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試用道可道
亂流海域
譁——
一股金黃色的水流映入秦一觀眼簾，金光閃閃，猶如沙礫一般肆意蠕動，生生攔住去路。
金沙亂流！
一種來源自西漠的常見水流，說是水流實則是由顆顆金粒組成的金屬流。
它們往往誕生於沙漠地底的黃金礦脈中，多出沒於流沙海，高速摩擦的金粒攻擊極強，足已輕鬆研磨仙級防禦手段，
西漠有不少凡人貪圖金粒，陷入流沙而斃命的傳聞。
秦一觀定睛打量眼前的金沙亂流，見規模宏大，暗暗欲退。
其如今已經深入亂流海，依憑他的實力，並不能隨意橫穿亂流。
此間亂流的力量，已經變得愈發龐大，一旦被捲入其中，只能隨波逐流。
而是他掌握的各種流派防禦手段，都遠達不到長時間抵禦金沙亂流的地步，即便距離目的地沒多遠，也只能選擇繞路。
這就是亂流海域的奇特地貌。
運氣好，碰到一股亂流，水流的方向和目的地匹配，就能順利前行；運氣不好，數十股亂流之後，蠱仙只能原地轉圈子。
秦一觀扭頭返回，重新繞路。
類似的事情最近他經歷了不少次，自從與黑樓蘭斷運之後，他的運勢許久不曾回到曾經的狀態。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他來到另一側，發覺了一條規模不亞於金沙亂流的水流。
這條水流渾濁不堪，呈濁黃色。
秦一觀一眼辨認出了這條亂流，卻是源自南疆的黃龍江，與金沙亂流相比要溫和太多。
旋即，他一頭扎入，順著水流不斷前進。
期間不時要在亂流相互掣肘而形成的空間內歇腳，長久催動殺招，對心神也是不小負擔。
總體上來說，雖然有些波折，還是不斷接近目標的。
又半日，他在輾轉了一大圈之後，才到達了亂流海域的中心地帶。
大自然的恢宏之力，在此展現的酣暢淋漓。
這裡除了規模更加碩大的亂流外，夾雜著許多氣泡，氣泡有大有小，小的如人頭，大的堪比山嶽，不知是哪位大能的仙道殺招遺留。
可就是在氣泡當中，往往有不少殘骸或者遺址，更有許多氣泡裡面，包含著海水和小型海島，其中就有秦一觀此行的目標。
“找到了！”
秦一觀遵循通道傳承線索，尋覓到目標，艱難地接近，然後一下子擠了進去。
氣泡薄膜被他擠破，但旋即就癒合起來，只是漏進去了一些流水，微不足道。
剎那間，眼前豁然開朗。
蛋白色的天空之下，是一片波瀾不驚的綠色海面。
中央小島之上，生長有翠綠野草，草叢中聳立著許多高大、造型古樸的石柱。
他緩步來到石柱之間，取出被通道道痕包裹的那滴血水，微微舉起。
下一秒，這些石柱開始散發出赤紅的光輝，隨後它們開始自行緩緩地移動起來。
當它們緩緩停下的時候，一片水缸大小的空間陡然敞開，掉落下一具骸骨。
秦一觀喜上眉梢，快步上前。
卻見這具骸骨上面，印刻著豐富的骨道道痕，道痕之光肉眼可見，流光溢彩。
他目光轉向骸骨的右手之中，所拿捏著的墨綠氣團。
噗！
墨綠氣團被秦一觀輕輕捏破，露出其中沉睡的幾隻蠱蟲。
與原著中一般無二，兩隻仙蠱和五隻凡蠱。
但與方源取得這份通道傳承時相比，除了存活的那隻六轉仙蠱外，還有一隻奄奄一息的凡蠱。
“來的早，果然有好處！”
秦一觀微微一笑，立刻出手挽留，吊住那隻凡蠱一口氣。
“這就是道可道仙蠱嗎？”
其頭尾圓潤，通體漆黑，分有多節。
至此間隙，他心念一動，迫不及地催動起來，湛藍星光，映照全身。
起初，星光只是覆蓋全身。
但幾個呼吸之後，星光積累起來，像是一層薄薄的流水，覆蓋在秦一觀渾身上下。
星輝凝聚成的流光，越積越厚，積蓄在面龐、四肢、軀幹之上。
又隨著時間推移，流光漸漸減少，十幾個呼吸之後，逐漸減緩至無。
與此同時，秦一觀腦海中則多出一股資訊，讓他知道了自己身上的道痕多寡。
數量最多的不出所料，當屬修行時間最長、渡劫最多的月道道痕，足足有八千四百二十餘條！
哪怕早有心理準備，得知這個數目時，秦一觀也是被嚇了一跳。
一百道痕，就能增幅相應的仙蠱效果，多達一成。
一千道痕，便能增幅效果達到原有的一倍。
那麼八千餘條月道道痕，理論上就是多了八倍數的增幅效果！
要知道，渡劫後獲取的道痕若取理論數值，六轉蠱仙一身道痕不過一萬，可秦一觀現在連第一次天劫都還沒渡過，實在驚駭世俗。
而能擁有如此多數目的月道道痕，並不難理解。
有七轉因禍得福仙蠱在手，渡劫後雙倍道痕不要太輕鬆，此外還有其轉變生死仙竅時融的那幾頭月道仙僵。
以及在第二次地災之後，月谷福地就大量遷入荒獸，底蘊大漲，渡劫獲取的道痕便不能以二百五十條的理論數值來算。
更何況，在接收大筆月道資源，開始豢養起上古荒獸半月麒麟後，愈發不可同日而語。
當然，八倍月道增幅只是理論上，考慮到其他流派道痕之間的相互掣肘，實戰效果必然會有所削縮。
緊隨月道道痕之後的，則是第二仙竅主修的智道道痕，有六千七百餘條！
“我的智海福地雖在資源層次上不如月谷福地，但吞併過不凡福地。
按照同流派吞併繼承四成道痕來算，反而還有些虧，若那五次災劫按部就班地催動因禍得福仙蠱來渡劫，道痕應該還會再多些！”
秦一觀因掌握因禍得福仙蠱，循規蹈矩地渡劫才是獲利最大的方式，吞併福地雖能跳劫，但道痕繼承上還是很吃虧。
除開兩座仙竅主修的流派道痕外，再之下反而是宇道道痕，有近一千九百餘條。
也對，兩座福地都經過生死仙竅轉變，宇道面積自然不小，道痕想不多都難。
水道，一千二百條。
土道，一千七百條。
宙道，一千餘條。
光道，六百餘條。
星道、雲道，四百餘條。
剩餘的，就有些雜七雜八，炎道、暗道等等，數量不等，多源自渡劫附帶所獲。
如此一來，能叫秦一觀對於自身道痕數目，有一個清晰、直觀地認識。
“道可道試用完畢，接下來就是這份殘缺的通道傳承了……”
秦一觀目光投向掌心那隻氣息重振的凡蠱，飽含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