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沒有在意識空間沉浸太久，盯著智慧樹種子看了一會，就返回了現實。
現實世界裡，楚飛還和“天龍的屍體”擁抱中。
但此時天龍的屍體正在迅速崩潰中，化作流沙的那種，在風中一點點飛散。
很像是燃燒殆盡的菸灰。
楚飛抓起一隻手臂，但手臂很快就化作飛灰消散。
觀察片刻，楚飛知道了，這是身體的生命能量被完全耗盡的表現，以至於連最基本的細胞結構都無法維持，甚至連生命大分子結構都無法維持，如蛋白質；已經化作基本份子如氨基酸、甚至原子等最基本的結構，
看到這一幕，楚飛感慨一聲，“看來啊，給別人做奴隸、請什麼神降之類的，果然不可取。
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畢竟連最後的意識都被神或者主人給剝奪了.”
看看手環上的時間，才過去四秒而已，剛剛觀察還用了兩秒。
關閉手環的錄影，楚飛觀察下四周，尤其是用感知之風和新的通靈之眼掃描四周，發現沒有圍觀之人後，立即凝聚好幾個魔法火球，將現場燒烤一遍，主要是自己留下的血跡都清理乾淨了。
確定沒有遺漏後，這才展開翅膀飛走。
一口氣飛出十多公里後，找到一個安全的高地坐下。
這裡，可以看到剛剛的戰場。
十公里的距離對於現在的楚飛來說，沒啥影響。
天龍秘境空氣純淨，視野很好。
而後楚飛才開始思考剛剛戰鬥的一切。
首先感受到的就是後怕。
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超級生命的恐怖，這些超級生命除了戰鬥力、掌控法則力量外，還有強大的“靈魂”。
而靈魂方面的攻擊，顯然是這個天龍秘境所無法限制的。
但後怕過後，就是收穫的喜悅了。
這一次與天空的對戰，在這種生死的大恐怖壓力下，自己的能力再次得到了極大的提升，甚至是蛻變。
第一個變化就是通靈之眼，這種依靠生命能量為基礎的感知，初步大成，已經可以滿足當前戰鬥的需求了，而且還是經歷了天龍的檢測。
根據過去的一些經驗判斷，自己和天龍之間的戰鬥強度，就精細度、微操等，已經達到甚至超過一般中級的強度了。
也就是相當於~這個區間。
具體的進步，需要更多實戰才能確定，就要出了天龍秘境之後了。
第二個變化，就是多種強大的能力：分身術、鋸齒結構的刀氣、大量巔峰的戰鬥經驗等。
整個戰鬥中，學習和微調的資料超乎想象，以至於整體戰鬥力，幾乎完全重新整理一遍。
“每一個殺不死我的敵人，只能讓我變得更加強大！”
嘀咕一聲，將戰鬥中的思考和收穫穩固了，楚飛才開始服用中級復活藥劑、使用能晶補充純淨的生命能量、還有營養劑等。
剛剛戰鬥的時候服用了大量的藥劑，但藥劑的能量純度不如能晶的。
還有營養劑，可以補充身體的基本物質。
最後還有初級養神藥劑，可以補充心神的疲憊等。
盤坐修行半個小時，楚飛才露出微笑。
身體再次恢復巔峰狀態，而且隱隱有些突破。
具體突破多少，還是得出了天龍秘境才能檢測。
現在嘛，先換個馬甲。
搓了搓臉，楚飛變成了“張兵”，拿出鏡子照了照，想了想又在臉上劃出一道猙獰的傷口，身上也劃出不少傷痕。
“這就差不多了。
正常人不會擁有強大的恢復力，哪怕是的覺悟者，短時間內也還是會在身上留下疤痕的。
這些小細節要注意到.”
此時先前戰鬥的地方，有人出現了。
現場還有不少屍體，那是雄鷹獵殺的。
看到這些人什麼有用的資訊也沒有找到，楚飛鬆了一口氣。
而後才用靈覺去觀察這些人，發現有不少人身上有“妖氣”，而這些人明顯不是一夥的，且不說身上衣服不同，還各自相互警惕。
如果是今天之前，楚飛或許看不懂，擔現在楚飛看懂了——因為天龍的狗腿子不止一個，而且這些狗腿子還互不服輸。
但就在此時，楚飛心頭忽然浮現一段資訊：
天龍教信徒有兩種，一種是主動的、一種是被動的。
被動的，就是參悟天龍圖騰，導致身上有‘天龍氣息’的；
主動的，就是所謂的信徒了，身上無明顯的天龍氣息，但卻有“天龍印記”。
天龍氣息比較容易感知到，但天龍印記不行，需要特殊手段。
或者說，天龍印記的維度高於天龍氣息，需要更加高階的感知手段才行。
需要怎樣的手段呢？
楚飛思考著。
原來這忽然的訊息，來自智慧樹種子，智慧樹種子的資訊則來自於被吞噬的天龍分神。
想要感悟天龍印記，有兩種方法。
一種是擁有另一個天龍印記，一種是擁有天龍本身的一縷靈魂之力。
其中利用天龍印記感知天龍印記，也意味著自己暴露了。
最好的手段是利用天龍的靈魂。
而智慧露珠剛剛吞噬了一絲天龍的分神，直接將天龍分神的部分結構具現給了楚飛。
不過智慧露珠似乎並沒有多少靈智，或者說暫時應該處於沉睡狀態，只有一些本能，所以只是將天龍的各種雜七雜八的結構都回饋給了楚飛。
至於楚飛是否能在其中發現天龍印記，智慧樹種子就不管了。
楚飛簡單檢查一下這些結構，發現智慧露珠將大量的架構都剝離出來，就像是將機器的零件都拆解好了，但相互間的位置等又都保留了，如此很容易理解每一個零件的功能情況。
又因為將零件都拆解好了，一些高階的技術也比較容易理解了。
觀察片刻，楚飛就發現了天龍靈魂中，一個專門用來感知天龍印記的模組。
對於踐行科學理論的大資料修行者來說，看待問題和天龍啊、異種啊、或者什麼修仙者啊之類（如果存在）的相比，有一個根本的不同。
楚飛不相信是天龍靈魂這個‘整體’才會具備某種能力，而應該是整體中‘某個部分’具備某種能力。
只要將這個有特殊功能的部分複製過來，就可以掌握全新的能力。
正是在這種考慮下，楚飛發現了感應天龍印記的模組。
發現的過程並不是意外或者湊巧，而是楚飛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一點點檢索出來的。
首先利用排除法將那些明顯不是的排除掉，然後簡單催動一下每一個邏輯，感受一下波動情況，將那些擁有資訊接收或者發射能力的模型挑選出來，再透過自己熟悉的“妖氣”的波動頻率去檢測，就找到了需要的模型。
這是一個比較複雜的模型，好在已經拆解到基本單元，再拆就不是零件了、而是碎片。
挑出相應的結構後，楚飛並沒有直接利用，因為不相容，只是以原來的結構作為參考，去設計適合自己的結構。
這對於楚飛來說，輕車熟路。
只是一個感知模組而已，還有原型借鑑的；個別複雜演算法，楚飛直接從自己的資料庫中複製。
楚飛最近就得到一個超級的複雜核心——試練塔虛擬空間的核心，此外還得到不少高階的架構。
又不是用於戰鬥，非要精益求精，能用就行。
拼湊一下，就形成了一個不錯的架構，稍作最佳化，就完事了。
這種研究，不需要核心技術，會組裝就行了。
就像diy組裝電腦那樣。
“就叫‘尋龍之法’吧，很簡單的一個小東西，應用範圍也很狹窄。
不過倒是很有用，可以尋找天龍教方面的人。
試試去.”
楚飛激發尋龍之法，立即就感知到前方十公里外的氣息，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天龍印記、以及擁有天龍氣息（妖氣）的人！
這種感覺，就像是黑夜中觀察火光一樣，只要有一點光芒，就能觀察到！
10公里的距離不過是等閒。
楚飛閉上眼睛，甚至感受到三十多公里外的目標。
再遠就不行了，會因為地形等干擾。
當然還有因為楚飛這個尋龍之法的演算法、架構等還不夠完美，至少缺少濾波啊、放大啊等邏輯。
不過這也沒啥困難，楚飛只用了十多分鐘，就完成最佳化。
最終的尋龍之法，可以感知到五十公里外的目標——但不能繞路，如果有山川阻擋就不好使了。
不過五十公里已經足夠了！
此時楚飛再感知那些看上去沒有妖氣、卻共同行動的人，就終於知道原因所在了——都是人奸！
在得知天龍對外界的滲透後，楚飛心中只有一個詞：觸目驚心！
是天龍太狡猾嗎？也許吧，但更多的怕是人類的貪婪吧。
末世啊末世，總是能在關鍵時刻，給你來一個驚喜，讓你發出由衷的感慨：果然很末世！
想到這裡，楚飛舔了舔嘴唇，眼神中有冷厲的光芒閃爍：“也好，這樣我殺戮起來，就毫無負擔了。
就從你們開始吧.”
不過在殺戮之前，楚飛還是將與天龍的戰鬥覆盤幾次，查漏補缺，果然發現了一個細節：天龍似乎並沒有認出自己樣貌上的變化，天龍之所以認出自己，應該是因為靈魂氣息。
而剛剛被自己滅殺的天龍分神，完全被智慧樹種子吞噬了，這就意味著天龍的分神應該無法將資訊傳遞回去。
所以，自己可以安全的頂著張兵的面容活動。
要說和天龍的戰鬥，楚飛也是沒辦法。
變身後，必然導致各種戰鬥技巧都達不到極致。
但和這些人戰鬥，就不怕了。
確定沒有問題了，楚飛準備行動了。
考慮到蜻蜓翅膀太明顯，“張兵”這個身份並沒有飛行能力。
至於說短時間內想要啟用新的基因、凝聚出新的第二形態來，不是那麼容易的。
就是不知道雄鷹跑哪去了。
想到這，楚飛還是嘗試著吹了一聲口哨，透過簡單的魔法應用和能量控制，聲音高亢、響遏行雲，嘹亮的聲音在天地山川間迴盪，口哨聲持續了十多秒。
因為利用了一點魔法的技巧，聲音的傳遞遠遠超過了聲速。
在口哨聲響起的五六秒，十公里外的眾人四處張望，顯然聽到了這口哨聲，並最終鎖定十公里外、站在山頂的楚飛。
楚飛沒有在乎，只是靜靜地站在山頂等待。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
不覺三分鐘過去了，楚飛都覺得有些沒希望了。
忽然，天空傳來隱約的鳴叫聲，在二十多公里的高空，楚飛看到了一個黑點迅速掠過。
這一次，楚飛露出了笑容，大喊一聲，“這裡！”
聲音浩浩蕩蕩，二十多秒後，高空的雄鷹在高空盤旋著，鎖定了楚飛，開始俯衝。
此時，十公里外的人，才隱隱發出驚呼。
但普通的說話聲顯然無法傳遞到十公里外，楚飛也不知道這些人在說什麼。
但看著這些人對天空的雄鷹指指點點，楚飛猜測，這些人可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張兵。
天龍秘境開啟的時候，可沒有任何異種進入。
而在天龍秘境內找到坐騎的、還是雄鷹，楚飛覺得可能只有自己一個。
這樣一個明顯的標識，對方不可能不知道。
況且很多屍體都是雄鷹殺死的，會留下很多痕跡。
楚飛還知道，這些天龍教的傢伙，是可以透過天龍印記來傳遞簡單的訊號的，如摩爾斯電碼這樣的東西，如此實現通訊。
這也是為什麼天龍教的傢伙可以迅速集結的原因之一。
思考中，雄鷹已經俯衝而至，最終龐大的雄鷹在楚飛面前……蹲下了，腦袋點著地面，一副認錯且認打認罰的樣子。
楚飛用實際戰鬥結果，贏得了雄鷹的低頭。
看到雄鷹這個表現，楚飛笑了，摸了摸雄鷹的腦袋，隨後給了一瓶普通的藥劑作為獎勵。
楚飛剛剛之所以覺得雄鷹可能還在，有兩個考慮。
一個是獸類有時候還是比較可靠的，還有一個就是這雄鷹很聰明，自己知道雄鷹的老巢，若勝利後卻發現它叛變了，後果難料。
果然讓楚飛料中了。
不過楚飛沒說什麼，只是給了一個藥劑作為安慰，也算是表態，既往不咎。
面對天龍的威脅，這傢伙的表現也很正常了。
還能回來，就很不錯了。
而後，楚飛看向十公里外的那些人，眼神中有冷厲的光芒閃過：不管是為了報仇，還是為了人類，還是為了傳承基地的試驗次數，都必須要殺人了。
拍了拍雄鷹的腦袋，楚飛指著十公里外的人，緩緩說道：“把我送過去，就不用戰鬥.”
溝通好一會，才將意思表達清楚了，楚飛騎在雄鷹後背，向十公里外俯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