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韓義就不認了,“我這還塑膠?哪次來醫院不是我陪著?我他媽都快成醫院的常駐了,我能怎麼辦,好說歹說就是不聽啊,非要自虐。”

溫施雯緘默不語。

聽韓義這話的意思,季森已經是醫院的常客了,這兩年,他過得並不好。

氣氛似乎靜止了片刻,溫施雯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往裡看了眼,“我能進去看看嗎?”

韓義連忙點頭,生怕慢一秒她就會反悔似的,“能能能,太能了,你去了還要什麼藥啊,直接不治而愈了。”

溫施雯可不就是他的藥嗎。

“……”

小秋打了他一下,“亂說什麼呢。”

“沒亂說。”韓義幫溫施雯開啟病房門,等她進去再關上。

……

VIP病房內乾淨寬敞,腳步聲格外清晰。

希希牙牙學語的聲音打破了一室寂靜。

季森還沒醒,昏睡中眉頭都是皺著的,怎麼也舒展不開,似是遇到了什麼很痛苦的事。

溫施雯抱著希希走到床邊,輕輕拉開椅子坐下。

小丫頭“咿咿呀呀”的叫著,溫施雯摸摸她的小腦袋,壓低聲線道:“噓,我們小一點聲,乖。”

希希眨巴著眼睛,小表情很無辜,繼續自娛自樂的嘟囔著。

好在季森也沒被她吵醒。

溫施雯將目光落在他消瘦的臉上,重逢以來一直沒有仔細看過他,現在才發現他竟然瘦了這麼多,側臉輪廓線條鋒利,削薄的唇瓣毫無血色,頭上裹著一圈紗布。

以前那個邪魅不羈、意氣風發的男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小心翼翼又卑微脆弱。

他不該是這樣的。

失神中,床上的人忽然呢喃一聲。

溫施雯沒聽清,傾身湊近了些,幫他把手壓回被褥下。

季森眉心緊蹙,又發出夢囈。

“施雯……”

“不要走……”

“對不起……”

聲音斷斷續續的,又低又啞。

溫施雯心臟緊縮。

……

她沒在裡面待很久,怕希希吵到他。

韓義和小秋還在門口,兩人湊在一起說什麼悄悄話,見溫施雯出來才止聲。

小秋問:“還睡著嗎?”

溫施雯點點頭,“嗯,我們先不打擾他休息了,明天再來看他。”

韓義欲言又止,在她準備離開前急忙叫住她,“溫小姐,我能跟你聊聊嗎?”

之前都喊她嫂子,但現在他們分手了,韓義斟酌了一下還是換了稱呼。

溫施雯應了聲“好”。

小秋知道他們要聊季森的事,主動把空間留出來,對溫施雯說:“那我幫你抱一會兒孩子吧,你們聊,我帶她去那邊走走。”

溫施雯頷首。

這一層是VIP樓層,病人很少,故而十分安靜。

韓義默默嘆了口氣,指了指旁邊的椅子,“我們坐下說吧。”

溫施雯和季森的事情韓義是唯一一個知曉全情的旁觀者,也清清楚楚的看見這兩年來季森是怎麼過來的。

感情的事情本來他作為外人也不好評判和插手,但誰讓他就這麼一個發小加兄弟,實屬無奈之舉。

思索再三,韓義還是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真的不可能複合了嗎?”

溫施雯攏了攏手心,眸子微垂著,抿唇不語。

“可能我這樣說你會覺得我很自私,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森哥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比任何人都不想傷害你。”

韓義停頓了一下,忍不住感慨道:“說來也是造化弄人,如果那天季伯母沒有來找你,你準時去赴約了,那我想,你們應該早就結婚了吧。”

“什麼?”溫施雯愣愣的抬眼,耳邊不斷迴響著他這句話,腦子像卡頓了般轉不過來。

韓義繼續說:“那天森哥原本是準備向你求婚的,提前幾天就佈置好了場地,戒指和求婚臺詞也都準備好了……結果沒等到你,加上你那段時間的不對勁,他就開始胡思亂想,在會所把自己灌得爛醉。”

溫施雯指尖蜷縮,衣角被攥得皺皺巴巴。

她一直以為,只有自己幻想過和他結婚,現在才知道,原來他也一直在以結婚為前提談這段戀愛。

韓義:“後來你去找他,好巧不巧的讓他聽到了你和姚欣說的話,以為你不在乎他,也是因為這件事,他掙扎了很久還是決定和你提分手。”

溫施雯蹙眉,回憶像陳舊掉色的相簿一樣被緩緩掀開。

她那天晚上確實和姚欣見過面,但她從來沒有說過不在乎季森。

好像知道她在困惑什麼,韓義扯了下嘴角,“當然這也怪森哥自己,聽話只聽一半,你還沒說完他就下意識的當逃兵。”

溫施雯有些恍惚。

韓義沒停下,接著道:“可能就是老天捉弄人吧,偏偏他又在你最難過的那天提了分手,換位思考,如果我是你,我也做不到再心無芥蒂的接受他。”

溫施雯目光呆滯的盯著地面,失去了反應。

靜默了十幾秒,韓義偏頭看著她說:“可是你知道嗎,他真的有在想盡一切辦法,試圖彌補,哪怕微不足道的一點點。”

……

聊完後溫施雯就帶著希希離開醫院回家。

小丫頭病還沒好,需要好好休息。

小秋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好奇的問身旁人:“聊得怎麼樣了?你真能勸動施雯回心轉意嗎?”

韓義拍拍她的頭,“我哪有這個本事,主要還是看她自己吧,如果她心裡還有森哥就一定會動搖,如果沒有,那某人下輩子只能當孤寡老人了。”

小秋被他的形容詞逗笑,斜眼瞧他,“你還挺懂。”

韓義攬過她的肩笑笑,“認真愛過就懂了。”

……

希希回到家就睡著了。

溫施雯心不在焉的坐在床邊發呆,思緒紛擾,在腦海裡纏成一團。

耳畔不停響起韓義跟她說過的話。

“他知道你離開以後瘋了似的滿世界找你,整個人一蹶不振,整整消失了三天。”

“我們找到他的時候是在你父母的墓碑前,他一直跪在那裡,也不知道跪了多久,怎麼勸都不走,最後胃病犯了我們才強行把他送去醫院的。”

“後來他慢慢接受你已經離開的事實,開始把重心放回公司,不再是以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泡在公司,忙起來經常忘記一日三餐,抽菸卻越來越頻繁,有一次應酬喝酒差點喝得胃穿孔。”

“那次我把他狠罵了一頓,他才開始正常生活,不再作踐自己,我以為我把他罵醒了,後來才知道,並沒有,他不過是在用工作麻痺自己。”

“有一次半夜我去公司拿一份緊急檔案,看見他的車還停在公司,就去他辦公室看了一眼……”

“那是我第一次見他哭,抱著你的照片。”

“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他從來都是一副沒心沒肺又隨性灑脫的樣子,小時候他爸媽忙得沒空管他,他被人欺負得頭破血流也沒掉過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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