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 往事
“嗯。”
老爺子微微點頭，然後看向駱思雅，說道：“小雅，你先回去吧……”
“我……”駱思雅聞言，不由得露出悻悻之色。
她看的出來，這裡面好像有什麼大的秘密，女人都是八卦的，哪能不些。
結果可好，爺爺竟然直接下達逐客令。
在爺爺面前，駱思雅自然是半點脾氣也沒有。哪怕是再不情願，也老實地起身說道：“爺爺，我先回去了……”
“嗯。”老爺子只是微微點頭。
駱思雅又看了眼張瀚，撇嘴說道：“我走了。”
“好，我等會回去。”張瀚說道。
駱思雅當即離開，別墅的院門，也跟著關上。
這時候，老爺子才用不大的聲音說道：“我們確實是有所發現，也得到了一些值錢的東西。不過，胡家村的經歷，就如同噩夢一樣，纏繞在我的心間。”
張瀚沒有吭聲，因為他知道，老爺子肯定還有話說。
“我們十個兄弟前去，最終只活下來五個。到了今天，或許只剩下我一個了吧……”老爺子頗為感慨地說道。
“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們家，老大、老二都已經降生。我本來已經有心金盆洗手，可弟兄們都想再幹最後一票，加上胡家村的神秘，著實吸引了我，我就答應下來，大傢伙一起去了那個神秘的地方。不曾想，才一進去，我們就著了道，陷入了幻覺之中。好在湯英的弟弟湯雄年紀小，生性單純，很快就從幻覺中醒了過來，由他及時出手喚醒了湯英，才接著把我們這些人都給喚醒。這時候，我們才知道，胡家村的厲害，全是在於，在村子的外圍，有一種叫作陷夢花的植物……”
老爺子的話說到此，張瀚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陷夢花這種植物，張瀚在湯家的《花草經》上看到過。這是一種紫色的小花，上面的記載是，能夠令人產生幻覺。另外，老爺子所說的湯雄，張瀚自然知道是誰，因為湯萱的父親就叫湯雄。只是他不知道，湯雄竟然有一個哥哥叫作湯英。
老爺子似乎看出張瀚的反應，但他還是繼續說道：“你小子的醫術高明，想必也知道陷夢花了。這東西啊，按照湯英的說法，畏寒且不喜熱，春天發芽，夏天開花，秋天凋謝，冬天消無。但是，在春、夏、秋三個季節，都會讓人著道兒，只是在夏季裡中午陽光最強的時分，陷夢花的效果最弱，只要有所提防，就不會出事。我們去的時候是晚上，便趕緊退了出來，等到第二天中午再次進到胡家村。進村之後，我們很快發現了胡家村的村民，按照我的意思，就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人全部幹掉算了。可是湯英兩兄弟太過婦人之仁，加上又有弟兄不願節外生枝，我們內部產生分歧，最終決定先不動村子裡的人，只去後山的墳塋地尋寶。我們在那裡，找到了巫醫冢，開啟機關走了進去。那裡面的兇險，可謂是披荊斬棘，下到二層的時候，除了找了一些藥方、醫術之外，還找到了一些財寶。同樣，也造成了一死兩傷的損失。我們發現了下到三層的通道，但不難確定，那裡更為兇險。不撒謊的講，我們怕了……考慮到，找到的這些東西，已經足以夠我們受用終身，於是我們決定見好就收……”
說到此，老爺子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他隨後才道：“在我們上到一層的時候，突然聞到了強烈的煙味。煙特別的大，入口的地方，還有火光。我們知道，是被村子裡的人發現了，他們要燻死我們。可以說，我們哪怕是再下到二層，也頂多是能夠多堅持一會，最終還是要被燻死的。下到三層，危險太大。好在蘇珏擅長打洞，他找到了一處石層薄弱的地方，帶我們逃了出去。我們本來以為，這就已經逃出生天了，結果去到入口時，卻發現那裡竟然擺放了一個奇怪的祭壇。直覺告訴我，要出麻煩了，可宋宗、喬偉有傷在身，根本拖延不得，我們只能硬闖。那是一個奇門八卦陣法，我們好不容易將才將它破掉，結果村子裡村民們，不分男女老幼，都拿著刀槍棍棒朝我們衝過來。如果說，一開始就按照我的想法來，直接就幹掉村裡這些人，那絕對是毫無問題。可現在一死兩傷，餘下的人也相當疲憊，再跟那些村民打，哪怕功夫再好，也是要吃虧的。宋宗、喬偉最先丟掉性命，湯英為了保護他弟弟，被村民活活打死，蘇珏寡不敵眾，一不小心被一刀砍中頭部。餘下的人，都殺紅了眼……”
說到這裡，老爺子搖頭苦笑，半晌才道：“最終，我們將村子的幾十個青壯年夠給幹掉。剩下的那些老弱婦孺，自然容易對付。身上帶傷，渾身是血的我們，眼裡只剩下殺戮。我們一直追殺到村子裡，將能夠看到的人，全都給殺了，然後放了把火，將整個村子都給點了。就在烈火焚燒的時候，冒出來一個悽慘的聲音，他在詛咒我們……詛咒我們斷子絕孫……”
“這個時候，我們才勉強冷靜下來，但是對於那人的詛咒，我們並沒有放在心上。我們等到第二天中午，離開了胡家村，對於得到的那些東西，大傢伙各取所需。從哪以後，就很少再見面了。我帶著妹妹、妻子、兩個女兒來到了香島……回來聽說，湯雄也來到了香島……但是在這裡，雖然彼此知道對方，也從來沒有去見過對方……這些，就是當年的往事了……”老爺子有些淒涼地說道。
張瀚聽了之後，心中不免五味雜陳。
雖然老爺子沒有說，當年他們這些人到底是做什麼的，但可想而知，八成就是盜墓的。
而且，從老爺子的話語中不難聽出來，對於殺光胡家村這些人，他根本沒有半點內疚，彷彿殺人放火不過是家常便飯。讓老爺子感覺到傷心的，純是因為那些人不停他的，以至於五個人死在胡家村。
人性！這或許就是人性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