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那麼，代價是什麼呢？
太白福地
一隻只星念蠱相繼損耗，在秦一觀的腦海中念頭此起彼伏，源源不斷地產生，寬闊的腦海中宛若顆顆的星光亮起，然後湧出腦海，飛到他頭頂上空去。
一顆顆星念有大有小，各不相同，燁燁閃耀。
半晌後，變得夏夜夜空一般，無數的繁星交相輝映，星光燦爛，美不勝收。
秦一觀熟練地操縱著這些星念。
相互碰撞下，有的能碰出三、四個，甚至五、六個，有的則相互融合，形成更大的新星念。
數以萬計的星念，緊緊包裹周身，搭配其他智道蠱蟲，約一刻鐘後，星念數目驟降至個位數，且體積更大，每一顆都足足有拳頭大小，星光更盛，宛若火炬。
當這些星念，逐一飛入秦一觀腦海中，隨即將星門蠱為核心的殺招推演，向前拓進。
但這還不夠。
其再度催動星念蠱，產生星念，助力殺招推演，只是這一次，秦一觀不得不分神催動解謎仙蠱，仰仗這隻智道仙蠱，給予推演程序上的點撥。
又一炷香後，推演陷入困境，被迫再度催動解謎仙蠱，謀求突破。
如此往復，在累計催動解謎仙蠱數十次，疊加先前推演的使用次數，以及耗光近段時間毛民奴隸所煉製的星念蠱後，無奈停手。
當即，秦一觀取出百隻慧根果，餵給解謎仙蠱，恢復狀態。
慧根果通體呈青綠色，通透如玉，下大上小，近似葫蘆狀，底部長有小須。
普通凡人吃了能栽種慧根，提升智力，還能醫治痴症癔症，是稀有的智道仙材，不少蠱仙家族都會購買。
且慧根果樹多生長在智道道痕濃郁的地方，除天地自然間外，唯有修為高深的智道蠱仙才能培育的出，東方長凡生前倒是有曾嘗試引進栽種過，後毀於災劫。
望著一顆又一顆的慧根果被投入解謎仙蠱鏡面，掀起層層漣漪，聯想到高昂的花費，秦一觀牙關一陣抽風。
毫無疑問，慧根果的強力功效促使了它的市價不會便宜。
在寶黃天中，一塊仙元石才夠買兩顆，這一百顆慧根果便費去他五十塊仙元石。
他最近因推演星門蠱殺招，需要頻繁催動解謎仙蠱，積羽沉舟，在這一項上的花銷不小。
眼下第三次地災已過，月谷福地三大經濟支柱中，月桂蠱暫無進項，先前積攢的產出都用在了月桂樹群，與其他資源點的恢復建設上。
芝林與地馬群則安置進崖壁兩側，開鑿的洞窟中，可惜最關鍵的萬里芝馬尚未完全恢復，芝林也還沒長成，收益一般。
唯有金絲蚯蚓獸群還算不錯，從荒獸身上收集得來的仙材金絲，在寶黃天中反響不錯，說到底五域還是盛行五行流派，金道仙材自然好賣。
餵養解謎仙蠱一頓，就刨去他如今小半身家，想來也唯有百足天君那等八轉蠱仙，才有充足的財力供養。
耗費如此大的代價，以星門蠱為核心的殺招，堪堪推演七、八成。
回顧方才殺招推演的過程，秦一觀不由低聲嘆息，“星念蠱雖是一次性消耗蠱，只有這個成果，歸根結底，還是我相應的流派境界太普通了！”
東方長凡傳承中的星念蠱，不擅長算計別人，也不精通在記憶裡挖掘內容，但用來推算，卻分外好使，一個星念能抵其他念頭三四個。
即便新得了星念蠱方，又有解謎仙蠱不時破解難題，仍難抵流派境界上的孱弱。
作為推演推算中兩項關鍵所在——底蘊與靈感，二者缺一不可。
流派底蘊不足，思考高度自然不夠，僅光靠靈感硬推，不過是緣木求魚。
推演星門蠱殺招，首當其衝需要智道流派境界，其次則是星道，宇道，秦一觀勉強達到的煉道反倒沒那麼關鍵，無法起到決定性作用。
境界是個人獨特思維，個人感情經歷，個人用蠱的心得體會等等，總結起來，凝練提煉成精髓，是對天地大道的感悟。
秦一觀是月道大師、變化道大師、飛行術大師、煉道準大師、力道準大師。
哪怕他已經對東方長凡搜魂不知多少遍，掏空其全部記憶，知曉無數辛秘，卻依舊不如他。
這不是努不努力的問題，而是二者底蘊積累的差距！
東方長凡生前是七轉蠱仙，若非遭遇北原蠱仙間聯手封鎖壽蠱，否則他的修為還能再上層樓，八轉也猶未可知。
反觀秦一觀自己，自穿越青茅山至今昇仙，足跡三域，闖蕩多年，但真論起積累，還真沒多少。
月道大師是昇仙時師法自然衝上來的，變化道大師、飛行術大師與力道準大師，則是沾了狂蠻真意的光。
唯有煉道一項，是在昔日岐山老人指點下，自己一點一滴，厚積薄發所成。
不過，說來也對。
若刨去被智慧光輝映照而逝去的壽元，實際來算，秦一觀當下也才不及四十多歲，正值壯年，若能有煉道準大師流派境界，不說在南疆，就算是在青茅山也必然不差。
畢竟，這才是一個沒有天賦的普通人，能靠辛勤努力所能達到的境界。
能有如今成就，多虧佔了對劇情的先知先覺。
但當他能碎竅升竅，蛻凡成仙，成就六轉仙位，至少有些事情，已經悄然發生改變……
說回流派境界，根據劇情發展以及蠱界大勢，透過闖蕩夢境，無疑是最快提升流派境界的方式。
在不久後，秦一觀與方源一行曾探索過的繁星洞天，將會破碎，墜入中洲，其中就有蘊涵星宿仙尊的夢境。
原著中，方源依靠解謎仙蠱為核心的解夢仙道殺招，在那場夢境中斬獲不小，一舉成就智道、星道雙宗師，可謂一步登天。
但眼下解謎仙蠱意外落入秦一觀手中，他或許可以在之後與方源進行一些‘與虎謀皮’的合作，在付出合適代價，並能合理解釋自己如何得知這記仙道殺招後，進入那片星宿仙尊的夢境，準備迎接流派境界上的攀升。
很合理，對吧？
除了與方源接觸的那部分，有點令人寢食難安外，一切都很合理！
夢境探索，是流派境界提升的唯一、上佳之選……嗎？
秦一觀另有想法。
他神情肅穆，面容莊重，雙眸望得出神，儼然在思考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重要到，足已令他反覆糾結，躑躅不前。
足足思考半個時辰後，秦一觀下定決心，閉上雙眼，長呼口氣。
下一秒，一道淡藍色澤，黯淡無光的人形魂魄被他從仙竅中取出，觀其容貌，赫然是——東方長凡。
猝不及防的被拽出，東方長凡莫名的有些無所適從，見秦一觀眼眸死死盯住自己，心頭那一絲微不足道的期待，被悄然澆滅。
“要搜魂，就來吧！”
東方長凡的魂魄閉上眼，隨時準備迎接搜魂時的劇痛，誰知秦一觀卻說了一句，叫他心神大震的話：
“你想復活嗎？”
一瞬間，東方長凡的魂魄都隨之發生微顫，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崩解，在確定秦一觀神情嚴肅，不想是在戲耍自己後，他反而有些坦然，眼眸含光，輕輕道：
“那麼，代價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