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理甦醒,兩個多月的剩餘時間讓他還保留有一點點的意識。

只不過身上的各種儀器讓他渾身上下充斥著疼痛以及難受。

還有那不知道什麼玩意的血管。

邊上值班的醫生瘋了一般地向著他衝來,給他注射了一點麻藥後,嶽理再一次陷入昏迷。

而當他醒來後,自己已經回到了之前的病房。

身上,也沒有了各種各樣的的儀器。

而自己床的周圍,則是佔滿了人。

嶽理環視一週,自己認識的大概就只有一個還不知道叫啥的病友,以及之前在電話裡看到過的李一,魏雲。

其他人,自己一個都不認識,完全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嶽理掙扎著身體,艱難地扯出一絲笑容,對著邊上的病友笑了笑。

“我說過,閻王爺還不想收我,我說的對不對?”

“……”

裴泣沒有說話,他只是看著嶽理,表情嚴肅。

就在嶽理以為他沒聽清自己說什麼的時候,裴泣突然開口,聲音同樣無比嘶啞。

“為什麼你總是做這種事情?你的命就不是命嗎?你就不能稍微休息一下,等自己身體好了,再繼續寫作嗎?你這個是在氪命!你一次能夠活下來,你下一次呢?”

眾人將視線看向嶽理,所有人都注視著嶽理。

嶽理一時間不由得感覺到有那麼一點點的緊張,尷尬地笑了笑。

“說不定下一次也能活下來呢?對吧,畢竟閻王爺不喜歡我,下一次說不定又把我給送回來了呢?”

眾人表情嚴肅,裴泣的臉幾乎鐵青。

他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嶽理這個樣子,他就特別的生氣。

好好休息不行嗎?先把身體養好。

這一次不能透過比賽,那麼不是還有下次?

只要好好地養病,先把自己的命拿到手,就憑嶽理他對於音樂的理解,有什麼獎項拿不到?

為什麼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用幾乎自殘地方式,去寫作?

這已經幾乎半隻腳踏入死神懷裡了!

不,不是半隻腳,這已經完全跟死神抱在一起了好吧!距離人間就還差一根頭髮的距離。

他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他還能多活一點。

如果他能夠活的久一點……

自己就可以將自己的畢生所學教給嶽理,讓嶽理繼承他對於音樂的理解繼續走下去。

雖然說,他對於音樂的理解更多是在配器之上,對於作曲的理解沒有深入到那麼深。

但是……自己的實力絕對不差!

如果將自己的配器功力交給嶽理,他已經完全沒有辦法想象這究竟可以教出一個什麼樣的作曲天才!

後面一個時代,將會由他開創!

他為什麼還要這麼找死?就好像不去死,心裡就不痛快似的!

只要他能夠活的久,自己就會決定收他做徒弟啊!

裴泣看著嶽理,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勐地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再也不理周圍的眾人。

眾人原本還想要問嶽理一點事情,但是看著裴泣這麼嚴肅生氣的表情,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一等人只能伸手拍了拍嶽理,給嶽理一點祝福後,轉身離去。

所有人,最終只剩下了一個魏雲。

她看了一眼邊上的背對著他們的裴泣,又看了一眼正站在門口給她使眼色的李一,表情猶豫。

魏雲輕輕搖晃了一下頭頂的高馬尾,邁步走到嶽理的身邊,並沒有跟其他人一樣說祝福的話,而是直接坐下,對著嶽理開口道。

“嶽理,謝謝你……”

“嗯?”

嶽理看著魏雲,不太知道她在這個地方說的是什麼意思。

魏雲不管周圍的人,只是低著頭緩緩開口道。

“我不知道你的病情已經這麼重,我,我……我本來可以給你減輕更多的負擔,可我卻讓你一遍又一遍地糾正,重複,耗費你那麼多的精力……”

“我……非常抱歉。”

魏雲起身,對著嶽理用力鞠了一躬。

嶽理想要伸手阻止她,卻並沒有多少力氣,一時間表情有點無奈。

“沒事,我……”

“不過!我現在的唱功已經比之前好太多了!”魏雲直接打斷了嶽理,對著嶽理繼續開口道。

“如果,如果我們之後有下一次合作的機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一定!”

魏雲起身,向著後面走了幾步,站在嶽理的面前,輕輕哼唱到。

“oh,baby,情話多說一點~”

“想我就多看一眼。”

“表現多一點點,讓我能,真的看見~”

“……”

情緒表達,咬字吐詞,幾乎都做到了魏雲她所能夠做到的極致。

她在這一次所表現出來的,要比她在舞臺上表現出來的,還要好許多!

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特別想要向嶽理證明,證明嶽理為她所做的一切,並沒有白費。

自己並沒有浪費他的工作!

沒有任何的伴奏,沒有任何的觀眾,魏雲唱的非常認真。

在最後一顆字落下後,魏雲略帶一絲氣喘地看向嶽理,期待地問道。

“我唱的……怎麼樣?”

嶽理沉默。

魏雲一時間無比的緊張,看著嶽理,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深怕嶽理說出她唱的不好這句話。

明明只是過了幾秒鐘,對於魏雲而言,卻是過了幾年一般。

嶽理溫和地對著她點了點頭,笑著開口道。

“不錯,比上一次好上太多,做的很不錯!”

“真的嗎?”

“真的!”

“謝謝!”

魏雲一臉驚喜,她對著嶽理勐地一鞠躬,想要上前擁抱一下嶽理,但是看著嶽理這樣又那麼一點點的猶豫。

她最終還是對著嶽理再次鞠躬後,快步離開了病房。

她的腳步,無比的雀躍。

如同被最重要的人認可了一般。

嶽理躺在床上,無奈地看著正在遠去的眾人,嘆了一口氣。

邊上裴泣似乎感應到了什麼,背對著嶽理開口問道。

“用生命去做音樂,真的值嗎?”

嶽理沒有看裴泣,只是躺著看著天花板,隨口笑道。

“不管值不值,總得有人去做不是嗎?不管從哪種意義上講,藝術就是我的命。”

裴泣沒有說話。

屋內,再次陷入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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