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治病容易,救命難!(求訂閱)

學到用時方恨少、治病容易救命難!

吳邪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所學,是這麼有限。

但其實,吳邪目前的能力,綜合下來,比一般的主治都要牛逼得多,甚至就連自己的師兄龍源,綜合下來都未必是自己的對手。

但?

在遇到了真正凶險的病種時,吳邪依然覺得學識太少,能力太淺——

盆腔臟器的靜脈!

多先聚集為叢,而後形成數幹,匯入髂內靜脈。

扎掉髂內靜脈的根部,就是讓這些靜脈幹內的靜脈血返流進到血腫裡面去!

這難道不是雪上加霜麼?

這正是農學權不解的理由。

也是傅前進以及熊主任此刻都比較懷疑和不確定的因素——

“農主任,我認為可先扎掉!”

“與其讓髂內靜脈的干支內血液返流,比髂總動脈與髂外動脈的靜脈返流更好!”吳邪多解釋了兩句。

是有目的的,吳邪目前實拿到了手術許可權,且創傷外科與手外科的常規手術許可權都有。

可吳邪知道自己目前最大的手術許可權,就是三類操作和手術。

目前這個患者的病種,屬於是高難度術式,高難度級別術式,是不單純以手術分級來論,至少需要主任醫師級別的人才能夠動手,否則就是越級手術。

而主任級別的醫師即便是能力不足,也是盡了當地最大的力量……

因此,不管是往外說,還是給農學權解釋。

現在的手術還是農學權等人的主場,吳邪也只能藉助自己的基礎知識,在搗鼓!

每一個病種,毫釐之別,便是千里之差。

動脈損傷與靜脈叢損傷,不過才幾厘米的損傷差距,兇險性提高了不止一點,這個病人目前兇險性、死亡率,已經不單純是血腫在統計學上的百分之六十。

至少在百分之七十五以上,甚至可能性更高。

隨時可能爆開!

農學權也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對譚同偉吩咐:“扎吧!”

吳邪給的是建議!

做出命令的,還是農學權。

因為躺在這裡的人是你的兄弟,醫院是你的主場,手術室的主刀是你農學權,所以命令必須伱來下。

這是吳邪的一種自保手段,也是農學權必要做的擔當。

不然,吳邪憑什麼自己冒著可能沾人命的風險來博得一個越級手術的名聲?

髂內靜脈,之前吳邪就有找尋到——

所以紮起來,並不費事,很快。

吳邪便帶著農學權傅前進三人便十分果斷地把靜脈給紮了起來。

民大醫院的熊主任雖然是民大醫院骨科大主任,但他是脊柱外科的主任,之所以把他叫來,是認為這是椎骨附近的損傷,熊主任可能對後續處理尾椎骨的骨折會更擅長一些。

扎掉之後。

吳邪略有緊張。

因為剛剛的操作,沒有技能基礎,僅有從解剖學層面的理論基礎,沒有其他任何有效、擔當的支撐。

髂內靜脈遠端回流過來的靜脈血讓管腔逐漸開始充盈,畢竟扎掉的是根部!

靜脈內的靜脈血是回流入心的!

血液走向與動脈相反!

動脈內血從心臟泵往各個單位……

只是,骶前靜脈叢的連線,並非只有與髂內靜脈。還有骶中靜脈連線左髂總動脈連線,不過好在是,骶前靜脈叢內的骶中靜脈,也是可以單獨剝離出來的!

所以,在農學權幾人把位置讓出來之後,吳邪很快又把骶中靜脈給掏了出來。

這是超兇險的病種,若出了事情,吳邪擔不了責任,所以他只完成一部分操作,而且讓農學權等人扎掉血管,並不浪費時間。

且操作可序貫。

而就在吳邪這麼決定之後才短短几秒鐘時間!

便看到,那血腫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大了一小圈後。

然後便緩緩地變小了起來!

而這神奇一幕,看得農學權等人都是目瞪口呆,轉頭看向吳邪。

吳邪雙手捏起了拳頭。

他剛剛暴露做探查出骶中靜脈,只是為了萬一遇到了極端情況的預前搶救,是一種預警。

此刻的操作顯得格外多餘。

緩緩地呼了一口氣:“果然是這樣,壓迫止血平衡!”

“農主任,傅主任,譚主任,差不多解決了。”

“什麼意思?”農學權不喜歡裝神弄鬼的東西。

但?問候的語氣很客氣。

因為他看到了,吳邪的雙眼中佈滿了血絲,且鬢角滿是細汗,他的手指都在輕輕顫抖。

這絕對是交感神經極度緊張的表現。

現在稍微鬆弛下後,也不能馬上緩解。

吳邪漸漸捋清思路:“農主任,這個血腫的形成,剛剛至少是有三個途徑的。一個是髂內靜脈、一個是髂總靜脈、一個是椎管內靜脈系統內的經脈返流。”

“我們扎掉了髂內靜脈、骶正中靜脈之後,最大靜脈分支的髂總靜脈內的血液就無法返流。”

“髂內靜脈內雖然有少量的靜脈支會有更多的血液注入,但是,血腫本身肯定會透過椎管內靜脈叢回流一部分,若能達到平衡的話,那麼這個侷限性血腫最大的容量與壓力是會相對變小的……”

“這是類似於連通器的原理,先把最大的匯入口與靜脈血的閥門給關閉之後,就能夠達到動態出血與止血了。”

“這是侷限性血腫,內部血液沒有被汙染,即便回流入身體內也無濟於事!”

吳邪慢慢解釋。

農學權聽得有點糊里糊塗,不過也是親眼看到血腫變小了一些,恐怕真的會與吳邪好好的battle一般。

你能不能說人話?

說實話,農學權的理論不算差,畢竟能到主任級別。

可,即便是如此,吳邪貫通在一起的這些聲音,都能辨析成文字,卻也只能成為文字。

看向吳邪,問:“那下面就可以不管了嗎?就這樣,把病人送回病房?”

“那自然不是,這樣的血腫攜帶入身體內,患者會有極大的不適。動態平衡止血,是能夠一定程度地延長手術時間的,我們下面可以慢慢地逐漸扎掉髂內靜脈的分屬支,減低靜脈血液連通。”

“然後再想辦法把椎管內靜脈叢的靜脈屬支也給扎掉,相當於逐漸閉合血腫入路,保留血腫出路,內部的血液壓力是要高於靜脈內壓力的,若是血腫的壓力小到了一定程度,我們就可以把血腫切開,然後看清楚內部的損傷情況了!”

吳邪也是到現在才明白,之前的手術過程中,薛老教授建議扎掉的那幾條動脈與靜脈,並不是真正地達到了所謂的不出血的狀態,而是另有深意。

這個病人,不知道薛教授若在,他會怎麼處理,建議怎麼處理呢?

吳邪無法得知,他的閱片術能力不夠,止血術的能力也沒到那一步,卻也是透過了爆發,利用專家級別的閱片術和專家級別的止血術。

也是巧妙地找到了一種治療方案和思路,行之有效!

未必是最好,但肯定是合適,而且是能救命的。

而救下一條命比起治療好病人身上的病痛,所取得的獲得感與自豪感,那是完全不一樣的,吳邪還沒下手術,就有一種非常不一樣的感覺。

“血壓回升了一丟丟,但是不知道是輸血的原因還是失血被控制住了,農主任,你們那邊怎麼樣?”麻醉醫生也是帶來了好訊息。

“在想辦法,儘量控制出血!”

“辛苦了,桂主任。”農學權回說。

“好,血氧水平也有了一定回升,生命體徵平穩就好,平穩就好,可不要再波動了。”麻醉醫生這才有空摸了摸額頭上的細汗。

這一臺急診手術做得,比作四五臺平診手術都要累得多,儘管就這麼一小會兒,他腦殼裡至少浮現了一兩百種可能性,學生去抽血查電解質都跑了有三四趟了……

“這是髂內靜脈的另外一條屬支,先暫時扎掉吧。”

“尾椎靜脈叢,慢慢剝開……”

“骨蠟,準備凝膠海綿。”吳邪一邊開口吩咐,一邊要東西。

農學權聽著吳邪與傅前進主任等人在不斷配合著。

則默默地中途下臺去外面和家屬談話,這個病人是自己的親戚,那麼一切變化和交待,自然都是自己親自去做,甚至連管床醫生過去,都不可能。

有事說事,在自己的兄弟進手術室前,自己給自己的親戚們說的後果都是不容樂觀。

現在稍有好轉,他得去提一嘴。

不然的話,外面的擔心會更多。

身為醫者,身為主刀,同時兼任家屬時,這是農學權唯一能夠得到的便利。

不一會兒,農學權就重新回到了手術室裡,說:“家屬已經簽字了,我們全力救治!”

“巡迴,再多拿幾包骨蠟和幾包明膠海綿吧!”

“再多備一些好的耗材來。”

“穩當一點好。”

醫學中,在生命安全有保障的情況下,穩妥質量為第一位!

農學權估計是在術前交待過,先救命,先不用最好的東西。

但是生命有保證後,那麼也是不怕費錢的。

“農主任,辛苦了,你就在臺下吧,不上臺了,有傅主任和熊主任還有小吳在,應該能搞定。”譚同偉傅主任醫師與農學權這麼交待。

農學權看向傅前進與熊開放。

熊開放說:“醫者儘量避親,農主任,你先休息一下吧。”

“好的,謝謝熊主任。”病人的狀態慢慢平穩,目前吳邪等人也是有條不紊!

“謝謝傅主任,更謝謝吳醫生。”病人的情況相對平穩之後,農學權才開始有空經營一些基礎的人情世故。

天色已晚,這是州人民醫院,並非民大醫院,非職責所在。

傅前進和熊開放等人願意過來深夜幫忙,這就是人情,必須要記在心裡的。

因為農學權知道,但凡自己不提患者是自己的兄弟,這二位未必肯親自過來。

因類似的病種,哪個醫院沒死過?

……

時間緩緩而逝,足足兩個多小時過去。

血腫被切開了,而在血腫切開之後,並沒有血泊亂竄的那種場面,血腫內的血液早已經凝固,稍微劃拉一下,就是可以直接下火鍋的狀態的凝膠狀!

當然這是玩笑,血凝塊是要徹底清除的。

然後再繼續深入,吳邪與傅前進等人便找到了罪魁禍首,骶前靜脈叢內,兩條靜脈通支之間的夾角,兩個不過4mm左右大小的口子!

而就是這點小口子,卻差點要了這個大漢的命!

也折騰了吳邪農學權等人好幾個小時。

“這應該是漸進性質的血腫啊?這個病人恐怕是拖到了暈厥,才來醫院吧?”吳邪如此開玩笑問。

若是早來,可能吃點藥就解決了。

農學權說:“前段時間說有肚子痛,但是沒請假,自己去藥店買了點腸炎寧就又歸隊了!都沒給我們講過。”

“還是我弟妹翻到了他單位裡面的腸炎寧,問了他同事才知道這件事!”

農學權是難以想象。

在有了盆腔內血腫的情況下,到底是如何堅持繼續工作了幾天的,最後搞得生死一線,才來醫院裡救命。

不給治病,就只讓救命!

搞得自己好像就很英雄似的。

煞筆一隻。

“今天多虧了小吳,不然這條命,鐵定沒了。”

“農主任,你這個兄弟實在是大義忘己啊!”

“可能是職責所在吧,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所在的局子裡,近期也挺忙的。”農學權知道吳邪等人的陰陽怪氣。

甚至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兄弟的行為格外可惡。

你只是一個人啊,你裝什麼清高,有個兄弟在醫院裡讓你用你都不來。

把血腫當做是普通肚子痛給處理了。

爸媽還沒走,你這麼著急去等他是吧?

農學權想著想著,掀開了無菌布單的一角,狠狠地對著他的手臂就掐了幾下。

這才解氣。

小心把無菌布單蓋好,觀察著麻醉儀上的生命體徵波動。

看到並沒有太大的波動後,這才舒了一口氣。

他其實也怕自己這洩憤的行為,會影響到病人的病情。

雖然身為主任、身為醫生的他,知道這樣的理論是基本不存在的,可他仍然緊張。

在身為農主任之前,他先叫農學權,是一個人,而後才是一個醫生。

只要為人時,他就是農學義他哥。

“走,吃宵夜去,我得好好謝謝幾位,敬你們一杯……”手術又是一個多小時,走向了尾聲!

關腹後,譚同偉負責後續事宜,農學權則是拉著熊開放等人要去喝酒。

吳邪說:“農主任,我就不喝酒了,科室裡可能還有事。”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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