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搖搖頭,小心翼翼的說:“沒有。”

閔江悅愣怔了半秒,眸光閃了閃,“沒走?”

傭人:“嗯,好像淋了一夜雨。”

閔江悅僵住了,胸口沉悶,啞聲說:“不是叫他回去嗎?”

傭人也有些無奈,“少爺去說了,但他還是沒走,小姐,你要不要……”

“他愛站就讓他站,關我什麼事。”閔江悅驟然打斷道,一口氣喝完手裡的藥,苦澀的滋味在口腔裡擴散開,直達心底。

她皺了皺眉,上一次喝藥都沒覺得這麼苦。

大概是因為這次沒有糖了。

傭人也不敢多說什麼,拿著空杯子離開。

閔江悅又發起了愣,心亂如麻。

他為什麼不走?為什麼要站在外面淋雨?

可是她現在已經不想再去細究他這麼做的原因了。

也許是因為愧疚,也許是因為責任,但都不會是因為喜歡。

閔江悅突然就想明白了,既然強求不來,又何必互相將就互相委屈,到最後變得和她爸媽一樣,連離婚都不體面。

趁現在一切還來得及,她是不是應該……及時止損?

緩了緩神,閔江悅不自覺的望向窗外,目光有些渙散。

過了十多分鐘,她才收回視線,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

昨天傭人已經幫她充好了電。

一開機就看見好多個未接來電。

席銘瀚昨天晚上給她打了十幾個電話。

閔江悅猶豫了好久,指尖懸在他的號碼上方,最終還是落了下去。

聽筒裡傳來“嘟嘟嘟”的聲音,沒響幾聲就被接通了。

兩人同時沉默了一陣。

閔江悅用力握了握手機,半晌才緩緩開口說:“席銘瀚,我們離婚吧。”

聲音還有點沙啞,夾雜著鼻音,失去了平時的自信和驕傲,甚至還多了絲頹然。

席銘瀚默了幾秒,嗓音低沉發啞,像混著沙礫,“不離,昨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釋……”

沒等他說完閔江悅便直接問:“解釋什麼?你只是沒陪我吃飯而已,你本來也沒有義務陪我,你回去吧,真的不用這樣。”

席銘瀚生出一種無力感,低聲說:“我們見面聊,行不行?”

閔江悅拒絕了,“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也沒什麼好聊的,昨天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吧,不管你昨天是因為什麼失約都不重要了。”

不合適的兩個人,終究會分開。

他們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明明本該互不相交的兩條線,陰差陽錯的相交了,不過也只是短暫的產生交集,很快又會漸行漸遠。

在心裡打好的腹稿說出口之後比想象中的還要難過。

席銘瀚在電話裡喊了她一聲,“閔江悅,別人犯錯都有改正的機會,怎麼到我這就沒有了?”

閔江悅猶豫了幾秒,輕聲說:“因為你騙了我。”

席銘瀚眉頭緊緊的皺起,“我怎麼就騙你了,我昨天是特殊情況……”

閔江悅抓了抓被褥,語氣平淡的反問:“特殊到跟別人一起吃飯?”

“你怎麼知道?”

席銘瀚疑惑的聲音傳來,閔江悅的心頓時就像浸泡在冰川水裡,感受不到半點溫度。

所以那張照片是真的。

不想再聽到他的聲音,閔江悅當即就把電話掛了,扔在一旁不管,掀開被子把自己埋進去。

席銘瀚回撥了好幾個電話她都沒接。

閔江悅的頭又開始昏昏沉沉,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睡夢中也不安穩,她夢到自己和席銘瀚離了婚,然後他又娶了閔妍,她親眼看著他們舉辦婚禮。

敬酒時閔妍在她面前耀武揚威,“我說過了,你所擁有的一切,以後都會是我的,不管是爸爸,還是老公,你爭不過我的……”

閔江悅的額頭上冒了一層冷汗,像陷入了夢魘,嘴裡不停的呢喃著:“不要……不要!”

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雙瞳失去焦距的看著前方。

“做噩夢了?”

旁邊響起熟悉又低啞的聲音。

閔江悅覺得不真實,可又近在咫尺,眸底浮現出一抹迷茫,她是不是還在做夢,不然怎麼會聽見席銘瀚的聲音?

她緩慢的轉頭望去,席銘瀚那輪廓分明的臉就出現在了面前,髮梢還是潮的,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出聲:“你怎麼在這?誰讓你上來的?”

席銘瀚抽了張紙巾給她擦汗,沉聲道:“唐桀。”

閔江悅完全不相信,“他怎麼可能讓你上來?”

“那你說我是怎麼上來的?”

提到這個席銘瀚就憋屈,該死的唐桀,趁人之危!睚眥必報!

在這之前他打死都想不到,有一天也會有求於唐桀,還被迫喊了他一聲哥!

不過他當然不會告訴閔江悅。

閔江悅揮開他的手,眉梢緊蹙,“我管你怎麼上來的,你給我出去。”

席銘瀚不為所動,沉了沉眸子,“說清楚再走,動不動就把離婚掛在嘴邊,你是不是欠揍?”

閔江悅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的眼睛,揚聲道:“有什麼好說的?你放我鴿子你還有理了?你給我滾出去!”

席銘瀚臉色陰沉,眸色驟冷,這是第一次有人敢讓他滾,胸腔裡的火積壓在一起,然而過了片晌他又把火氣壓了回去,昨天確實是他不對,讓她發洩一頓也好。

“你講不講道理?”席銘瀚盡力用平常音開口。

閔江悅擰著眉心,情緒倏然開始激動,“我是不講道理,那你去跟你的白月光講道理啊!還來我這裡幹什麼?我們本來就是協議結婚,你沒有義務陪我過生日,所以你沒錯,錯的人是我!”

是她不該對他抱有不切實際的期待和幻想。

閔江悅不想哭的,可一想起昨天受的委屈,過了一個最糟糕的生日,她像傻瓜一樣等他幾個小時,淋著雨還被車子濺了一身水。

在閔正庭那裡受的委屈她都沒這麼難過,可物件換成席銘瀚,她心裡的負面情緒就無限的放大。

就像現在,眼淚根本就控制不住,一滴一滴的往下砸,沾溼了睫毛,眼尾通紅。

席銘瀚霎時就慌了,手足無措的看著她,他不會哄人,故而聲音有些彆扭,“誒,你別哭,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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