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喜帕不挑起
前後左右都被侍衛包圍著,陳長生想要逃走亦不可能。
“公子早些休息吧,別誤了洞房花燭夜,王爺再三交代,要看著你進入房間,請您別為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
陳長生抬腳感覺千斤重,因為只要踏入這裡,從此自由和尊嚴就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了。
沒想到穿越來這,遭遇了種種不幸,最後還要貼著給人當贅婿。
人如草木,死不足惜,陳長生後悔了,想要逃離這裡,可是這王府進來容易出去難。
“陳公子,請您早些歇息.”
侍衛們提高了音量,這般喊下去,不僅會驚動王爺,就連屋裡的那個也會不耐煩吧。
“瞧瞧你們著什麼急呀,我這不是醞釀好情緒嘛,讓你們有好看的也好交差.”
侍衛們心領神會退到一邊,但是眼神還在陳長生身上游離。
如果不是慘遭那場雷劈,他此時此刻會在舒適的房子裡,喝著咖啡看著碟片。
說不定也娶了妻子,陳長生夢想中的婚禮絕對不是這樣的。
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可是眼下他偏偏沒有選擇,必須在這棵樹上吊死。
這夏傾詩性格古怪,回想過去二人定親,一方才女夏傾詩從未登陳家門。
陳長生踏入房間,這些侍衛不肯離去。
“我們必須向王爺有個交代,王爺再三囑咐,希望早日能抱到孫子.”
這鎮北王真不是東西,方才給了他個下馬威,這會兒又讓這些侍衛盯著他,要榨乾他所有的價值。
“那你們就在那好好站著.”
夏傾詩的房間也經過一番裝飾,大紅的喜字貼在牆上,呵呵,這是喜是悲還是未知數。
幾千年來人們都過度的美化婚姻,眼下也是,哪怕陳長生是作為上門女婿,他們也希望有個美好的未來。
陳長生感覺臉一陣陣的熱,這夏武關鍵時刻不見人,剛才陳長生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他的人。
江湖傳言,夏武以及夏傾詩是一人所扮,若真是如此,陳長生真是無法面對這此情此景。
他毫不猶豫的觀察著眼前的人,蓋頭下的那張臉應該已經汗如雨下,按照習俗應該是陳長生去揭開那個蓋頭。
“你悶熱嗎?”
陳長生多少有些明知故問。
他並不想揭開這紅色蓋頭,至少過了今晚再說。
“我還行,就是這頭飾太重,我戴了一天脖子很酸.”
陳長生“哦.”
了一句,走到一旁喝起酒,今天一切從簡來喝喜酒的也沒兩個,這喜酒喝的不盡興,陳長生總覺得缺少些。
“今天怎麼沒有看到你弟弟?這臭小子一到關鍵時刻就躲起來.”
蓋頭下夏傾詩已經熱到到受不了,什麼習俗偏要等新郎掀開喜帕,她自己也可以。
內心糾結了半天,夏傾詩還是沒有勇氣掀開紅蓋頭。
“這該死的陳長生,磨磨蹭蹭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夏傾詩在內心惡狠狠的罵,可隨後又覺得後悔,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怎麼可以如此辱罵夫君。
難得看到夏傾詩這溫柔的樣子,就連說話也變得小心翼翼。
“娘子你餓了嗎?你是不是一天都沒吃東西?”
陳長生內心暗喜,若此時此刻能夠一直停留,沒有明天該多好。
想多了,為了這個人停留此時此刻是真的不值,一方才女為人自我,陳長生自知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燈。
縱然王府家大業大,縱然鎮北王給足了下馬威,他就沒有怕過。
“我還好我肚子不餓,相公你餓了嗎?我去給你煮碗麵吧.”
蒼天啊,這真是好日子,一向高傲的夏傾詩,也有洗手作羹湯的時候。
“不必了娘子,這些粗活交給丫鬟們去做,娘子的手是用來吟詩作對的.”
藉著酒勁陳長生的膽子更大了,近距離的觀察夏傾詩,發現她和夏武非常相像,龍鳳胎能像到這種程度的少之又少。
“有傳言,夏武以及夏傾詩皆為一人,你們姐弟倆也不曾出現在同個場合.”
雖說隔著喜帕,夏傾詩的臉卻早已汗如雨下,她緊張的樣子恰恰說明她心虛。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弟弟剛好被我父親叫出去辦點事,沒有趕上喜酒,下回補上便是.”
她還是沒有辦法告訴陳長生真相,擔心陳長生知道了會當場暈厥過去。
“補酒就免了,你弟弟撈不著喝是他沒有口福.”
陳長生說完,將手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他直接躺在地上,這王府的地面都彰顯著金貴。
忽然想起,這門外還有一群等著交差的侍衛,他一直晾著新娘子不太好。
“娘子,過來給我寬衣解帶.”
夏傾詩還沒緩過神來,陳長生這會兒已經吹滅了蠟燭,隨後那些侍衛離開。
陳長生就這樣躺在地上睡了一夜,夏傾詩在梳妝鏡前也呆呆的坐了一夜。
紅色喜帕無人挑起,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稱心如意了。
“死陳長生,臭陳長生,落入老孃的手裡了,你還敢這樣子對我.”
王爺的掌上明珠,不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可她也一忍再忍,終究她也不明白,那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陳長生喝光了酒,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夏傾詩可以掀開喜帕,大吼一聲引來所有人的關注,隨後大鬧一場,將陳長生趕出王府。
可她沒有這樣做。
她們的感情像兄弟,這也不能怪陳長生呀,畢竟從一開始她就一人分飾兩角。
陳長生是夏武的小舅子,這個小舅子昨天沒來喝喜酒,陳長生一直遺憾到睡著還在唸叨。
很快那些丫鬟就會進房來伺候,萬一看到陳長生躺在地上傳到王爺耳朵裡,雖然夏傾詩看他不順眼,但想到他要受苦還是不忍。
費了好大的勁兒,夏傾詩才把陳長生扛到床上,順便給他寬衣解帶,避免讓其他的人看出破綻。
陳長生睡得像死豬一樣,任憑夏傾詩如何擺弄都不醒。
“死豬!真的跟死豬一模一樣.”
為了報復昨日陳長生的所作所為,夏傾詩在他的臉上補了幾腳。
“唉呀,不好.”
夏傾詩捂著嘴上前看陳長生的臉,原本只是想教訓他一番,沒想到下腳太重,陳長生的臉有點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