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諾菈回到李錫尼大廈,走進電梯的時候,聖女大人已經幾乎站不住了,整個人都要趴在他的身上。
回到住處後,阿斯克吃力地幫她脫掉鞋襪,外衣,然後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真是的,堂堂一個半神,居然醉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是真的沒動用概念化的能力,還是故意裝出來的。
於是阿斯克便打算去給她倒水,剛轉過身子,手腕就被她拉住了。
“要陪陪.”
諾菈在昏暗的房間裡微睜著眼,拉住了他的手腕,用央求般的語氣說道,嬌美的臉蛋上是化不開的、宿醉的人特有的酡紅色澤。
“好好好.”
阿斯克只得在床邊坐下,拍了拍她的小手。
相比於埃莉諾纖長而有力的手,諾菈的小手兒有些肉肉,但摸著柔若無骨,極為舒服。
他這邊將諾菈的手握住,諾菈就發出了“誒嘿嘿”的奇怪笑聲,在被窩裡一拱一拱,拱到了他的身邊。
“陪我嘛.”
她撒嬌說道,從被窩裡抱住了阿斯克的腰。
阿斯克:???
“別鬧.”
他摸了摸諾菈的額頭,稍微有些酒精產生的發燙,“我已經和埃莉諾結婚了,你不介意這件事嗎?”
“我代表天主宣佈你們的婚姻無效.”
諾菈含糊不清地嘟囔說道,然後又嘿嘿地笑了起來,咕噥著一些阿斯克聽不清楚的話。
“憑什麼呀?!!”
她昏昏沉沉地,突然高聲嚷了起來,嚇了阿斯克一大跳。
“明明是我先來的!表白也是,十年約定也是……為什麼美狄亞可以給你生孩子?埃莉諾可以跟你結婚?我諾菈就得排隊等著?!”
諾菈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耍酒瘋,眼淚珠子啪啦啪啦地掉下來了,嗚咽說道:
“就因為我不夠主動嗎?阿斯克,你這負心漢!渣男渣男渣男!”
她用力拿拳頭砸阿斯克,後者只能硬生生扛住,然而諾菈很快就沒力氣了,反手又將他抱住,自暴自棄般地大喊起來:
“我不管!就算你結婚了,我也要從埃莉那裡把你偷走!明明,明明是我先來的,表白也是,約定也是……”
她醉眼朦朧地盯著阿斯克,像是要從他的臉上看出花來。
“你喝醉了.”
阿斯克嘆了口氣,沒有掙脫她的懷抱。
“我沒醉!”
諾菈不服氣地喊道。
“喝點熱水吧你.”
阿斯克起身去給她倒些熱水。
等從廚房端著熱水回來,他便看見諾菈已經趴倒在床上睡著了,小巧的鼻翼輕輕闔動著,蜷縮身子,彷彿一隻可愛的大白兔子般。
………………
次日清晨。
隨著智慧牆壁的變色,陽光從外面穿透牆壁灑了進來。
諾菈從床上醒來,就看見阿斯克正站在落地窗邊,眺望著遠處的所羅門城景色。
成片成片的高樓,如鋼鐵森林般屹立在大地之上,巨大的骨架直指天穹。
霓虹燈在高樓外立面上閃耀著,24h不間斷地播放著各種各樣的廣告。
家用電器、汽車、私人飛機、化妝品,以及一些消費主義特別喜歡的“輕奢產品”,透過全息影像不斷轟炸著周圍行人的感官。
廣告飛艇從城市上空飄過,螢幕上滾動著今天的分時天氣,然後又是大量的新聞,中間夾雜著無數廣告。
不斷有飛車在高樓之間穿梭,彷彿鷹隼在互相追逐。
這些飛車……並不是開得很快的跑車,而是運用噴氣引擎漂浮空中,真正意義上飛在空中的車輛。
以前聽諾菈說過,能開得起這些飛車的,都是有錢且追求刺激的富二代,特別喜歡在城市上空進行競速,享受風馳電掣和生死一線間的快感。
阿斯克對這種行為不予置評。
目光越過這些飛車和鋼鐵森林,可以望見遠處的殘破輪廓。
城郊那邊都是些廢棄的高樓大廈,有的是已經封頂但並未賣出去的,也有的是乾脆造了一半就停工,露出鋼筋混凝土慘不忍睹的剖面來。
不斷有隱約的槍聲從那裡傳來,顯然那邊也並不太平,讓阿斯克好奇流彈會不會射到這邊。
如果不小心飛到這邊,意外傷到了市區裡的行人,那可就慘了。
“在看什麼呢?”
諾菈走到他的身邊,笑道。
“風景.”
阿斯克說,“所羅門城的景色,和其他地方的都不同.”
“如果你每住在這裡長達20多年,就會對這些景色完全厭倦了.”
諾菈聳了聳肩。
“婚姻也是一樣嗎?”
阿斯克若有所思。
“看人吧.”
諾菈換上她的職業裝——純白鑲金線的修女袍子,拿上床頭櫃上的十字架,說道,“我今天上午有個彌撒要主持.”
“要我陪你去嗎?”
阿斯克問道。
“不用了,你待在家裡就好.”
諾菈笑著說道,“我走啦.”
………………
北方的丹尼維爾克要塞,神羅和赫爾辛格還在磋商最後的和談條件。
“注意,我方願意交還丹尼維爾克要塞,完全是出於對貴國的尊重.”
埃莉諾怒氣勃發,拍桌說道,“割讓石勒蘇益格是絕對不可能的。
如果貴方真的尊重我們,就也拿出對等的條件來!”
“石勒蘇益格公國我必須拿到手.”
希德莉法冷冷地道。
白皇帝的談判技巧相當粗暴:開一個條件,然後死不鬆口,氣得埃莉諾眉毛揚起,連連拍桌——那桌子都快被砸壞了,搖搖欲墜。
“我提醒一下.”
美狄亞在旁邊淡淡說道,“其實我們不急,只不過拖得越久,諾菈就越有可能對阿斯克施展各種手段哦!”
“可惡!”
埃莉諾憤恨咬牙,心想諾菈該不會對阿斯克真的做些什麼吧?
從她派人闖入自己的婚禮開始,雙方就等於明面上的撕破臉皮。
基於埃莉諾對她的瞭解,諾菈必然也是生氣到了極點,不然不可能會做出這種過分的行為來。
萬一她真的傷害阿斯克,以兩者如今的等級和實力差距……埃莉諾簡直不敢想那個萬一。
阿斯克!一定要堅持到我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