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千年的試驗·發現
（135章）
在楚飛的引導下，大家向前挪動五十多米。
大家和蝴蝶之間的距離拉近到20米——蝴蝶是飛行前進，前進的更快。
蝴蝶體型足有十多米，20米的距離下，看著極為震撼。
此時不用楚飛，大家已經透過紅外裝置看到了那巨大的蝴蝶。
李隆華小聲下達命令，“丟出一個無人機，試探下蝴蝶對聲音的感知情況.”
說話中，楚飛發現蝴蝶那巨大的如羽毛的觸角輕微顫抖。
蝴蝶的觸角其實很漂亮，但現在怕是無人欣賞這種美麗了。
一個小小的無人機飛出，展開後也只有雞蛋大小。
無人機很安靜，飛到蝴蝶前十米位置，開始放出聲音，是小雞的叫聲。
聲音很小，逐漸加大。
就看到了那蝴蝶的觸角顫抖這，飛行方向開始出現變化。
李隆華簡單點評，“有聲音感知能力且不錯，而且智商似乎不高的樣子。
看來在這個黑暗的環境裡，聲音是重要的感知手段。
無人機保持這個聲音後退.”
無人機開始後退，蝴蝶開始追擊。
但追擊片刻，蝴蝶忽然停下，觸角顫抖中，其飛行方向竟然直奔眾人而來，迅速靠近眾人十米範圍，並繼續前進。
李隆華陡然驚覺，“不對，攻擊！”
機械式手槍發射，直接命中前面這巨大的蝴蝶。
但近距離下，大家卻看到這蝴蝶甚至都沒有多少停頓，身上的傷口迅速恢復，眨眼間就完好如初。
楚飛見狀，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外面看的研究資料中描述的內容，竟然成真了！
體內結構可控化液化，可以隨意轉換傷害。
因為這種轉換速度很快，甚至可以瞬間恢復傷口，不影響戰鬥。
李隆華冷靜的說道：“攻擊頭部，或者大腦結構！”
蝴蝶飛舞著，軌跡飄忽不定，眾人攻擊數次，才終於命中大腦結構。
這蝴蝶在終於飄舞著落地，再也沒有起來。
這蝴蝶距離眾人已經不足五米距離。
楚飛看著蝴蝶，在用超聲波觀察蝴蝶體內的情況。
這蝴蝶體內擁有完整的臟器結構，甚至先前攻擊的子彈也留在體內。
但子彈已經被一層層絮狀結構包裹，且只停留在身體表層，並沒有深入內部。
這蝴蝶體型龐大，子彈的侵切力只有三五十厘米。
楚飛心中迅速計算：子彈傷害最大的情況下，就是沒有貫穿，而是留在體內，這會形成強大的空腔。
但蝴蝶體內並沒有發現這樣的空腔，這說明蝴蝶的恢復能力超乎想象！
這更說明千年前的研究是成功的，成功的超乎想象。
但也讓這裡變得更加危險。
比如眼下這個蝴蝶，不擊中要害，就能無限復活。
這還是體型大的，要是體型小的呢？怎麼瞄準都不行的那種呢？
很多時候，體型小的更加危險。
楚飛思考中，李隆華已經走到巨大的“蝴蝶”面前，開啟燈光開始檢查。
眾人也包圍過去。
近距離看，才能理解這個蝴蝶的恐怖。
身體表面的鱗粉已經進化成為鱗片，這些鱗片邊緣如刀，韌性極強。
楚飛用匕首捅了一下，要稍微用力才行——這個所謂的‘稍微用力’，是建立在楚飛當下的身體素質下。
簡單計算下，楚飛就估摸出強度：相當於普通的毫米的45號碳鋼強度。
毫米碳鋼，不要小看。
這要是古代戰場上有這樣一套鎧甲，就刀槍不入了。
45號鋼淬火後，就是家用菜刀的強度。
眼下還只是一個初級的變異蟲子——這樣的東西顯然不可能導致飛虎戰隊小隊全軍覆沒。
可想而知，那些高階的變異蟲子，會如何厲害。
楚飛緩緩繞了一圈，將這蝴蝶看的清楚，尤其是口器。
眼下這個蝴蝶的口器，粗如大腿，上面滿是倒刺。
那捲曲的口器實際長度超過米！
這個口器的結構，楚飛總覺得和自己腰間的鞭子有些類似。
李隆華轉了一圈，問道，“大家有什麼感想？”
眾人紛紛說起來，大都是危險啊、自我恢復啊、變異強大啊等等。
李隆華問了一圈，問到了楚飛。
楚飛說道：“這裡的生物，應該有一定的趨光性。
這個研究基地針對的是蛹的液態蛻變過程，其餘的並沒有研究。
所以，我認為昆蟲的一些基本弱點，還是可以利用的。
如趨光性。
但同時也要警惕，畢竟是變異了，誰也不能知道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更別說這裡不僅僅只有地球的生命，甚至有透過次元空間等方法得到的異次元生命.”
李隆華讚歎的看著楚飛，“說得好.”
大家繼續討論，有了楚飛的思路，討論的內容越發多了。
同時也有人開始檢測蝴蝶的“毒性”等。
檢測結果還沒出來，楚飛耳朵動了下，忽然說道，“快熄燈！又有東西過來了，聽起來很多.”
李隆華立即下令，“熄燈。
楚飛，繼續帶路.”
楚飛搖搖頭，“帶路可以，但我只能探知周圍的大概情況，如何安排戰術，還要李大將.”
李隆華微微皺眉，“你的偵查範圍是多少？偵查細節如何？”
楚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偵查能力：
全範圍無死角偵查，100米範圍，最大重新整理頻率30赫茲；
區域性的扇形偵查，最遠可達340米，30赫茲；
如果是次聲波的模糊偵查，可達10公里之遠，30赫茲；
如果是超聲波的細膩感知，只有10米有效距離，30赫茲；
五個點之內鎖定一個目標，最大距離340米，120赫茲；
若只是鎖定一個點，鎖定一個目標，可達500赫茲的頻率。
完成自檢，楚飛開口了：“我目前的感知之風能力有限。
如果是全範圍感知，最大30米；區域性感知可達40多米不超過50米，重新整理頻率最高30赫茲。
如果是超聲波感知，也就五米的樣子。
但還可以透過被動的模式，模糊感知周圍，理論上只要周圍有的聲音都能檢索到。
這個沒有距離限制。
但超過340米後就很模糊了。
另外是速度。
感知之風依靠的是聲速，如果是主動偵查，是我發出聲音並接受回波，那感知速度是二分之一聲速。
如果利用外界的聲音感知，那麼速度就是完整的聲速。
主動偵查速度慢，但效果好；
被動偵查效果略差，但速度快.”
楚飛的話九真一假。
李隆華微微點頭，“那你感知下週圍的情況，先做一個大概的判斷.”
楚飛感知一會，說道：“前方3點鐘點範圍，感知到的動靜最小。
但反饋的資訊有點怪，反饋的聲波特性，有點類似114號研究中心那裡的情況。
且周圍的變異蟲獸等似乎都避開了這個位置。
然後就是正前方，這裡看上去衝鋒的變異蟲獸很多，但只是前方一點，後面是空的。
不過根據聲波特性看，這裡衝刺的很是激烈，可能體型較大。
再次是10點鐘方向，這裡密度較低，主要是這裡有建築的柱子等阻擋。
這些柱子對我們也許有一定的幫助。
至於剩下的位置，都差不多.”
稍微一頓，楚飛又補充道，“不過有一點要說明，暫時對周圍的偵查，都是根據遠處傳來的聲音解析的，都是間接計算而來，不是直接感知。
所以這些資訊只能作為參考，而不能直接使用.”
李隆華點點頭。
卻問道，“如果是你，伱選擇哪個方向突圍？”
楚飛指向正前方，“這裡！”
李隆華有點驚訝：“哦？理由？”
楚飛：“對我們來說，黑暗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
而黑暗中的戰鬥，小體積動物更加危險。
反而是大體積的動物更容易獵殺。
根據聲波特性分析，正前方的變異動物體型更大，也許單體戰鬥力也更強。
但我們小隊衝刺的話，也只需要面對很少的變異動物；均分下來反而更安全。
還有這裡的生物特性，要命中要害才能致命。
而大型動物的要害，也更容易掌握。
動物體型越大就越是笨重，反應速度越慢。
最後，前方是通道所在.”
李隆華聽了，不得不讚賞的點頭。
不錯，說的很有道理。
眾人也紛紛點頭，贊同楚飛的這個分析。
經常戰鬥的人都知道，寧可面對一隻變異猛虎，也不願意面對一群變異山羊。
一隻變異猛虎，只要方法都得當，完全可以磨死。
但如果是一群山羊，磨死的就會是自己。
眼下也是類似的情況。
有了決定，大家不再猶豫，立即快步前進。
雖說是快步前進，但現場大都是老戰士了，都墊著腳走路，楚飛也有樣學樣，儘可能降低聲音。
隨著前進，楚飛也終於透過感知之風鎖定目標，並透過一系列點陣，掃描出目標的大概形狀——好像是一群蜘蛛，一群變異的大蜘蛛！
楚飛臉色不好看了，立即開口：“李大將，是一群變異大蜘蛛，根據反饋的形態看，很像是先前在114基地那裡見到的人面蜘蛛，而且更大。
一般來說，動物體型越大越遲鈍，但蜘蛛例外.”
幾乎所有的蜘蛛，都有一對特技——彈射起步、吐絲。
彈射起步速度快，吐絲是範圍攻擊。
李隆華咬咬牙，立即做出決定，“向左！”
向左，就是先前楚飛偵查的10點鐘方向。
前進一會，楚飛就掃描出變異動物的形狀——好像是超級健壯的蝗蟲，但有點胖。
反正就是類似的蟲子。
等靠近了，紅外裝置開始發力，才發現是一群螻蛄，不過這些螻蛄有點大，一個個虎虎生風。
螻蛄這東西，飛行猛、速度快、力量大，橫衝直撞。
變異的螻蛄，不知道是否也有類似的情況？
這些變異的螻蛄完全沒有普通螻蛄那樣橫衝直撞，而是匍匐著小心前進。
也許是上千年的生存環境等改變了它們的習性。
但是當楚飛一行人出現在這些螻蛄附近的時候，就看到螻蛄的觸角急速顫抖，隨後前方的螻蛄陡然張開翅膀，一對碩大的獠牙張開，對著眾人飛來。
螻蛄的體型龐大，翅膀揮舞中，嗡嗡作響，宛如一個臺戰鬥機。
這和蝴蝶的飛行狀態是完全不同的。
但有一點，螻蛄不僅飛行的聲音類似戰鬥機，其飛行姿態也一樣——筆直飛行。
最前面的幾個隊員立即舉槍，對著螻蛄的腦袋就是幾槍。
噗嗤聲中，這飛行的螻蛄一頭栽下。
沉重的身體砸在地上，發出悶響。
楚飛根據聲音做出推斷，“體重至少70公斤。
一隻蟲子竟然有七十公斤體重。
考慮到蟲子本身能力都很強大，如果等比例放大，70公斤的蟲子，其力量只怕可以掀翻一輛重型挖掘機.”
“沒那麼誇張.”
李隆華微微搖頭，“體型大了，槓桿力量就削弱。
當然，蟲子的力量確實都很大，還是要小心.”
更多的變異螻蛄飛起，一時間竟然有一種遮天蔽日的感覺，上空好像被小型戰鬥機籠罩。
楚飛急中生智，“有沒有發光還能發聲的無人機，丟一個出去試試.”
立即有人丟出一個無人機。
無人機被丟出二十多米，半空展開旋翼，有七彩的光芒閃爍，併發出悅耳的鈴聲。
下一刻，遮天蔽日的螻蛄就追著無人機去了。
“趨光性！”楚飛若有所思，隨後說道，“快走.”
前面的螻蛄還有不少，但對於楚飛等人竟然視而不見。
大家有驚無險的穿過包圍圈。
後方卻傳來了低沉的戰鬥聲。
高空的發光無人機已經消失。
“蟲子打起來了！”李隆華若有所思，但馬上說道，“我們快走一會，注意保持安靜，不要點燈。
楚飛，繼續掃描周圍環境，尤其是找找有沒有樓梯。
這裡應該是研究基地的大樓，這裡應該有很多資料，甚至技術。
按照之前的經驗，應該在二樓、甚至三樓。
另外儘量找一下，看看有沒有備用的電力系統可以切換.”
現在不能用燈光，紅外裝置功效終究有限，對路面的偵查等，幾乎全靠楚飛。
看著楚飛認真的掃描、點出周圍的概況，李隆華心中隱隱有一分感慨：強徵楚飛還真是走對了。
但同時對楚飛也有更多的感慨：這真的是一個天才啊！
透過簡單的談話，李隆華已經對感知之風有了比較清晰的認識。
但正因為有了清晰的認識，才知道感知之風的難度。
透過一個個聲波來計算出點陣，再透過點陣的重新整理，排列出物體的大概輪廓。
這其中用的計算能力，是超乎想象的。
然而在計算能力之外，更有大量的基礎知識做輔助，如不同物質的聲波特性，這些資料是海量的，都需要背下來，形成自己的資料庫。
所以楚飛說感知之風能耗很大的時候，李隆華沒有絲毫懷疑。
走了一會，楚飛忽然停下腳步，“前面發現樓梯，但樓梯似乎是往下走的.”
“往下？”李隆華愣了下，“沒有向上走的通道？”
楚飛微微搖頭，“暫時沒有發現，至少在我偵查的範圍內沒有找到.”
李隆華若有所思，“一般建築的樓梯，隔三五十米肯定有。
我們走了不短距離了，你也掃描了很大的範圍，但只找到這麼一個進入地下的通道.”
楚飛能說什麼。
進入這樣一個環境裡，所謂的探索就是盲人摸象……嗯，好吧，還不如盲人摸象。
大象再大也有限，這裡是真的很大。
這個次元空間多大？
這裡的建築多大？
研究基地在哪？
哪裡危險哪裡安全？
抱歉，什麼都不知道。
前面那個全滅的小隊，只給大家留下亂糟糟的畫面，大部分都是戰略轉移式戰鬥……好吧，是逃跑。
不過還是有一點發現的：應急通道指示牌！
前面團滅的小隊，也是跟著這個離開的。
楚飛看著應急通道指示牌，忽然說道，“我有個想法，重要的研究位置，應該都與應急通道聯絡的。
一旦出事，可以迅速撤離。
也許，我們逆著應急通道尋找，能找到點點東西.”
“不錯！”李隆華大讚，“我竟然沒想到這個！”
大家逆著應急通道指示箭頭探索。
忽然楚飛眼睛一亮——發現一臺裝置，裝置銘牌還勉強可辨：孵化室直流變壓器。
只一瞬間，楚飛腦海中浮現出巡檢路線！
楚飛不動聲色，繼續前進；反正黑暗中別人也很難發現楚飛的表情。
隨著應急通道繼續前進兩分鐘樣子，楚飛終於發現下一個巡檢表上的建築：變壓器值班室，也是變壓裝置的控制中心。
兩點確定一條線，這個道理也可以用在巡檢路線上。
有了這個，就能確定巡檢路線的方向，再結合應急通道，迅速勾勒出大概的情況，而後確定了最終目標：
主控室！
主控室，也就是研究基地的總控制中心，理論上，一切資料都在這裡匯總。
不過因為巡檢表的資訊有限，暫時還無法確定主控室的具體位置，到底是樓上還是地下，這需要跟著巡檢表逆行摸索。
要不要告知李隆華等人呢？
楚飛立即消耗一滴智慧露珠做推演，瞬間思考幾十種、幾百種、甚至幾千種可能。
正所謂愚者千慮必有一次，瘋狂的思考後，楚飛最終做出了絕對理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