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很多不關心嶽理的人而言,這個通告沒有任何的意義,打足了讓他們知道一下嶽理要參加鋼琴比賽,以此來作為一個談資。
畢竟作曲家作品寫太難了,導致鋼琴組的成員沒有人可以演奏,只能作曲家自己上臺演奏的事情,並不少見。
然而人家專業的都不敢彈,你一個業餘的憑什麼比那些專業的還歷害?
因此,這些作品寫太難的作曲家之中,並沒有幾個人能夠從中脫穎而出,進入下一輪。
嶽理這個人雖然是預選賽的第一名,不過他並不算特別的出名。
打足了就是勉強有那麼一點點的名氣,大部分人知道有他這麼個人。
其他的,嶽理實力如何,嶽理他對於音樂的理解如何,他會不會彈鋼琴什麼的……
沒有任何人知道!
眾人對於嶽理加入鋼琴組,也同樣沒有什麼看法,只是感覺有點有趣。
又有那麼一個人來送死了,被鋼琴組的那群天才給碾壓個半死。
只不過這個要被碾壓的是上一輪的第一名,可能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實力,碾壓的速度稍微慢那麼一點點。
但是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被直接碾壓過去,連個渣都不剩?
眾人直接開口道。
“笑死了,組委會不知道提醒過多少次了,告訴你們這些作曲家作品不要寫太難,結果還是沒有人聽,又來一個作品寫太難沒有選手演奏的!”
“這些人應該慶幸組委會有這麼一個機制,讓這群作品寫的太難的作曲家,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喘息的機會,否則怕不是直接被淘汰哦!”
“別瞎說,人家好歹是預選賽的第一名呢。”
“拜託,這個是作曲組的第一名,又不是鋼琴組的第一名,你拿前朝的劍斬本朝的皇帝?”
“什麼前朝的劍,這個應該是用別國的法定我國的罪!哈哈哈哈哈!”
“嶽理他居然沒死?嶽理他還活著?”
“前面的有這麼討厭嶽理嗎?雖然他作品寫的難了一點,他也好歹是一位很厲害的作曲家好吧,你這麼咒人家死真的好嗎?”
“我不是咒他死!”
陸仁甲看著面前不停新增的話題,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
前面幾天嶽理還說可能要瀕死了,隨時可能直接死亡。
現在卻又說,嶽理作品寫的太難了,沒有辦法演奏,只能嶽理自己上臺演奏。
這雙方應該都沒有錯,但是怎麼看,怎麼感覺都不是一個人啊!這個是兩個人?
不對不對……
陸仁甲撓了撓腦殼,快速搜尋了一下嶽理的個人簡歷。
很快,在音樂家官網上,他看到了嶽理的全部作品。
《第一鋼琴敘事曲》
《愛你》
《魔王》(未釋出)
音樂家官網是最為權威的一個網站,你所創作的所有作品,只要出現,你還準備演出公佈。
那麼,這一首作品,便會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出現在這個網站上!
有點類似於一個檔桉袋。
不過這個網站有一點做的不太好,那麼就是他們並沒有徹底區分作品的參與程度。
比如說這一首《愛你》作品。
這一首作品並不僅僅出現在嶽理的個人簡歷下,還出現在了魏雲,以及裴泣的個人簡歷之下,甚至還有一些樂隊的成員。
算得上是一點點的小問題,不過並不怎麼影響。
陸仁甲自然而然不會在意這些細節,他看著螢幕中的《魔王》,眉頭緊皺。
這一首魔王,如果按照時間來算,肯定不是現在才弄好的。
畢竟距離比賽還剩下一天多,作品早就已經提前截至提交了,根本沒有繼續提交的機會。
所以,這一首作品,必然是嶽理瀕死前寫的。
如果這麼算的話,大概勉強能夠相通。
在他們看到這一首《愛你》的時候,嶽理他已經開始寫了《魔王》。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他感受道自己的生命正在不斷的流逝,他變得無比的痛苦。
他根本沒有任何的時間與機會留給自己,他也不會去思考比賽究竟可以不可以將這一首作品呈現出來。
他所想的,只是讓自己最後的作品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讓自己的最後的作品,留存於這片大地之上!
在寫完最後一顆音符後,手中的鉛筆滑落,他的生命在這最後一刻走向了終結與毀滅。
直到最近,強烈的求生慾望,與繼續寫作的慾望將嶽理從死亡的邊緣拉回,讓他可以重新呼吸這世間的空氣。
但是……
他在身體最為虛弱的一刻,聽到了一個無比殘酷的訊息。
他的作品,太難了,沒有人可以演奏出來。
他,要麼直接被淘汰,要麼自己上臺演奏。
於其在沉默中滅亡,不如直接奮起!將自己的一切燃燒在舞臺之上!
嶽理他,選擇了自行演奏。
“……”
陸仁甲看著自己腦海中構建出來的時間線,越想越感覺沒有任何問題。
所有的一切都對的上。
嶽理的死亡對的上,嶽理的再起,也對的上。
甚至嶽理作品的名稱,也對的上。
他的這一切,都能夠對上!
“媽的……”陸仁甲看著手中的手機,牙齒逐漸咬緊,目光變得無比的通紅。
他強忍著自己眼眶中的淚水。
他並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他只是在為嶽理感覺到不公平。
憑什麼那麼多不如嶽理的人,能夠活的這麼滋潤,這麼舒服!
而嶽理這樣一位音樂天才,一位寫出了《愛你》《第一鋼琴敘事曲》的人,居然一直在生命的死亡線上徘迴,隨時可能滅亡。
他感覺無比的心酸。
看著嶽理決定隻身赴死,在舞臺上燃盡自己最後一點光芒的時候,他幾乎完全繃不住了。
他感覺自己已經徹底被嶽理圈粉。
並不是那種粉圈的不顧一切追星。
而是,徹底的認同!
陸仁甲重新回到了為嶽理祈福的頻道,這裡的眾人已經完全弄混了,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嶽理他現在究竟如何。
陸仁甲看著他們,沉默片刻,緩緩地在發言欄中打字。
#為嶽理祈福#
他打到這個地方已經打不下去了,真的能夠為嶽理祈福嗎?
嶽理,真的需要這些祈福嗎?
嶽理他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而自己這些人卻如同無頭蒼蠅一樣,還在這邊為嶽理祈福?
陸仁甲想了想,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將後面的話,打了出來。
#為嶽理祈福#嶽理剛從昏迷中甦醒,便已經準備好為藝術隻身赴死,江洲鋼琴家大賽,或許是我們最後一次看見嶽理!為嶽理祈福,為嶽理祈禱,為嶽理,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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