告訴你的。”
豐明月篤定的語氣讓卓陽目光一冷。
看著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卓陽，豐明月彷彿奸計得逞一樣，戲謔的笑道：“哎呀呀，卓公子難得用這麼認真的眼神看著我，倒是讓我有點不知所措呢。”
卓陽冷冷的看著豐明月，沉聲說道：“你，最好不要隨意插手徐世錦的事情。”
剛剛豐明月話裡透露出三個意思。
第一就是豐狩給徐世錦準備了個天羅地網，打算甕中捉鱉。
第二是徐世錦有計劃破這個局。
最後則是，豐明月也知道徐世錦的計劃，似乎打算從中作梗。
看著神色冰冷的卓陽，豐明月微微一笑。
“呵呵，我看卓陽公子你這麼淡定的樣子，還以為你早就替徐世錦做好了準備呢，現在看來，好像是我想多了呢。”
卓陽盯著豐明月，看著她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忽地玩味一笑。
“你也不要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了，我覺得你無非就是想趁這個機會，賺我一個順水人情罷了。”
豐明月面色不改，依舊保持著笑容。
“哦，為什麼這麼說?”
“還用想嗎？”
卓陽輕蔑的說道。
“現在的徐世錦就是一個行走的大功，誰抓住他誰就可以去皇帝面前討賞，這是眾所周知的，但是對你來說，你抓住徐世錦卻反而是一個巨大的麻煩。”
“第一，你抓住徐世錦，就代表著你正式進入了皇宮中那些派系勢力的眼裡，作為無根浮萍的你，無論皇帝賞賜給你什麼，你都不一定守得住，而且就算是你守得住，想必也要花大功夫。”
“其次，誰抓住徐世錦，誰就是北玄王府的敵人，整個大玄，除了皇帝能夠得罪北玄王府之外，恐怕沒有誰願意去承擔北玄王府的怒火。”
卓陽說著，淡淡的瞟了眼一直面露淡笑的豐明月，說道：“雖然我不確定皇帝有沒有什麼想法，不過他既然派了豐狩那個蠢貨，然後又派了你跟他同行，也就是說，接下來無論豐狩那傢伙做什麼，你都脫不了干係，甚至還會以為是你在出謀劃策。”
“不僅如此，要是徐世錦成功從埋伏中逃脫的話，豐狩那傢伙估計第一時間就會認為是你在壞他的好事，你兩邊都不討好。”
說到這裡，卓陽同情的看了眼豐明月。
“你，似乎很不受皇帝喜歡啊。”
在卓陽看來，大玄皇帝如今把豐明月派出來，完全是打算當替罪羊使用的。
看著卓陽像是同情又像是調侃的目光，豐明月也不否認，依舊保持著微笑，大大方方的說道：“嗯，所以你看我都這麼可憐了，所以要不要跟我合作。”
“我拒絕。”
卓陽毫不猶豫的說道：“你不禁不能讓徐世錦被抓住，反而需要幫助他逃跑，更是需要讓她知道是你在幫他，所以，你打算藉助我來跟徐世錦搭上話，然後等徐世錦回到北玄之後，北玄王府相當於就欠了你一次人情，這個收穫可不小。”
“至於我這個順水人情，到時候你想起來就用了，想不起來......你絕對不會想不起來的。”
卓陽目光平靜的看著豐明月。
“怎麼看，這件事情對我都沒有什麼好處，甚至於還隨時處在被你出賣的危險當中，豐狩那傢伙的怒火是小事，但是要是引起皇帝的注意的話，我怕是就徹底是麻煩纏身了。”
說到這裡，卓陽忽地臉色又怪異起來。
“等等，你該不會是把林玄衣也算進去了吧。”
豐明月看著卓陽，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最後終於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有意思，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清脆如黃鸝一般的笑聲，在擂臺上激烈的打鬥聲的掩蓋下，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不過豐明月因為大笑而起伏不定的胸膛，倒是讓卓陽有些大飽眼福。
“不是，你這個人的花花腸子怎麼比女人還多啊。”
豐明月失笑的看著卓陽。
卓陽則是表示這都是小意思，要知道宮鬥劇看多了，想象力自然就豐富了。
笑夠了之後，豐明月將臉上的笑意收斂，隨後靜靜的看著卓陽，恬靜怡人的樣子，讓卓陽有種恍惚感，好像之前大笑的人並不是她一樣。
這也讓卓陽心中對她的提防更加嚴重了。
說變臉就變臉的人，誰不怕啊！
“好吧好吧，看你對我這麼警惕的樣子，想要跟你合作怕是很難了。”
豐明月一副我放棄了的態度，說道：“雖然你之前說的很有道理，也基本與我的打算相符，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
看著豐明月眼神裡幽深的光芒，彷彿無底洞一樣深不可測，卓陽忽地沒來由的心裡一突。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瞻前顧後的在意那個廢物的態度，又為什麼會覺得，我一定要在大玄，仰人鼻息的活著呢。”
豐明月幽幽的話語，帶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氣。
“嗤！”
一道血光在擂臺上綻放，卓陽雙眼一震，瞳孔不可思議的縮成了針尖狀，只見擂臺上，徐世錦滿臉錯愕又驚訝的看著豐狩，豐狩此時則臉上血色盡失，目光呆滯，一條手臂孤零零的在地上抽搐。
整個現場頓時一片譁然，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而就在這個時候，卓陽的目光不受控制的看向了豐明月，看著其臉上意味深長的笑容，沒來由的感覺到了一絲心悸。
豐明月此時則優雅一笑，高深莫測的眼神充滿了上位者的冷漠與霸道。
“既然無論我做什麼，都會引來禍事的話，那麼索性，我就讓源頭去自相殘殺好了。”
“你瘋了！”
卓陽看著豐明月，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為了保全自身，毫不猶豫的將豐狩捨棄，隨後因為殺了豐狩的關係，大玄皇室完全就可以派高手去擒拿徐世錦，到時候，誰也不會將目光放在豐明月身上。
豐明月看著震驚的卓陽，微微一笑。
“很難以理解嗎？用一個皇子，去換取漠北一世的安穩，不值得嗎。”
看著驚駭的卓陽，豐明月看卓陽的眼神相當的幼稚。
“你不會真的覺得皇室那麼講道義，會願意去遵守所謂的條約吧，對於皇室而言，對自己不利的條約，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相信我，那位大玄皇帝，要是知道僅僅付出這麼一個代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立刻將徐世錦收押到皇室大牢的話，他絕對不會處罰任何一個人的，甚至北玄王府為了保住徐世錦的命，還需要付出一筆不菲的代價。”
在豐明月說話的同時，皇室的隨行高手已經衝上擂臺，將徐世錦和擂臺下的黃老一同制服了，至於太一宮的人，則沒有動，顯然不打算插手此事。
這時候，豐明月幽幽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現在，你願意跟我合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