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餘至明如往常六點起床。

他洗漱後出了衛生間,有些意外的發現沙發床上的古青檸,蜷縮著身體,蒙著頭,還在呼呼大睡。

在餘至明持之以恆的帶動下,四姐和青檸已經養成了習慣。

從週一到週六,餘至明起床後,她們也會跟著起床,然後一起健身鍛鍊身體。

只有到了週日,她們才能睡懶覺。

昨晚沒有熬夜,現在還不起床,事有反常,必有問題!

餘至明輕輕掀開青檸頭上的薄被,就發現她額頭有吸汗,臉頰潮紅。

這是發燒了!

餘至明趕緊用手背測了一下青檸額頭。

有些潮熱,經驗判斷三十九度上下。

“青檸怎麼了?”餘向晚湊了過來。

“發燒三十九度,姐,倒杯溫水過來。”

餘至明叮囑了一句,又快速給青檸做了一遍身體檢查。

體內沒有炎症,就是單純的發燒。

餘至明把青檸抱著坐起來,晃醒了她,然後接過四姐遞來的水杯,喂她喝水。

古青檸小口小口的喝光了一杯水,神智也清醒了不少。

她身體軟軟的靠在餘至明身上,小嘴一癟,露出了可憐兮兮的表情。

“頭疼,難受!”

餘至明抱緊了她,安慰道:“等下吃點東西,吃了藥,再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餘向晚又調了一杯蜂蜜水,端了過來。

“我去做飯,做青菜蝦仁面?”

餘至明點了點頭。

古青檸開口提要求道:“姐,再加點榨菜,沒胃口,想吃點味道重一點的。”

餘向晚嗯了一聲,去廚房忙碌去了。

餘至明又端起蜂蜜水喂青檸,忍不住打趣道:“前天晚上凍了半夜,今天才發燒,你這系統延遲也太厲害一些了吧?”

古青檸揮起小拳頭,軟綿綿的捶了餘至明胸口兩下。

她委屈道:“不是前天晚上。”

“是昨天跑來跑去,取車修車,還有去市場買菜買海鮮,不小心就受涼了。”

餘至明放下喝光大半的杯子,輕笑道:“前天晚上的受凍,肯定也有不少功勞。”

古青檸哼哼了兩聲,掙扎著起身道:“我要去衛生間……”

衛生間沒有暖氣,餘至明給這傢伙裹上一件厚外套,才讓她進去洗漱……

也就大半碗的青菜蝦仁面,配著榨菜,小黃瓜醬菜,還在餘至明連哄帶勸下,古青檸才皺著眉頭努力的吃完。

隨後,餘至明從家庭小藥箱裡取了退燒藥和止疼藥各一粒,看著古青檸這傢伙一臉苦兮兮的吃下……

出門上班之前,餘至明又叮囑躺在沙發床上的青檸。

“好好睡一覺,醒了喝水,吃些水果。”

“到了中午,感覺不到餓也要強迫自己煮點水餃或面來吃。”

“一定要飯後再吃藥!”

“期間要是感覺身體難受的厲害,就給我打電話。”

“我今晚有手術,很晚才能回來……”

餘至明絮絮叨叨了一大通,才不放心的提著公文包上班去了。

待家門一關,古青檸就披著被子坐了起來,目光閃閃的看向一旁的餘向晚。

“姐,你以前生病了,至明也是這樣體貼耐心的照顧你嗎?”

餘向晚笑了笑,說:“怎麼可能啊?最多也就是倒杯水,丟包藥而已。”

“勸吃藥,那是不可能的。”

“用他話說,愛吃不吃,這種小病不吃藥也問題不大,熬著多難受幾天,還能有助於提升身體抵抗力呢。”

古青檸一副幸福的小模樣,說:“姐,你不用羨慕嫉妒,等你下次身體不舒服了,我來體貼入微的照顧你。”

餘向晚甩給這傢伙一雙白眼球。

“你還是少說話,乖乖的躺下睡覺吧。等你睡了,我再去小食堂……”

餘至明來到醫院的中心小樓後,就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之中。

下午近三點,在實驗室做器官解剖的餘至明,被周沫喊了出來,說是主任找他。

在主任辦公室,除亓越老師外,餘至明見到了一位穿著白大褂,留著花白短髮的長臉男子。

餘至明注意到他掛在左胸上的工作銘牌寫著唐建雄、腫瘤內科。

主任辦公室還有一位坐在輪椅上,瘦到近乎皮包骨頭,吸著氧氣的光頭男子。

在輪椅旁邊,有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女子,還有一位看上去年近三十的男子。

餘至明不用亓老師介紹就曉得,輪椅這人就是昨晚提及的那位癌症末期患者了。

他回憶一番今天看過的這人病情資料。

五十八歲,四年前發現左側腎癌,然後做了左側腎根除全切手術。

半年前癌症復發,並轉移到肝肺兩處。

但是,如今親眼看到這人的身體狀態,讓餘至明暗自搖頭。

這人實在太瘦了,可以說瘦到了脫相,顴骨突出的厲害,眼窩深陷。

病患的身體瘦到這種程度,餘至明心裡明白,基本上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或許,一次小炎症,一次小感冒,就能把人給送走。

因為他的身體已經處在涸澤之境,提供不了額外能量,讓他繼續抗爭下去了。

很多癌症末期患者,很多是屬於身體能量耗盡,臟腑停止運作而去世。

餘至明看向亓越老師,還有唐醫生,發現兩人都是一臉沉重。

顯然,經驗更加豐富的他們,也一眼看出患者情況非常的不妙。

在一片沉默中,坐在輪椅上患者率先氣喘吁吁的開口道:“餘神醫,要辛苦你了。”

餘至明趕緊謙虛道:“不敢稱神醫,我就是有一點特長的青年醫生。”

“比起很多醫學前輩,我還差的遠。”

輪椅患者用力吸了幾下氧氣,有些激動的說:“餘醫生,是我們知道的晚了。”

“要是我妻子和兒子稍微用心一些,早幾個月知道餘醫生你還有治療癌症的大本事,說不定我現在都能自己出門遛彎了。”

一口氣說了太多話,輪椅患者有些喘不過來氣。

他邊咳嗽,邊急促的吸起了氧氣。

餘至明聽這人這麼說,也不好再仔細解釋,他就沒有治療癌症的大本事,不過是輔助腫瘤專家進行治療而已。

像輪椅患者這樣的病患,餘至明也是見過不少的。

他們極度渴望活著。

他們不放過任何一個能抓住稻草的機會,相信奇蹟終究會發生在他們身上。

餘至明等輪椅患者恢復了一些平靜,見他還想要開口,就先開口道:“先做正事,我們去檢查室把身體檢查一下……”

在檢查室,輪椅患者的兒子把他輕輕的抱起,放在了檢查床之上。

餘至明戴上外科手套,從頭到腳的給他做了一遍檢查。

“醫生,我情況如何?”

餘至明面對迫不及待詢問的患者,安慰說:“還不錯,除了現有的病灶之外,沒有發現其他的癌變部位。”

患者語帶躍然的說:“也就是說,我還是有救的是不是?”

“餘醫生,請你費心了。”

“該怎麼治療就怎麼治療,不用考慮費用的問題,我名下還有一套房子,價值五六百萬,已經掛牌了。”

“我不缺錢!”

餘至明輕輕點點頭,說:“接下來,我需要回主任辦公室,和我的老師,還有唐醫生一起商議你下一步的治療方案。”

說完這話,他就朝患者兒子使了一個眼色,先出了檢查室……

餘至明回到主任辦公室,迎著亓越老師和唐醫生的目光,搖了搖頭。

“肺部還略好一些,但肝臟殘餘功能微弱,隨時有徹底趴窩的可能。”

“其他臟腑功能也停留在極低水平。”

“就患者的身體來說,根本承受不住一些激烈的治療手段。”

餘至明直言道:“老師,他這種情況,沒有了救治可能,至多用些藥,迴光返照幾天,讓他再吃幾頓好的。”

亓越輕嗯了一聲。

這時,患者兒子敲門而入。

餘至明沒有含蓄和委婉,把剛才的話又跟他講述了一遍。

患者兒子一臉苦澀道:“我們在市一醫院治療時,主治醫生也是這麼說的。”

“出院回家後,親朋好友相繼來探望,有人就提到了餘醫生您。”

“我爸他就待不住了,一定鬧著來。”

他看向餘至明,問:“餘醫生,真的一點辦法沒有了嗎?如有希望,我們砸鍋賣鐵也是要治一治的。”

餘至明實話實話道:“一天花上幾萬,甚至十幾萬,只為多活一個月兩個月?”

“這個代價,你願意承受?”

患者兒子哭喪著臉說:“雖然我爸名下還有房子,但是這幾年為治病,我們已經欠下幾百萬的債務了。”

“我爸這種情況,亓主任、唐專家、餘醫生,可還有其他建議?”

亓越緩緩的說:“類似安慰治療,會讓你父親的身體情況看上去好轉不少。”

“但是也就堅持幾天而已。”

“幾天後,你明白的。”

默然了片刻,患者兒子咬牙道:“亓主任,我選擇這種安慰治療……”

傍晚近七點,尤衛賢、亓越、餘至明、周沫等幾人一同吃過晚飯,分乘兩輛車前往JB區公安分局。

亓越、餘至明、周沫三人乘坐餘至明的賓士車,由周沫開車。

近七點半,還在途中的餘至明接到了市一醫院王牧的電話。

“餘醫生,我這裡來了一位嚴重心痛,懷孕九周的孕婦,急需做心血管介入手術。”

“餘醫生,孕婦不能做X光,能否請你過來辛苦一趟啊?”

餘至明回道:“王院長,我等下要協助尤衛賢醫生做顱底腫瘤手術,趕不過去了。”

“你們另外想辦法吧。”

片刻後,王牧的聲音追了過來,“顱底腫瘤手術,不是急迫的那種吧?”

“請尤醫生推遲一下,或改天如何?”

“孕婦情況很緊急,孕婦的父親表示,手術推遲造成的損失,他願意雙倍補償。”

亓越取過了手機,道:“為了今晚這手術,我們前後準備了十天,搭建了一間臨時手術室,總投入近百萬。”

“你們還要雙倍補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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