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苓:【剛忙完嗎?】

唐桀:【嗯,怎麼還沒睡?】

此時正趴在床上的姜苓滾了一圈,她總不能說是因為沒等到他的晚安所以睡不著吧,他拍戲的地方在山裡,那邊又在下雨,也擔心他的安全。

姜苓想了想,回覆道:【有點失眠。】

唐桀:【有不開心的事?】

姜苓:【沒有啊,就是睡不著。】

接著唐桀就打了電話過來。

姜苓滑開接聽鍵,聽筒裡傳來他溫和的低音,不禁讓她酥了耳骨。

“陪你說說話會不會更容易睡著?”

姜苓沉吟片刻,彎唇道:“你給我唱歌我就能睡著了,我還沒聽過你唱歌呢。”

唐桀遲疑了一秒,無奈的開口:“你這是在為難我,我五音不全。”

姜苓還真不知道,“真的啊?你聲音這麼好聽居然五音不全,原來再完美的人也是有不足的……”

唐桀卻糾正她說:“你沒有。”至少在他心裡沒有。

姜苓弧度捲翹的睫毛輕輕扇動著,她換了個姿勢趴在床上,手肘撐著枕頭,雙手托腮道:“我有啊,我缺點可多了,你只是現在還沒看出來而已。”

唐桀淡笑不語。

姜苓盯著手機螢幕上逐漸增加的通話時長說:“你拍了一整天的戲嗎?還是快點去休息吧,我一會兒自己就能睡著了。”

“我的戲份已經拍完了,明天晚上可以回去。”

“這麼快呀。”姜苓不禁感嘆他們劇組的效率真高。

“嗯,我講故事給你聽?”

姜苓“啊”了聲,詫異的問:“你會講故事?”

他說:“我試試。”

“會影響你休息嗎?”姜苓擔心他拍完戲很累,她也不是真的失眠,不想折騰他。

唐桀低聲道:“不會,我還不困。”

姜苓把手機放在枕邊,側躺在床上,看著一旁的手機說:“好,你可以講啦。”

“蓋好被子了嗎?”唐桀不忘提醒道。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姜苓拉過旁邊的被子蓋好,“好了。”

從來沒有人給她講過故事,心裡面隱隱懷著期待。

安謐溫馨的臥室裡,唐桀溫潤磁性的聲音從手機裡淌出,清清爽爽的又像有磁力吸引,緩緩的包圍著姜苓的耳畔,產生了一種踏實的安全感。

“從前有一個男孩從小不喜歡說話,經常被人欺負,大家都喊他‘啞巴’,後來他慢慢的患上了自閉症,見了誰都不說話,被人欺負了也從不吭聲,身上每天都會添新傷,全身被人弄得髒兮兮的,大家又開始喊他‘怪物’……”

姜苓眨了下眸子,“然後呢?是不是這個男孩長大了非常有出息,當上了公司總裁,然後那些欺負過他的人都變成了他的下屬?”

她按照電視劇的一慣劇情猜測著。

唐桀輕笑著說:“沒有。”

姜苓困惑道:“沒有嗎?這個故事不按套路出牌。”

唐桀繼續往下說:“有一天這個院子裡來了一個小女孩,她長得很漂亮,也很善良,像小天使一樣,所有人都很喜歡她,但她生起氣來卻很兇,那天她看見這個男孩在被一群小朋友欺負,她就非常生氣的走過去擋在男孩身前,氣憤的警告他們不許欺負人,那些人才收斂了幾天,小女孩和男孩成了好朋友……”

他停頓了一下,姜苓好奇的問道:“然後呢?”

唐桀抿唇笑了笑,“不是要睡覺?越聽越不困了?”

“你講完我就困了。”說完姜苓還打了個哈欠。

唐桀平緩溫和的聲音再度傳來,“再後來小女孩就再也不搭理那些欺負男孩的人,那些人嫉妒男孩可以和小女孩一起玩,趁著小女孩不在變本加厲的欺負男孩,小女孩回來看見這一幕非常氣憤的跑過去幫他,最後男孩沒保護好她,讓她被人推在地上摔傷了,男孩憎惡的看著那些罪魁禍首,像失去了理智一樣把他們狠狠地揍了一頓,在那之後那些人見了男孩都害怕的繞道走。”

姜苓認真的聽著,“再然後呢?他們是不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了?”

唐桀沉默了頃刻,“沒有,有一天女孩被人帶走了,男孩再也找不到她了。”

“啊,這是個悲劇啊?”姜苓遺憾的說。

唐桀否認道:“當然不是,長大後男孩終於又找到了這個女孩,只是,這個女孩把男孩忘了……”

“女孩失憶了?”姜苓覺得這個劇情走向很像電視劇或小說裡的情節,男主和女主其中必有一個動不動就失憶,要麼車禍失憶要麼跌落山崖失憶,路人甲乙丙丁誰都記得唯獨忘記最重要的那個人或那件事。

唐桀:“因為她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那最後呢,她想起來了嗎?他們有沒有在一起?”姜苓比較想知道結局。

唐桀卻說:“不知道。”

姜苓不樂意了,她說:“你怎麼能不知道呢,你是在劇本上看到的故事還是自己編的?我不管,你得給我編個happyending出來,不然我睡不著。”

唐桀低低沉沉的笑聲從胸腔發出,嘴角揚起問道:“那你覺得什麼樣的結局好?”

姜苓想了想,“當然是女孩恢復記憶,然後和男孩結婚,最好是再生兩個寶寶。”

唐桀不解的問:“為什麼是兩個?”一個他都嫌多,小孩子最麻煩。

“嗯……三個也行,這樣世界上就有更多的人愛這個男孩了,我猜那個男孩肯定是因為從小缺乏關心和愛所以才會自閉的。”姜苓闡述著自己的看法。

唐桀緘默了一陣,心臟好似陷下去了一塊,被暖流一點點包裹住,流淌過心尖。

她總能輕而易舉就觸到他最柔軟的地方,心甘情願為她丟盔棄甲。

“現在可以睡覺了嗎?”唐桀的嗓音略微低啞了些。

姜苓拿過手機說:“那你也早點睡,晚安。”

“晚安。”唐桀等她掛了電話才放下手機。

外面又開始下起了雨,寒氣逼進屋內,頭頂的電燈泡時不時還晃動著,燈光暗黃,窗外是淅淅瀝瀝的雨聲,絲毫不覺煩躁,反而靜謐安然,一室暖融。

……

翌日。

姜苓沒去公司,在家裡休息了半日,下午練了會兒歌。

晚上沈信誠在金碧會所包了一個宴會廳請全公司的小夥伴吃飯、娛樂放鬆。

姜苓隨意化了個淡妝,穿了一件偏休閒風的棒球服套裝,黑白撞色,短款長袖外套微微敞開著,裡面是一件白色的針織吊帶衫,下面搭配A字短裙,裙襬處有一個小開叉,設計了一條假拉鍊。

戴上帽子、口罩和墨鏡後就更顯得整個人又甜又酷。

乘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司機很快就到了。

溫施雯拉開車門讓她上來。

姜苓上車後就把口罩和墨鏡摘了放到一邊,嫣然一笑的看著溫施雯誇道:“施雯姐你今天好漂亮。”

她今天難得穿了一條牛仔拼接連衣裙,以前大多都是襯衫、T恤配短褲,為了圖方便和舒適。

溫施雯心花怒放的說:“你幹嘛搶我的臺詞?”

姜苓笑而不語。

司機將車駛出停車場。

在路上溫施雯想起了一個事,“對了,直播臥底的節目組一直想邀請你回去,已經接連給我打了好幾天的電話了,你要考慮一下嗎?不去的話我就一口回絕了,省得導演天天找我。”

姜苓從包裡翻出一塊小鏡子和一支唇釉,莞爾道:“看看檔期吧,如果沒問題的話可以安排。”

溫施雯點點頭,“觀眾都期待你們五個再集結玩一期,導演說在盡力邀請。”她頓了下,身子向姜苓那邊歪了歪,壓低聲音問:“唐影帝應該會去吧?”

姜苓塗完唇釉把蓋子擰上塞回包裡,無奈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他經紀人。”

“他沒跟你報備行程?差評。”溫施雯小聲在她耳邊調侃道。

姜苓忍俊不禁的推開她,“你走開。”

……

抵達會所時大家差不多都入座了。

桌上的菜也都上齊了。

王茹給姜苓和溫施雯佔了位子,她們來了就直接坐下。

公司氛圍一直不錯,姜苓她們這一桌都是些藝人和經紀人助理,撇開工作就是閒聊一些女生感興趣的話題。

姜苓今天穿的這身衣服就被人問了好幾次是哪個品牌的,連棒球服都設計得這麼好看。

主要是人長得漂亮,穿著就更好看了。

她人緣很好,沒架子,只有對討厭的人才會態度強勢。

公司的練習生每次向她請教音樂上的問題她都會耐心解答和引導,都是一群十幾歲的男孩女孩,青春活潑得很,他們一開始還會害怕打擾姜苓,熟了之後都爭著搶著去求教。

姜苓剛落座沒一會兒就有好幾個小鬼從別桌爭先恐後的跑了過來。

“苓苓姐,你明天會去公司嗎?我有一首歌降調的地方一直唱不好,你能不能教我一下?”

“苓苓姐我也要,你那天都先教他了,這次應該我先。”

“還有我呢,我旁聽就行。”

姜苓還沒說話溫施雯就先開口說:“明天你苓苓姐沒時間,要去拍雜誌封面。”

幾個小鬼唉聲嘆氣道:“啊……那後天呢?”

溫施雯笑著打趣:“後天也沒時間,你們幾個搞內卷呢?出來團建都不放過內卷的機會啊?”

其中一個銀色頭髮的男孩說:“才不是內卷,主要是怕被老師罵,這才來請教苓苓姐。”

姜苓側坐著,右手臂搭在椅背上,看著他們幾個失笑道:“我可能要過幾天才有時間,你們自己先琢磨琢磨?”

“也只能這樣了,唉……”

“你們幾個傢伙幹嘛呢?”沈信誠見他們這桌熱鬧也走了過來,“又開始纏著姜苓了?”

幾個小鬼不以為然,“苓苓姐又不嫌我們煩。”

沈信誠把他們趕去吃飯了。

姜苓挽唇淺笑,“你這老闆沒有威嚴啊。”

沈信誠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沒辦法,沒一個員工怕我的。”

溫施雯立刻接話,“那不挺好的,說明沈總親民。”

其他藝人紛紛附和著。

沈信誠:“……”

吃完飯後大家又移步去了一個包間繼續喝酒唱歌。

姜苓肯定是不能喝酒的,她也不太喜歡喧囂的環境,準備先回去。

溫施雯喝了好幾杯啤酒,但沒有一點醉態,面色和平時一般無二。

姜苓問她:“施雯姐,你現在回去嗎?”

“回,你等我一下,我先上個洗手間。”

“嗯。”

溫施雯挎著包走出包間。

因為被包場的緣故這一層都沒有什麼人。

溫施雯上完廁所剛從洗手間裡出來就撞上了一出好戲。

一男一女糾纏不清的好戲。

男人背對著她,背影和聲音都有幾分熟悉。

他言語中就充斥著不耐,“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們只是逢場作戲,你別再纏著我了行不行?”

女人一身名牌,披著波浪卷的棕發,紅唇瀲灩,態度堅定的說:“我不信!季伯伯說了我們倆有婚約,你遲早是要和我結婚的,而且你上次還邀請我跳舞了,說你對我沒興趣我不相信!”

季森現在有種想抓狂的衝動,深呼一口氣,這大小姐怎麼就是一根筋說不通呢,早知道就不招惹她了!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的道:“我現在對你沒興趣了行不行?況且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是在國外留過學嗎思想還這麼落後?”

“你、你太過分了!”女人快被她說哭了,泫然欲泣的模樣看了都讓人於心不忍。

可惜她面對的人是季森,他既多情也無情,全然無動於衷。

溫施雯雙手環臂在站在牆邊持觀望態度,心想又是一個無知少女被渣男禍害的事例。

季森本以為他話都說這麼死了她肯定不會再繼續纏著他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她倔強和固執的性格。

她一把抓著他的袖子說:“我不管!反正季伯伯說了你以後要娶我,而且你現在也沒有喜歡的人,我相信你會再次對我感興趣的!”

溫施雯實在沒忍住輕笑了一聲,沒想到這姑娘還挺執著。

季森聞聲轉過頭看了眼,就見她姿態悠閒的站在那裡,顯然是已經吃了好一會兒的瓜。

女人也抬眼望去,不高興的盯著溫施雯問:“你是誰?幹嘛偷聽我們講話?”

溫施雯抿了抿唇,收斂笑意,解釋道:“不好意思我只是上廁所路過,你們光明正大的站在洗手間門口吵好像不需要偷聽吧?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擾了。”

說著她便抬腳準備離開,在經過季森旁邊時突然被他握住了手腕。

溫施雯疑惑的抬頭看著他。

季森朝她露出一抹放蕩不拘的笑意,透著痞壞的味道,一雙細長的桃花眼輕佻,尾音繾綣道:“走什麼?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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