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不能拯救世界，但可以拯救你！
消防見狀，如抓蛇般捉住他手，緊箍讓他動彈不得。
他急了：“我下面有兩個人！挖，挖開，他們就能出來了。”
他意識清醒著掙扎，說話清晰流利，怕外面的人不同意，還刻意放慢語速，從快到慢。
“你別動！~”
“我們要把你們一起救出來。”一個看起來是隊長的人如此說。
同時打了他一下！
“我讓你別動！”
“我沒事！”吃痛下，他趕緊解釋。
“我腿被夾住，我反正出不來，我下面有人，你們從下面挖，把他們救出來！”
“把他們救出來就好了。”他仍淡然無比，嘴巴咧開，露出牙齒對外面人笑。
彷彿自己的生死已經不在他考慮的範圍內！
接著趁不注意，他用力掙扎開了消防員的手，開始刨挖。
無意間推動了某一支撐物後！
其支撐更上方一塊大混泥土晃動著直接砸下！~
本抓著他手的那個消防，見狀撲上去用後背頂住了他的頭，後背地被那塊重重的混凝土砸在背上。
腿一軟，人倒了下去。
可以看到後背鮮血緩緩往外滲。
人沒再站起。
多邊形的混凝土繼續往後翻滾，好在是後面的人眼疾手快，趕緊跳開……
“救人！~”隊長嗓門更大，趕緊吩咐人。
“你別動！”
“你要害死幾個人？”見到自己隊員受傷，他的嗓門震顫得嘴角不斷纖顫，少量的血沫外噴！~
面目猙獰，雙眼如地獄金剛，若非是急救現場，他絕對扯下自己身上衣服用拳頭招呼過去！~
這抱以死志的大哥，則是一愣後哭訴！
“對不起，對不起！”
“我只是想救人。”
“你們快救人啊，別管我，我的背託著，我快支撐不住了。我鬆開之後，他們會死的！”
“你們快點把下面挖了！”他哭得著急，聲色如同是在祈求。
“要你撐住個屁，你要做的是配合！你別動！~”
那隊長一邊指揮著自己的人前赴後繼！
一邊抓住他手。雙眼如雷。
吳邪等人在後方看得乾著急——
可一點辦法沒有，現在不是用蠻力的時候，他們上去做不了任何事。
受傷的消防被送出後，第一時間就圍了一群人上來檢視情況。
在這個時候，吳邪才看到了朱雷明教授從其他地方週轉到了這裡。
他看了一眼吳邪，並未多話。
“後背砸傷，出血不多，人昏迷。”
“胸腹部無浮腫。”
“送出去。測生命體徵，準備隨時手術……”
人瞬間被擔走！
“對不起，對不起。”那個滿臉雙手都是血的人，很是愧疚地低聲喃喃。
只是他在愧疚時，他卸力了一些，腰背部頂住的大物開始上下聳動，開始隨著他的身子顫抖。
他說的是對的，他背上扛著重東西，一下子出不來！
“你別說話了！”消防隊長，語氣稍緩和。
這個時候，能夠扛起這麼多東西的男人，值得尊敬，即便他不通情理！
“趕緊！把他後面的石頭撐起來！固定住，他背不住了。”消防吩咐人送來鋼筋鐵棒開始往裡找支撐點。
“你別動啊。否則會有更多的人受傷，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千萬別激動！”他開始勸。
“對不起！對不起！”男人滿臉愧疚，眼淚在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我沒想傷害人，我下面本來還有兩個小孩，剛剛還在哭，現在沒聲音了，我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
“你們別管我，把他們先救出去。”
“他們還小，救他們。”他哭訴，眼神裡祈求！
彷彿在說，自己用命救下來的兩小隻，若是沒救活，他這傷就白受！
受傷已經既定，好歹要有些意義！
“別過來。朱教授，這邊危險。”雷達召看到朱雷明再往內靠近，忙解釋。
“教授主任們，辛苦就在這裡守著。人救出來還需要你們。”
“你們不在，我們救人出來了也只能乾瞪眼。”消防的隊長聞言也轉頭，趕緊道。
他怕朱雷明這些人再去添麻煩。
醫生是醫生，救命救傷要靠他們！
醫生哪裡接受過現場急救的培訓，若是亂來，會害死人。
他們沒了，把傷員救出來得不到及時救治，那只是換個地方死，沒意義！
吳邪走到了朱雷明耳旁，低聲說：“朱教授，這個人有可能是災難性心理創傷！”
“啊？這不是遲發性的麼？”朱雷明看了吳邪一眼，有點疑惑。
作為教授，自然要見多識廣。
創傷後應激障礙是一種精神方面的診斷。
指個體經歷、目睹或遭遇到一個或多個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實際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脅，或嚴重的受傷，或軀體完整性受到威脅後，所導致的個體延遲出現和持續存在的精神障礙。
但一般多遲發性。
“不一定！”吳邪搖頭。
在他從高中生‘穿越’到研二學生時，其他人都告訴他他是逆行性遺忘後的一長段時間裡，吳邪都是抱著心理學和精神病學的書籍在琢磨，看看能否喚醒一部分記憶。
這方面的知識，吳邪瞭解得比較深刻。
“現場有精神病學或者心理學的老師嗎？他的情緒激動可能不僅僅是害怕。”吳邪解釋。
現場的應激性障礙與創傷後應激障礙又有不同，劃分太細。
吳邪只大概知道，患者會把自己的遭遇不斷放大，如果覺得自己幸福的話，會覺得自己若能出去就一定會一輩子幸福。
若過去的遭遇痛苦的話，他會覺得，他來這個世界，就是劫數，所以他會有一種救贖心理，產生強烈的聖母心……
以至於悍不畏死！
其實他死也沒多大危害，就怕他有為救人的死志，害死更多的人！
現場急救哪裡會有心理學和精神病學的專家跟著？
朱雷明打算死馬當活馬醫，自己試試。
“小兄弟，你後面的人生路還很長。”
“你還年輕，別衝動。”朱雷明馬上高聲對裡面說。
吳邪一聽朱雷明這麼說，眼皮立刻跳了跳：抱著必死之心的人，你說這樣的話如果有用的話，他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那人只是笑了笑，低聲道：“你們快點救人啊，不用管我！下面有兩個小孩。”
說話間他的情緒激動，更加活躍起來。
他的手又要開始動起來，被消防隊長死死鉗住。
可極端情況下每個人能夠散發的潛力比正常人強烈得多。
見狀，吳邪已經顧不得太多，憑藉自身遭遇有的更多理論儲備往裡面喊：“你要殺人嗎？這些消防和下面的孩子與你有何仇怨？”
“你該死想死就等死吧，別殺人了！”
“放他們一條生路。”
“他們是無辜的。”
吳邪這話瞬間讓所有人都暴怒而向，這時候這麼刺激他，豈不是讓他更加情緒激動。
果不其然，患者鼓起眼睛，雙手摺騰得更加厲害：“我沒想殺人，我是想救人，你們快點啊！我堅持不住了！我真堅持不住了！你們不要管我！”
情緒激動之下！又有混凝土在晃動！
但好在是消防們用器械進行了臨時的固定，所以沒導致垮塌。
“那你別動，無心殺人也是殺人。”吳邪繼續說。
“我讓他別管我了啊！”男子的情緒複雜著，怒目而向，彷彿要把吳邪生吞活剝。
“你就造吧，放大你的聖母心，你為了救你想救的人我們都殺了，你去你想去的天堂，把我們都送下地獄！”
“你就用我們的命偉大你自己吧！”
“你甚至可以輕易把我弄死，因為我罵了你。他們也妨礙了你當聖母，你是天神，別人都是阻礙你的，你要死後讓道德綻放！為你立功德牌坊！”
“所以你吃人血饅頭，不顧其他任何人死活！”吳邪一邊往前走，一邊繼續說。
人群給吳邪讓開了一條通道。
“我沒有！”他果斷而乾脆，卻停止掙扎。
表情痛苦：“我要弄死你幹嘛？我要你們救人啊！”
“你怕死嗎？”吳邪繼續問。
“我反正不好活，我怕死幹嘛？你們把我截了吧，把下面的小孩救出來。求求你們了。”他祈求一樣地看著吳邪。
“你死都不怕那你還怕什麼？就怕你救的人會死？然後就不怕我們死？”
“我們等下血肉模糊地與你一起下葬，有人腸子外露，有人腦漿迸裂！~”
“你拉著我們一起死吧，你很容易，你只要動一下就行！”
“我沒有！”他把頭埋進了土裡，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那你就別動！”
“你想不想死不要緊，別把我們害死，這樣下面的小孩才有活命的機會！”吳邪繼續出擊，然後更加變本加厲。
“想死就自己死，別拉墊背的。想活就好好活，別害死人！”
“想要救人自己救，別拿其他人的命去救人，想要當英雄自己當，別吃人血，喝人骨髓！”
“你想怎麼高尚隨便你，但請務必不要害我們！”吳邪一邊說，一邊給消防員們使眼色，讓他們趕緊搞，他可拖不住太長時間。
消防員們立刻開始操作。
吳邪說話的時候，男子的眼睛眯了起來，倒是慢慢地冷靜下來，彷彿在劇烈掙扎，內心無限痛苦……
反向順從，是應對現場心理應激障礙的一種方法！
男子既然是已經決定了不想活，你說要救他他肯定不願意！
他為救人寧願自己把小孩護住！
就證明他心裡還保持著一絲良善……
“他們是小孩，有未來，固然如此，他們活著會有無限可能！”
“但我們家也有小孩。他們也要活著。”
“所以我求你最好別殺我-！”
“你是誰？”男子十分警戒地看向了吳邪，眼睛如同火一般紅，眼神若能殺人，吳邪已經千瘡百孔。
吳邪把他最後一絲遮羞布給撕開，讓他生無可戀，死無可投！
“我只是一個醫生。”
“算得上是這裡最年輕的醫生，你這邊危險，就把我派過來了。”
“他們也一樣，都是最年輕的，無權無勢。過來送死的。”吳邪的表情尖酸且刻薄，字字誅心。
他是最年輕的，被逼過來的，他不得不來！
“你多大啊？”男子滿臉痛苦，看向吳邪。再看了看吳邪後面與吳邪穿著同樣服飾的朱雷明等人，吳邪的臉看著的確最年輕。
“二十七，醫生這一行培養週期都長。其他人，都是教授，都是主任。他們死了，就是損失。”
“我不要緊，我死了就死了，明年就有另外一個年輕人頂上來了。我也什麼都不懂，所以死了，有危險的地方也沒關係。”吳邪的聲音壓得很低，剛好就他和男子差不多能聽到。
“狗屁，他們就是怕死！”
“你才二十七，他們都老了，他們為什麼不來？”男子開始替吳邪鳴不平。
這已經是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完全不知道吳邪在靠近他的目的。
“我不來誰來？”
“不來就沒工作，還可能被封殺，進不去醫院，我能去幹嘛？”
“與其活得憋屈，不如賭一把，萬一沒死透呢？還能混一個英雄稱號，你可以幫我，把上面的東西推下來，讓我賭一把！”
“死了也就死了，沒死就是英雄。”
“窮人家的孩子，總是要冒一些兇險的。”吳邪道。
“唉喲。媽的，我快堅持不住了，他們還要多久啊？”男子的後背微微一顫，他的雙手緊緊地抓著兩截鋼筋，把自己的身體給固定住！
“估計快了，也或許不快。”
“不過沒關係！或許我也可以解脫了，反正賭一把！”
“死了至少不痛，不死就最多痛一下，沒權力沒背景，總要付出點什麼的。不是嗎？”吳邪眼神堅毅，看著對方。
“你落個英雄，我也好歹沾點光，咱們要麼一路下去一起照應，要麼就一起在病房裡一人掛一個英雄的旗幟……”
“你別說了，我痛得受不了了，我快撐不住了！”
“你別說話了。”男子一聽吳邪說痛，他立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疼痛有時候可以被遺忘和忽視掉的！
但是一旦提起，短時間再難忘記。
這種鑽心的刺激，常人難以忍受。
“沒關係啊，撐不住就不撐了，反正結果我已經在來之前就想好了。”
“我家窮，沒結婚！嫂子在附近嗎？不在要不給她打個電話？”吳邪又問。
“屁個嫂子！我比你就大了兩歲。”
“她邀請我下個月參加她的婚禮。”說到這，男子有點黯然。
“她是老師。”
“我就一個混子，配不上她，你別說了！”他開始咬牙，發出驚人的潛力，努力不動，且要努力撐住，因為吳邪已經完成對他的破防與共情！
“對不起。”吳邪大概明白這是個苦情人。
“那伯伯伯母呢？給他們講一聲吧，好歹我進來之前已經給我爸打過電話交待後事了。”
“沒辦法，被逼著來，總得讓他們有個心裡準備。”
“我爸媽說要趕過來，我也不知道他們最後會看到什麼，從一開始就想不到，現在也不行……”
“我爸媽去了，不然我也不會高中輟學，我以前成績也很好的。”
“我兩個妹妹的學費都在卡里，夠她們到大二，大學畢業還差了點。”
“她們很聽話，每個月都不多用錢。”
“兩個人一個月才用五百！”
“聽說大學的學費還可以貸款，差不多也夠了……”男子頗為有點灑脫地說，現在正好。
吳邪聞言，頓時神色一動。坐在他旁邊，望著搖搖欲墜的大塊頭，問：
“妹妹們多大了？讀初中還是高中了？”
“一個初中，一個高中，二妹讀的高中是縣裡面最好的，每年清華北大都有一批，她成績很好，清華北大可能考不上，但是考個十大名校應該沒問題！”說到自己的妹妹，他還頗為自豪。
“高中啊，高中還是蠻辛苦的嘞。每天課很多，還要補課。”
“只有逢年過節才有點假期。”吳邪對高中的記憶最為深刻，因此可以隨意聊。
“是嘛，我不太記得了，我當時才讀了兩個月，就不敢讀了。”
“二妹放假的時候，會帶妹妹回老家，我每年就過年回一次。兩個妹妹都很聽話，我回去了都是她們在做飯。也挺累。”
“我有一次去了我妹妹的學校，書堆高了比她就輕二十斤。她很瘦，才七十多斤，不到八十……”男子一邊說，情緒又開始複雜了起來。
他突然不想死了，他還沒把她們養胖的啊！
“有你這樣的哥哥，她們還是很幸福的。”
“我沒有兄弟姐妹，我家裡就我一個，我要有個哥哥或者姐姐就好了。”吳邪繼續說。
“有個妹妹或者弟弟的話，我應該也會很喜歡他們，如果我能有個哥哥或者姐姐的話，我應該也會被保護得很好……”
“我以前在學校和人打架，每次打架之後，就會被一個高年級的人給教訓一頓。”吳邪假裝滿是回憶地說……
“你還打架？”男子很意外，精神力完全被轉移。
“小學誰不打架啊，初中高中都打，鎮裡面就是這樣，不敢打架早晚被欺負！”
“但實際上，走上社會後，最沒用的就是能打的。”
“但那時候經常被搶錢，不知道你遇到過沒有，現在或許好了一些！”
“每次到這個時候，我就希望我有個哥哥或者姐姐。最好是個哥哥，幫我一起打。”吳邪說著同學的遭遇。
……
正聊著天的時候，吳邪就注意到，消防已經把男子背後的那塊石頭給架起來，基本固定住了。
見此，吳邪立刻把男子的雙手給捉住了！
緊接著趁其不備，吳邪與他左右的消防三人同時用力，把混凝土撐起來的同時，把人也從裡面給抽了出來。
男子瞬間開始掙扎著，彷彿要大罵著什麼。
吳邪則是抓住了男子的手臂肌腱，讓他根本無法用力。
在專業的骨科醫生手裡，你還能用力那是不夠專業，沒掐準著力點！
道：“你如果不希望你二妹輟學走你現在的老路的話，就好好活著！”
“她對你來說是妹妹！但對你最小的妹妹，就是姐姐！”
“就像我們對你而言，是一條人命！你對我們來說，也是一條命。”
“我們救你不是因為你是誰，不是因為你很重要，你有錢，你有地位有權利，而是你是與我們一樣的一條命！”
“這是我們職責所在，就像你在高中時義無反顧地輟學養你兩個妹妹一樣，都是肩膀上的責任！”
“那些消防，比我們還小，但義無反顧！”
“人這一輩子，就那麼長，咬咬牙幾十年就過去了。”
“總會有那麼一兩個讓你好死不如賴活著的人出現，你這麼激動幹嘛？！”
吳邪的聲音句句扎心，句句如同神鍾震照，讓男子臉色糾結。
“你已經無意地傷害了一個消防弟弟，他們比我們小！你的命是他的傷換來的，後半輩子還指不定會不會癱瘓。”
“你於下面的兩個小孩子或許是有救命之恩。”
“但你還還欠著別人的人情！”
“別動！”
“要是再動的話，我就讓人給你兩個妹妹都打電話，開影片，讓她們眼睜睜地看著你在她們面前死去。你要知道，現在有天眼系統，要做到這一點很容易的。”
“別這麼殘忍，她們是你妹妹。”
“不是陌生人。”
“我這個陌生人都希望你活著，你覺得她們會怎麼想呢？”
“就想自私的一死了之嗎？”吳邪說了最後一句話，男子才終於停止了掙扎。
醫療隊的人馬上上前來，對其進行了包紮。
他的傷勢也很重，後背、雙手、雙腳都有大面積的傷，不過好在他的運氣還算好，並沒有大動脈的破裂，因此出血不多，不然也堅持不了這麼久……
很快，他就被轉運出去了醫療車上，進行急診手術。
而，他的搶救工作雖然完了！
但下面還有兩個小孩，仍生死不知！
吳邪回頭，看到一群消防員正在緊鑼密鼓的工作，額頭上的細汗不斷滲出，努力工作著……
同時，幾個消防把大膽的吳邪架了出去。
於他們而言，大家都是陌生人，雖然小孩的命也很重要，但每一條生命，其實都很重要，所以不會厚此薄彼地見死不救。
生命其實充滿了緣分，先遇到，就是緣！
吳邪也是一條命，也是他們保護的範圍。
這就是緣！
“我自己走，我很怕死的！”吳邪這般說，才被放下來！
回到陣地時，朱雷明右手狠狠地掐著吳邪的右邊肩膀，用力極深，一直掐到吳邪的身子半蹲，方才停下！
“道理說得頭頭是道，放在你自己身上就一字不聽！”
“這裡救援完畢之後，你馬上給我滾回去！~再讓我看到你一眼，我發誓，我會用一切權力和許可權，阻止你獲得任何手術的破格授權！”朱雷明威脅！
之前，他來不及阻止吳邪，那個場面他也不能為了阻止吳邪就放任消防們的生命於不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