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日向日足的真正想法
夕陽西下，結束了一天教學的日向日足回到大宅的後院。他的腳步略顯匆忙，和教學時的平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其實在日向啟今天來之後，日向日足就有些心事重重了，只不過他沒有在旁人面前表現出來。
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對於日向啟，日向日足真的有些害怕。這傢伙和善的笑容下，隱藏的卻是惡魔的心。
日向日足不知道日向啟為什麼會對雛田那麼有興趣，但他本能覺得這不是一件好事。
走到後院，日向日足還沒有來得及進屋子裡，就看到雛田一個人坐在院子中的石椅上，目光有些發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雛田，怎麼了？”日向日足走上前，關心的問：“是不是日向啟那傢伙對你做什麼了？”
雛田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說：“父親大人，是我有一些事情想不明白。”
猶豫了一下，雛田問：“族人們真的都很討厭籠中鳥嗎？是因為我們宗家用籠中鳥壓迫大家的原因？”
聽到這個問題，日向日足微微一愣，隨後問：“怎麼會突然問這個，是日向啟那傢伙說什麼了嗎？”
“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雛田搖頭說：“自從……那晚後，其實我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但是族人們的沉默，和看向他們宗家的眼神，讓她感覺十分不解，也有些害怕。
直到那一刻，她才突然意識到，往日裡和睦的族人，似乎都是偽裝出來的。宗家也根本沒有那麼受到分家的愛戴。
否則的話，日向啟發難的時候為什麼會沒有一個分家的族人站出來阻止，而是沉默以對？
聽到雛田的話，日向日足沉默了許久，隨後坐到雛田的身邊，緩緩說：“這些事情原本我是準備等你長大了再和你說的，即便伱現在想要知道，那我就提前說了吧。”
嘆了口氣，日向日足神情微微有些苦澀的說：“雖然家族這邊宣傳籠中鳥是為了保護分家而設立的，但本質上確實是讓我們宗家控制了分家。”
說到這裡，日向日足腦海中突然出現日向日差的身影，一想到自己的弟弟，日向日足又一次嘆了口氣。
其實單從天賦來說，日向日差那邊不比他差，如果不是家族的規矩，日差可能比他更適合成為宗家，那一系列的悲劇也就不會發生了。
“所以大家才會討厭我們嗎？”雛田若有所思，隨後問：“既然知道問題出在哪裡，為什麼不能夠改變呢？”
“如果我們沒有那麼依靠籠中鳥來強迫族人的話，大家應該也不會怨恨我們吧？”
聽到女兒的這番話，日向日足只是搖了搖頭說：“雛田，你現在太小了，有很多事情你無法理解。”
“我確實是族長，但族內的事情卻不是我一個人能夠完全說了算的。族內還有很多人，不這麼認為。”
“所以即便是我也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大家隔閡越來越深，卻無力改變。”
“於是最終，出現了日向啟這個變數，他才能夠如此順利達成他的目的。”
雛田若有所思，想了一會又問：“如果是這樣，父親大人您也覺得我們宗家之前是錯的？”
“從分家的角度，還有日向啟那傢伙的角度來說無疑是這樣的。”
“那既然是錯的，也就是說日向啟做的才是對的？”雛田又問。
日向日足反駁說：“不能夠這麼單純的理解，黑白之間還存著灰色，我們所處的角度不同，看待事物的感官和想法自然不同。”
掃視了一眼四周，日向日足說：“宗分家制度，以及籠中鳥制度。我們日向已經施行了不知道多久，自然是因為有特殊的原因在裡面。”
“後來因為各種原因，我們宗家最後成為了既得利益者。到了這個時候，就不是我們個人想要改變就能夠改變了的。”
“無論是出於我們宗家自身利益的原因，還是其它什麼，想要變革阻力太大，風險也同樣太大。”
雛田沒能夠完全聽明白，不過她想了想說：“但是，現在都被日向啟給改變了不是嗎？”
“是，這是既定的事實。”日向日足沒有否認，還有些感慨的說：“拋開我們之間的恩怨，我認為他真的很了不起，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情。”
說到這裡稍微停頓了一下，日向日足搖頭說：“但是……”
“但是什麼？”雛田感覺接下來的才是關鍵，也是她一直無法認同日向啟的真正原因。
“但是我們的身份擺在那裡。”日向日足說：“雛田，也許我們在大家的眼裡是錯誤的，但是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宗家的一員。”
“我也不是說想要推翻日向啟，想要讓現在已經改變的家族，再變回原來。”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這種事情族人也不會允許，這已經是不現實了。”
雛田似乎明白了什麼，於是問：“那麼父親大人的想法是？”
“活著。”日向日足毫不猶豫的說：“與其說我現在是不甘心，還不如說我其實是在害怕。我們是失敗者，這個身份會一直伴隨我們。”
“只要日向啟擁有絕對的實力，那麼我們就始終很危險。也許他現在沒有想要清算我們的想法，因為寧次他還在乎我們是一家人。”
“但是，未來的事情誰能夠確定？日向啟以後會不會感受到威脅，選擇反悔？”
頓了頓，日向日足神情有些幽幽的說：“也許日向啟真的不在意我們，但是他下面的人呢？族內那些深深怨恨我們的人呢？”
“有時候日向啟可能什麼都不用做，那些人就會幫他做了。到了那個時候，木已成舟，一切就都晚了。”
話都說到這裡了，日向日足看向雛田，神情嚴肅而認真的說：“雛田，我已經老了，所以就算我有什麼想法，恐怕也無法做到。”
“但你不一樣，你還小，你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努力。也許有一天，你的實力能夠超過日向啟。”
“只有到了那個時候，打敗了日向啟，我們一家才能夠擁有真正的安全。”
他沒說如果真到那一天打敗日向啟，要對那傢伙怎麼做。那是以後的事情，他現在要的是讓女兒能夠內心堅定下來，千萬不能夠被日向啟給騙了。
想到這裡，日向日足問：“日向啟那傢伙來找你，是要你做什麼？”
雛田將先前和日向啟對話的內容複述了一遍，日向日足摸了摸下巴說：“既然是這樣，那你就跟在他身邊好了，只要你聽話，他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我明白了，父親大人。”雛田認真的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