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楚飛對於如何與洪城聯絡，已經有了明確的想法，但並不代表楚飛現在就可以退下高牆，不再參與戰鬥。
後退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現在還不到交班時間。
雖然楚飛是“客人”，原則上擁有一些特權，就算要退下被人也不會說什麼。
但現在楚飛畢竟代表了飛虎城，如果戰鬥一會就離開高牆，別人怎麼看？
所以最差也得戰鬥到交班的時候撤退，或者受傷過重，榮耀傷退；最好能一直戰鬥到重傷不治…咳咳…重傷後被別人勸走。
不過相比於上面這些，楚飛選擇第四條：戰鬥不退，但卻留下輝煌的戰績！
而這樣做並不僅僅只是為了代表飛虎城，更是要挑戰自己！
要從一個勝利走向下一個勝利，要不斷在成功的道路上做突破！
這樣做，是為了突破做衝刺。
而且，楚飛準備在這裡重新樹立一點英雄人設，順便收割一部分心靈力量。
雖然剛剛發現心靈力量給自己帶來一點小小的影響，但這種影響連‘反噬’都算不上。
恰恰如此，反而堅定了楚飛使用心靈力量的信心
相比於這點小小的影響，心靈力量帶來的好處更加強烈，是遠遠超過壞處的。
尤其是按照吳庸的說法，以後，不管是否願意，所有的大資料修行者（覺醒者）都必須接觸心靈力量了，這是蛻變的關鍵步驟。
從修行資源的角度看，心靈力量是一種高階資源。
既然如此，就不能因噎廢食。
只不過想要駕御心靈力量，卻要足夠謹慎。
想到這裡，楚飛忍不住想起了砒霜、斷腸草等劇毒，這些東西只要用好了，可是能治大病的！
這世界上從來沒有純粹的好與壞。
哪怕是眼下的活屍，還能孕育出類似生命之泉效果的能晶呢！
再說這次心靈力量帶來的影響，反而讓楚飛積累了相當的經驗。
作為一個立志成為研究型覺醒者的人來說，楚飛已經準備用科研的精神和心態去對待這件事情了。
哪怕暫時無法研究到心靈力量的本質，至少也能針對各種表象做總結和分析，以便於自己可以更好的利用心靈力量。
那麼，什麼是科研精神呢？
很簡單，就比如飛行試驗，普通人看別人失敗了，甚至因此而死亡，就會恐懼，甚至勸說別人不要“尋死”。
但科學家卻會從自然界的各種飛行現象入手，從理論分析——當然一開始的理論分析也很淺顯，做不到流體力學的本質，只是做簡單的模仿和表象分析。
可就是這種表象分析，最終出現了最初的飛機；而後才探究流體力學等，最終將飛機的技術推到超音速戰鬥機、超音速巡航戰鬥機，最終改寫戰爭。
當普通人還在畏懼飛行的時候，科學家們卻已經改寫了戰爭規則。
超音速戰鬥機的戰爭下，當另一方數百萬軍隊還在奔赴戰場的時候，戰爭卻已經結束了。
而楚飛就準備效法這種研究和科研歷史，去推動心靈力量的研究！
“很好，終於找到了一個不錯的研究課題！”
說的慢，實際上這一系列想法也不過是三五秒的時間。
得益於強大的思維速度，楚飛已經將如何突破、以及突破後如何發展，都做了個比較詳細的規劃。
還有，如何與洪城完成利益最大化的合作——不僅僅是對飛虎城的利益最大化，更是對自己的。
思考中，卻並不影響楚飛的戰鬥。
只看到楚飛背後翅膀微微振動——其實是振動太快而看不清，整個人懸浮在牆頭上方一到三米高度，身影如同一隻精靈。
楚飛背後可是一對“蜻蜓翅膀”，飛行起來，真如精靈，忽然轉折、忽然懸停、瞬間加速又驟停、忽然上下運動，甚至後退、轉身、旋轉等等。
楚飛將飛行能力玩出了花樣。
不知多少人看著楚飛的飛行能力流出震驚和豔羨的眼神。
懂得越多，對楚飛的飛行能力就越是震驚。
連副城主馮一鳴看了之後，都對左右表示：就飛行能力看，自己這個的大高手都不如楚飛。
楚飛的表現，加上副城主的話語，讓洪城這裡的覺醒者漸漸增加了對蜻蜓翅膀和相關基因的關注與研究。
當然，這是後話。
眼下楚飛出了出色的飛行能力，還有強大的戰鬥力。
應該說，出色的飛行能力本身就是戰鬥力的重要組成。
不過拔刀而戰的楚飛，那直接戰鬥的身姿，卻更加引人注目。
刀光閃過，楚飛周圍的活屍竟是無一合之敵。
在楚飛周身形成了一個直徑五米左右的“絕對領域”。
不管是飛行活屍、爬行者、還是一些爬上城頭的普通活屍，全都是一刀解決。
而且楚飛的戰鬥，和旁邊副城主馮一鳴又有很大的不同。
馮一鳴是的高手，真的很強；所以馮一鳴的戰鬥，都是風風火火，活屍那是砍了一個又一個。
看上去威猛剛勇，所向披靡。
如果沒有對比，馮一鳴絕對是牆頭上最耀眼的那個。
可是，現在出現一個楚飛。
雖然楚飛修為還不到，雖然楚飛的年齡和馮一鳴的孫子年齡相似，但楚飛的戰鬥效率，似乎比馮一鳴還高那麼一點。
相比於馮一鳴的風風火火，楚飛的戰鬥看上去從容不迫、從容有度。
馮一鳴總之追著活屍砍，每一刀都剛猛無鑄；
楚飛雖然也要有追擊等，但總給人一種感覺：活屍主動送上門，且每次都剛好把弱點暴露在楚飛面前，楚飛的攻擊又剛好比活屍的攻擊或者防禦快一點。
其實這是因為楚飛的感知之風鎖定了目標，並提前完成了計算。
造成的實際戰鬥結果就是：馮一鳴噼裡啪啦砍了三百多米距離，斬殺活屍五百之多，然而前面還在戰鬥，後面的位置又有活屍衝了上來；
楚飛呢，只是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是在100米的距離段來回移動，有時候會協助左右防禦；
這百米範圍，幾乎成了一個危險的雷池，沒有一隻活屍能越過雷池一步。
而且有心人、主要是負責收割晶核的戰士們，統計了一下楚飛和馮一鳴的戰鬥結果：
僅僅看戰鬥數量，楚飛在過去的三分鐘裡，分別斬殺活屍188、168、202只，共558只；
馮一鳴在過去三分鐘，分別斬殺活屍177、186、181只，共544只！
驚、震驚，楚飛一個少年，（針對活屍的）戰鬥力竟然超過馮一鳴。
這還沒算上楚飛的戰寵羽蛇。
如果加上羽蛇，楚飛的戰鬥數量還能增加兩百——羽蛇並沒有偷懶，但異獸針對活屍的攻擊確實不如人類的覺醒者；楚飛可以用刀，羽蛇只能用尾巴。
然而對比並沒有結束。
戰鬥還在繼續，楚飛斬殺活屍的速度基本不變，保持在每分鐘160~210之間，不時喝一瓶藥劑；
相比之下，馮一鳴的戰鬥效率，卻在下降，漸漸的甚至有好幾次效率低於150只分，而且這種頻率越來越高了。
顯然，高強度的戰鬥，讓馮一鳴也多少有些疲憊。
不知不覺中，到了交班時間，楚飛身邊出現一個小山般的活屍晶核，總數超過九千顆之多！
這還是因為只有小半活屍體內有晶核。
其實能有這樣的比例已經很好了，畢竟能爬上兩百米高度高牆的活屍都不簡單。
忽然有粗重的喘息從背後傳來，楚飛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馮一鳴。
馮一鳴站在楚飛旁邊，看著地上那晶核堆積的、足有半米高度的“金字塔”，忍不住驚歎，“了不起啊，戰果都超過我了.”
楚飛笑了，“我哪裡比得上馮前輩。
前輩是繞著城牆轉圈，保護高牆並專挑難對付的活屍。
我卻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真正強大的活屍沒幾個.”
馮一鳴聽了，哈哈大小，用力的拍著楚飛的肩膀，“雖然說這樣，但你的獵殺數量還是遠遠超過我。
老了啊。
要換班了，一起下去？”
楚飛笑了，“我還能堅持一會.”
說話中，從腰包裡掏出一瓶寶石紅色的藥劑一口喝掉，然後又掏出一瓶，又一瓶……
馮一鳴看著楚飛連續喝了三瓶藥劑，嘴角抽出，敗家子啊!
寶石紅色的藥劑，只有一種：龍血藥劑！
獸潮、活屍潮爆發之前，飛虎城、黎明城周圍，一瓶龍血藥劑的價格高達百萬之多，如果多人爭搶或者拍賣等，價格會更高。
就算是在洪城這裡，價格也差不多。
而現在，連續戰爭導致貨幣貶值、藥劑缺少，最終導致藥劑價格直線上升。
楚飛這三瓶藥劑，現在價值至少千萬元。
就算作為副城主的馮一鳴，也不敢這麼奢侈。
看了楚飛好一會，馮一鳴終於哼了一聲，轉頭走了。
交班開始了，新的人員陸續抵達，並肩作戰，老的戰士陸續撤退。
整個過程有序進行，戰場沒有任何混亂。
看得出來，洪城這裡的交班制度已經很成熟了。
楚飛倒是沒有撤退，喝下藥劑之後依舊在戰鬥，屠殺活屍的速度始終不變。
這期間，楚飛又發現好幾個活屍砍了腦袋後，依舊沒死。
雖然變笨了，但畢竟沒死。
對於這種獨特的存在，楚飛開始重點關注了，甚至專門讓旁邊挖取晶核的戰士綁了兩個。
倒是新來的軍事總負責人、一名全身著裝看不見面容的高手，對楚飛解釋道：“這東西其實沒什麼特別的，就是開啟靈智的過程中，不小心走岔路了，開啟了人體腹部的神經系統。
你可以當成一種bug，這麼多活屍總是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錯誤。
錯誤的東西，沒什麼參考價值.”
聽了這話語，楚飛眼睛一亮，卻反問：“不知道前輩如何稱呼？”
某人語氣有些惆悵：“什麼前輩不前輩的，不過是一個丟棄城牆的失敗者。
我叫金海山，金沙城的城主。
現在只能在這裡做個臨時編制的副城主了.”
原來是這個人啊，楚飛卻一臉敬佩的說到：“可我聽說金前輩在發現事不可為之後，第一時間選擇撤退，最大程度的保護了民眾，並將金沙城的工業資源和裝置等撤離，增加了洪城的抵抗能力。
我認為，敢做常人不敢做的事情，甚至能頂著不解和嘲諷，依舊能從人類的整體角度出發而堅定做事的人，才是值得敬佩的真正的英雄.”
楚飛臉色認真。
這雖然有些誇讚的成分，但楚飛多少也有這樣的想法。
金海山忽然認真的看著楚飛，而後開啟了頭盔，露出一張有些憔悴的面容，“你真的這樣想？”
楚飛認真點頭，“慷慨赴死，是絕大多數人認可是英雄。
但在我看來，如果站在文明生存的角度看，還有更高階的英雄。
就說金沙城，如果前輩殊死抵抗，或許能為洪城這裡爭取十天半個月的時間。
但沒有了金沙城乃至新嶺城的資源，也沒有了今天強大的洪城，沒有洪城充足的工業資源。
還有，一旦但金沙城幾十萬人將化作活屍，讓活屍潮更加強大。
金沙城的大量資源，也可能讓活屍潮得到進化的技術資源等。
屆時活屍潮將更加危險。
也許今天的洪城早已經陷落.”
楚飛的話語很認真，眼神很真誠。
那種帶著大家慷慨赴死的固然令人敬佩，但有時候卻更需要忍辱負重。
很多時候，死了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了。
不過忍辱負重不見得能成功，也許會在一片罵名中死去並“永垂千古”。
所以這樣的英雄才是真正的偉大。
只是想要做這樣的英雄，不僅需要更大的勇氣，更需要強大的智慧和心靈，承受的壓力是超乎想象的。
金海山沒說話，只是眼神竟然有些溼潤了。
他忽然扣上頭盔，拍了拍楚飛的肩膀，“累了就別堅持了。
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就更應該留著有用之身。
我們這些人也就這樣了，就是極限。
但你不同。
如果……我是說如果，洪城、乃至這裡都無法堅持下去，你就遠走高飛。
只有活著，才能有希望.”
楚飛默默點頭，沒說什麼。
但深吸一口氣，卻轉身對活屍殺去。
也許我註定要離開這裡，但在離開之前，我要儘可能的殺戮活屍！
不過楚飛的內心也是很強大的。
在殺戮活屍的過程中，還在繼續尋找那種砍了腦袋後還不死的活屍，不知不覺中竟然抓了七個之多！
時間轉眼來到凌晨，新一波的交班開始。
這一次楚飛沒再堅持，帶著羽蛇、帶著萬顆晶核的80%、也就是萬顆晶核，離開了高牆，返回了洪城給自己分配的臨時住處。
不過楚飛以研究的名義，申請換了個大房間。
洪城的城池完整，房子有的是，加上楚飛這次戰鬥的表現令人驚豔，洪城這邊立馬給楚飛換了個帶院子的別墅。
而後楚飛抓到的7只特殊活屍送到了。
還有楚飛需要的解剖工具等，也都送到了。
等一切安穩下來，楚飛準備研究下這些特殊的活屍了，羽蛇卻湊到楚飛面前轉圈，轉了一圈又一圈，並將自己的意思傳達給了楚飛：
屬於我的晶核，快給我！
楚飛愣了下，而後若有所思：“你能直接吃晶核？”
人類是無法直接吃晶核的，需要經過科學工業的手段製成能量藥劑。
普通的異獸血肉、或者藥材等，只能製作超能藥劑、少部分能製作靈能藥劑。
而絕大部分靈能藥劑、乃至最頂級的龍血藥劑，全都是異獸的晶核製作的。
這也是價格昂貴的原因之一了。
不過楚飛想到的更多：異獸是可以相互吞噬的！
而後，楚飛看向羽蛇的目光，明亮了。
人類是否也能直接吞噬晶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