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氣氛被閔江悅破壞得一乾二淨。

不過她是真的擔心兩人一起摔,畢竟他還喝了酒,而她好歹也有九十多斤,要是一起摔下樓梯了多不划算。

“摔不了你。”席銘瀚沉聲說完,就抱著她穩步上樓。

一進臥室他就完全不收斂了。

不出一會兒,兩人身上的衣服就散了一地。

房間內燈也沒開,藉著窗外微弱的月光,他們回到床上。

靜謐的空間裡漸漸被喘息聲覆蓋。

差不多有一個月沒有同房,閔江悅的腳受傷後席銘瀚就沒對她來真的,都是用別的方法。

所以這次閔江悅險些吃不消。

一直到後半夜才停歇。

洗完澡她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是被鬧鐘吵醒的。

好在她調了鬧鈴,不然肯定醒不過來。

但還是沒睡夠,一雙眸子惺忪朦朧,眼睛都睜不開,手從被子裡伸出來,迷糊的順著聲源處摸去。

還沒摸到鬧鐘就被一隻更修長有力的手臂關掉了。

閔江悅一睜眼就是肌理分明的胸膛,她揉了下眼睛,臉上滿是睏意,眼皮都分不開。

她不想起床。

席銘瀚也沒睡夠,但想到今天要帶她去醫院複查,還是從床上起來了,眸底染了一層懶洋洋的倦。

已經不早了,快到九點。

約的時間是十點。

閔江悅髮絲凌亂的枕在枕頭上,睜開眼看了幾秒又閉上了。

席銘瀚靠坐在床頭,把她臉上的頭髮剝開,露出半邊白皙無暇的臉,輕拍了拍,聲音帶著剛睡醒的低啞,“起床。”

閔江悅悶聲悶氣,嗓音比他還要啞,“我想睡覺,你別吵我。”

席銘瀚把她的被子往下拉了拉,“約了今天去複查,趕緊起床。”

閔江悅用力裹著被子不鬆手,閉著眼,嘴裡含糊的說:“我能不能不去?”

“不能。”他的聲音透著不能拒絕的壓迫感。

閔江悅困得不行,蹭了蹭枕頭,語氣有些生無可戀:“起不來,都怪你。”

席銘瀚伸手掐她的臉,臉色正經的問:“現在怪我了?昨晚沒把你伺候好?”

閔江悅頓時從半睡半醒中驚醒,“唰”的睜開眼睛,四目相對。

“!!!”

一大早就說渾話?

席銘瀚見她醒了就掀開被子下了床,丟下一句“回來再睡”。

趁著他去洗漱的功夫,閔江悅又多眯了幾分鐘。

等席銘瀚從衛生間出來,她還沒起來,又叫了她一遍,閔江悅才裹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無奈的嘆了口氣,指尖穿插進發間捋了捋亂蓬蓬的頭髮。

她沒穿衣服,理所當然的使喚席銘瀚:“幫我拿衣服。”

席銘瀚問她:“穿什麼?”

閔江悅:“隨便,休閒一點的就行。”

席銘瀚起身去衣櫃裡幫她拿了一套衣服,白色的冰絲闊腿褲,上衣是一件短款的藍色針織外套,內搭一件同色系小背心。

閔江悅如今也習以為常了,當著他的面淡定的穿上衣服,甚至還讓他幫忙扣裡面衣服的扣子。

穿好衣服又習慣性的朝他伸出手,全身泛著懶勁。

席銘瀚直接抱起她往衛生間走。

洗漱的間隙席銘瀚接了個電話,公司有事需要他去一趟。

閔江悅聽見了,等他掛掉電話便說:“那你去公司吧,我自己去醫院就行了。”

席銘瀚想了下,“我讓閻烈跟著你,有事吩咐他。”

閔江悅沒拒絕。

收拾好就出門了。

公司和醫院不在同一個方向,所以他們是分兩輛車坐的。

在路上買了早餐吃,趕到醫院的時候正好十點差十分。

複查的結果沒什麼問題,醫生說她恢復得很快,又給她開了祛疤膏,用一個月傷疤會慢慢淡化。

閔江悅向醫生道了謝就離開了診斷室。

閻烈去對面樓幫她取藥膏。

閔江悅沿著走廊慢騰騰的往電梯口走。

身邊不停的有護士和病人家屬經過,不過還是挺安靜的,沒有人大聲喧譁。

經過一間病房時,她聽見一個女生撒嬌的聲音:“我不想吃藥,這藥太苦了……”

閔江悅不禁想起自己嫌藥太苦時,席銘瀚會買糖給她吃,而且還是那麼可愛的軟糖,害得她都不捨得吃掉。

真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

她現在真的是魔怔了,最近做什麼事都總能聯想到他。

甩掉腦子裡的想法,剛要邁開腿繼續走,病房裡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閔江悅霎時便呆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僵住,只有握著手機的指尖在發顫。

耳邊的聲音清晰入耳。

“不吃藥怎麼好?聽話,吃完再吃點水果就不苦了。”

閔江悅做夢都沒有想到,說在國外忙得抽不出身回來看她的親生父親,現在居然在病房裡哄著另一個女人!

所以並不是沒時間,而是不想來是嗎?可是為什麼?難道她不是他的親女兒嗎?

病房裡有三個人,還有一個四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女人也耐著性子勸女生喝藥。

被哄著的女生看起來和閔江悅差不多年紀,聲音很甜,撒起嬌來更好聽,是大部分男人都喜歡的嗓音,“可是我不想吃水果,我想吃……”

她話還沒說完,閔江悅就直接推開了虛掩著的房門,冷漠的目光掃過裡面的人。

閔正庭聽見門口的聲音抬頭看過去,眼裡閃過一抹詫異和慌亂,拿著杯子的手一滯,下意識的站起來,“江悅,你怎麼在這裡?”

病床上的閔妍和背對著門口的女人也望向門口。

閔江悅的眼神很冷,聲音卻出奇的平靜,一點溫度都不帶,“她們是誰?”

閔正庭動了動唇,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閔江悅本來還抱了點僥倖心理,想著會不會有什麼誤會,但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說明。

可是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她為什麼一點都不知道?媽知不知道?

閔江悅用力攥著垂在身側的手,掌心被掐出了幾個明顯的指甲印,直直的盯著閔正庭質問:“你記不記得你是有老婆和女兒的人?我腳受傷住了一個星期的院你沒時間來看我一眼,現在卻有時間在這裡陪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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