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614章 黑暗森林和第二波入侵
“我要考慮一下……”
蘇冥沒有立刻給出答覆。
他在權衡利弊，同時也擔心與虎謀皮不知不覺被申公豹算計。
再三考慮他還是決定合作，因為總的來說利大於弊。
雖然有極樂畫卷，但是他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贏下天衍四九，更不用說比天衍四九更可怕的源質天道，當然更關鍵的還是申公豹只是準聖，但凡他有聖人實力，他絕對不會和申公豹談合作。
“我答應了，你準備怎麼合作？”
蘇冥點點頭問道。
申公豹沒有回答，只是嘲諷的看著蘇冥。
蘇冥頓時意識到，申公豹剛才竟然是在演戲拖延時間。
顯而易見他有透過分身攻擊本尊的手段，但是這種手段需要一定時間準備。
“請道友現身……”
申公豹的聲音不僅出現在蘇冥分身耳中，同時出現在北海龍宮蘇冥本尊耳中。
在這瞬間，蘇冥本尊不受控制的開始消失。
然而下一瞬蘇冥本尊煉真成假，強行破解了申公豹動用禁忌能力對他本尊的強制召喚。
這會輪到蘇冥嘲諷的看向申公豹，他既然敢派出大量分身在外行走，當然是不擔心分身成為本尊的弱點，申公豹將他當做普通的人遁其一，已經從一開始犯下了小看他的錯誤。
“現在還要合作嗎？”
這一次換成蘇冥提出雙方合作的提議。
申公豹沉默片刻點點頭，他不是不能合作，只不過沒把人遁其一當做對等的合作伙伴，所以才準備一舉活捉人遁其一利益最大化，現在人遁其一證明了自己的實力，雙方已經有了對等合作的基礎。
此後數天，蘇冥和申公豹彼此間進行了無數次試探和交換。
試探彼此的虛實，交換彼此掌握的情報。
至於情報的真假，依靠申公豹主動放開部分心神，進而生效的他心通來保證。
交換的結果蘇冥不是特別滿意，因為申公豹知道的比想象中少。
原因很簡單，源質天道派遣三道分身進入洪荒三界，本身也只是在試探虛實，要知道混沌虛空不知道有多大，源質天道能吞噬其他天道世界，難道就不會有比源質天道更強大的天道世界？
如果不小心一些，萬一撞上鐵板豈不是自尋死路？
所以在不知道洪荒天道強弱的情況下，源質天道派遣的三個分身只是用來試探。
既然是試探，那自然要考慮撞上鐵板後分身被拿下的可能。
甚至要考慮，鐵板順著分身找到源質天道本尊反殺的可能。
所以源質天道派遣分身的時候做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抹掉分身體內關於源質天道的記憶，只保留最基礎的記憶，第二件事則是透過精神天道和源質天道，斷開了分身和本尊之間的聯絡。
然後派遣出一明一暗又一暗共三個分身，分頭潛入洪荒三界探查虛實。
如果有分身帶著情報活著回去，然後確定洪荒天道比源質天道弱，那自然立刻展開入侵，反過來三個分身如果一個都沒活著出去，那源質天道就會暫緩入侵，進行更多調查再考慮是入侵還是避開。
本來一明一暗兩個分身被鎮壓，第三個始終隱藏的分身完全能離開報信。
結果沒想到第三個分身選錯了撤退路線，沒想到北海海眼有一個申公豹，而且被詭煞汙染變成詭異後誕生了極其特殊的禁忌能力，最終反而被只剩本能的申公豹攔截了下來困在海眼。
源質天道的第三個分身，足足用了數百萬年才成功奪舍申公豹。
而如此長時間的斷開聯絡，這也導致申公豹產生新的自我想要取代本尊。
申公豹給出的這些訊息，蘇冥用源質天道剩下兩個分身的情報作為交換。
說到底申公豹只不過是源質天道一個準聖分身，而剩下兩個一個聖人另一個是合道，無論哪一個都碾壓申公豹，如果申公豹連這兩個分身都解決不掉，還有什麼資格幹掉本尊取而代之？
所以申公豹對這次情報交換很滿意，當然蘇冥也沒有吃虧。
知道源質天道還會派出第二波分身試探洪荒，並且知道了源質天道的行為模式，那麼他就能更好的應對，不止申公豹想吃掉其他分身讓自身快速成長，他也想解決掉源質天道的分身，進而讓天道詭界加速成長。
雙方都有收穫，誰也沒提接下來的其他合作。
因為暫時來說誰都奈何不了誰，蘇冥也不可能將申公豹推向天衍四九。
他和申公豹現在都在等機會，等源質天道下一波分身到來的機會。
到那個時候，申公豹感知到其他分身後會主動告知他。
然後趁著他和天衍四九解決源質天道的新一波分身，好抓住機會對兩個被封印的分身下手，這同樣也是他的機會，他會在此之前找到殺死源質天道分身的方法。
源質天道的分身只能封印而殺不掉，這是他和天衍四九面對的共同難題。
所以前世人遁其一轉世以前，才創造出神詭攝源術和神詭煉源術，針對的就是源質天道的不死能力，只不過這兩種能力對付天道以下還行，對付源質天道的分身差了一籌，這一籌就是成敗的關鍵。
所以蘇冥甚至在考慮，要不要幫助申公豹吞食一個源質天道的分身？
然後暗中觀察，看看申公豹憑什麼蛇吞象吃掉其他分身。
雙方留下聯絡途徑以後，蘇冥離開深海海眼出現在淺海海眼準備前往其他海眼。
數天後，洪荒西海海眼。
穿過海眼從一片海域抵達另一片海域，那感覺就像是掉進了滾筒洗衣機，那是一條水和空間法則混合組成的特殊空間通道，起到的作用是調節四海水量讓四海海水迴圈不休。
縱然是五爪龍族，想透過海眼抵達其他海眼都是很危險的事情。
不過對於九爪金龍來說，過程雖然不舒服但是沒有危險。
蘇冥離開水眼，第一時間還是清理西海龍宮。
跟北海龍宮一樣看不到絲毫詭異，顯然這裡的詭異同樣被吸引到龍淵變成食糧。
忙著清理西海龍宮的時候，蘇冥也沒忘記在西海龍淵開闢門之扉。
果然裡面還是有一條九爪黑龍，只不過這一條九爪黑龍的核心是一片逆鱗。
想繼續偷襲一劍刺穿逆鱗紮根心臟，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縱然通天聖人手持誅仙劍，都未必能刺開祖龍的逆鱗，畢竟那是祖龍身上最硬的地方，所以如何用最小的代價獵殺這條九爪黑龍，不得不讓蘇冥再一次進行幾輪天道模擬。
北海龍宮清理結束，蘇冥也做好獵殺的全部準備。
既然逆鱗的防禦強，那就攻擊其他要害。
高等龍族的身體很強，同時都掌握著能大能小和滴血重生等恐怖的天賦神通。
除了龍心是最大的要害，剩下第二要害就是龍筋。
反而龍頭不是要害，因為九爪黑龍的龍魂是隱匿在龍珠內，而龍珠的防禦也很強，更關鍵的是龍珠可能隱藏在體內任何一處，這種情況下獵殺龍族一般都是針對龍筋下手。
然而蘇冥準備同時針對龍珠和龍筋，因為藉助天道模擬他能推演出九爪黑龍的龍珠在什麼位置。
逆鱗都能刺穿，刺穿龍珠當然也不是難事。
不過這還需要解決一個問題，那就是這條九爪黑龍依託祖龍逆鱗誕生的禁忌能力，雖然絕大多數禁忌能力都具備恐怖的傷害和各種特效，但是有那麼極少數專精防禦。
如果說已知四條九爪黑龍上一條攻擊最強，那麼這一條絕對是防禦最強。
蘇冥放出神詭道劍，遊神御氣元神御劍將神詭道劍送入門之扉進入龍淵，這一次甚至都沒提前送去西海龍王的神位，因為他沒準備現在動用斬神劍對詭神的增傷能力。
煉假成真啟用，神詭道劍憑空變化成一條九爪黑龍。
但只不過相當於下品大羅金仙，正在龍淵內沉睡的西海九爪黑龍，猛然間驚醒過來撲向神詭道劍，因為他本能的從中察覺到祖龍雙眼的氣息，試圖吞掉眼前的另一條九爪黑龍補全自身。
水中兩條九爪黑龍當即翻江倒海的廝殺起來，很快神詭道劍已經落入絕對下風。
不過任憑神詭道劍被一次次撕碎龍身，都能轉瞬間恢復過來。
這就是融合了源質天道的可怕之處，除非能湮滅體內的源質天道，否則身體不管因為外力受到何等重創，都能在質量沒有損耗的情況下瞬間重組，所以針對源質天道的分身只能封印卻殺不掉。
甚至分屍封印都不行，因為源質天道的聚合能穿透物質和精神。
至今為止，他都不知道天衍四九和他的前世憑藉什麼手段封印了源質天道的分身。
轉眼半個時辰過去，神詭道劍所化九爪金龍已經被九爪黑龍撕碎數次。
然而每一次都恢復完好，反而是九爪黑龍雖然沒有受到嚴重傷勢，但是表面的一些傷痕，卻因為銜尾蛇毒的緣故難以恢復，隨著時間推移九爪黑龍周身龍鱗開始一點點消失。
這不是受傷剝落，而是銜尾蛇毒抹去了這些龍鱗存在的宿命。
以至於九爪黑龍都察覺不到自己的龍鱗消失了，而是本能的失去自己存在龍鱗的記憶，進而認定自己原本就是沒有龍鱗的樣子。
又是數天後，九爪黑龍除了一片逆鱗已經沒有任何龍鱗。
不過蘇冥消耗的天道本源也不小，銜尾蛇毒短時間大量凝聚消耗自然不會少。
不過結果值得，九爪黑龍此時除了逆鱗以外全身防禦都已經跌落谷底。
所有一切都和天道模擬的一樣，時間算準倒計時結束的瞬間，神詭道劍所化九爪金龍和九爪黑龍纏繞在一起，龍爪不斷撕裂身軀，龍口不斷撕咬龍軀，雙方都不在乎傷勢全力置對方於死地。
然而就在此時，水中兩隻血翅黑蚊無聲無息接近九爪黑龍。
在虛實天道的掩護下，出自幽冥血海善於水遁的血翅黑蚊，其中一個口器穿過沒有龍鱗防護的龍軀恰到好處刺中龍珠，另外一個的口器扎進龍筋吸附住龍筋往外抽離。
九爪黑龍瞬間痛苦的掙扎，本能試圖融入水中虛化遁走。
但是龍珠內有著九爪黑龍絕大部分龍魂，此時黑血翅蚊須針所化血翅黑蚊釘死難以一同脫身，龍筋也是一樣的道理，結果只有九爪黑龍的龍身成功的逃脫。
但是龍軀失去絕大部分龍魂，本身就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
再加上龍筋抽離，九爪黑龍整個癱在水中垂死掙扎。
神詭道劍所化九爪金龍繼續上前撕咬，幾個時辰後將九爪黑龍吃的只剩下一片逆鱗。
從始至終，九爪黑龍的逆鱗具備的將所有龍鱗防禦極限昇華，並且賦予龍鱗反傷能力的禁忌能力都沒有施展出來，因為單一龍鱗受損不會啟用消耗驚人的的禁忌能力，等到所有龍鱗沒了已經無法施展禁忌能力。
不過就是可惜了一身龍鱗，好在九爪黑龍還能提煉出不少本源結晶。
蘇冥收起逆鱗，這會是一張能反敗為勝的底牌。
他照樣用天道詭界吞食龍淵，準備完事後趕往南海海眼。
數天後，蘇冥在南海龍淵斬殺第三條九爪黑龍。
這一條的核心是祖龍龍角，能夠極限昇華龍族各種天賦神通，雖然綜合戰力還要超過前兩條九爪黑龍，但是隻要防禦達不到逆鱗的層次，根本逃不掉神皇劍施展斬神劍等能力的極限破防。
所以捕殺起來跟斬殺第一條九爪黑龍一樣，都沒有費蘇冥多少功夫。
如今只剩下東海龍淵，然而蘇冥卻止步於東海龍宮。
因為他的天道模擬對東海龍淵無效，他的門之扉也是才開門立刻被摧毀。
天道模擬失效是因為東海龍淵已經整體化作先天詭異物的一部分，已經被其中九爪黑龍的詭域完全融合煉化，藏匿在東海龍淵的九爪黑龍，已經有能力帶著東海龍淵整體轉移。
這種情況下繼續留下來，無非是忌憚源自天道的天罰。
能有這份考量，其中九爪黑龍必然擺脫了劫煞的影響誕生了智慧。
所以蘇冥要考慮清楚，如何才能在無法知己知彼的情況下殺掉其中九爪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