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回應他的只有陸豪的一聲冷笑,隨後在無數人驚詫的目光中,一柄猙獰可怖的車輪巨斧帶著撕破空氣的裂空聲,轟然劈下。

“爾敢!”

胡管事雙目一瞪,雙手朝前拍去,混身法力頓時如水潮般湧出,在他的身前匯聚成一面極厚的法力護盾。

他沒想到面前這年輕人居然一言不合就敢動手,他難道不怕驚動了大掌櫃嗎?

“嘶!”

陸豪粗壯的手臂上青筋暴突,車輪巨斧閃爍著極端鋒銳的光澤,在眾目睽睽之下悍然劈中胡管事撐起來的法力護盾。

“糟糕!”

巨斧與護盾接觸的剎那,胡管事面色大變。

在他的視野中,他的法力護盾沒有起到絲毫的阻攔作用,鋒利的斧刃輕而易舉的切開了他的護盾,並去勢不減的朝著他的頭顱劈來。

胡管事面上湧出一絲潮紅,強提法力,硬生生朝一旁挪移出了三尺。

不過他這麼一躲,卻是想他身後的龐大修士完全暴露在斧刃之下。

龐大修士面露絕望,有心反抗,但在陸豪的神識鎖定之下,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陸豪的巨斧劈落。

“噗!”

“鈧!”

斧刃斬開血肉骨骼,沒有任何阻隔,劈落在法陣保護的木質地面,發出如烈獸長嚎的金鐵之聲。

龐大修士整個人自中間出現一道血線,隨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朝兩邊倒下。

濃郁的血腥氣頓時瀰漫開來。

“嘶!!”

許多注意到這一幕的客人,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無不倒吸一口涼氣,略帶震驚的看著果斷出手的陸豪。

被包圍的陸曦幾人,看著直接出手斬殺為首修士的陸豪,只覺的內心暢快,胸中憋悶都消解的大半。

胡管事極為忌憚的看著陸豪以及他手中的猙獰巨斧,憑他的眼力,自然能夠認出來陸豪手中握著的巨斧赫然是一柄二階極品法器,距離法寶恐怕也只有一線之差。

‘麻煩大了。

胡管事眼神陰冷的瞥了眼已經橫死當場的胖大修士,心中怒其沒有眼力。

但是此刻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若是他現在服軟,恐怕整個香緣樓的名聲都會一落千丈。

心中心念急轉,胡管事面沉如水,看向陸豪,義正言辭的喝道:“這位道友,一言不合竟然在我香緣樓中動手,莫不是真不把我香緣樓放在眼中!”

陸豪面露玩味,因為在對方說完之後,他的耳中忽然響起了對方的傳音。

“這位道友,此事其中定然有誤會,還請道友與我一同前往會客室中,老夫親自道歉賠罪,冤家宜解不宜結,還請道友給個面子,配合一下.”

陸豪看著依舊面露憤怒的胡管事,忽地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與鮮紅的牙齦。

“不好意思,若是平日裡,這的確是個好辦法,但現在可不行,我的這些晚輩可都看著呢,要是不給他們一個深刻記憶,我這麼做豈不是白費功夫了.”

周圍人聽不懂陸豪話中的意思,但胡管事卻是一清二楚,面色也越發難看。

陸豪拖著巨斧向前邁步,如鐵塔般的身軀搭配上他築基後期的氣勢,令他對面的胡管事等人情不自禁的往後退步。

“你香緣樓的面子是面子,我的面子難道就不是面子,還是你以為我族中的這幾個後輩是那種偷偷自家族中跑出來,可以任由你們拿捏的無知孩子?

今天我就這句話,這事情不落個水落石出,這事沒完.”

陸豪氣勢勃發,忽地轉頭看向與胖大修士一夥的剩餘三人。

“我且問你們,這事是誰指使,又是為何要坑害我族中後輩.”

三人面對陸豪,尤其是後者剛剛才將他們的老大一斧劈成兩半,只覺得渾身血液冰涼,雙股戰戰。

其中一人求救似的看向胡管事,嘴唇蠕動。

胡管事見狀,暗道一聲不好,眼中殺機一閃,法力迅速匯聚。

“是胡管事,是他啊!”

“找死!”

那人話還未說完,胡管事已然一掌拍下,將之斃於掌下。

“竟敢血口噴人,想要栽贓陷害胡某.”

陸豪並未動手,只是玩味的看著面前的表演。

隨後他看向陸曦五人,出言問道:“看出來是怎麼回事了嗎?”

幾人先是一愣,隨後都若有所思。

陸堅豁然抬頭開口說道:“看出來了,他們與這香緣樓胡管事都是一夥的。

根本沒有什麼儲物袋丟失,一切都是他們設計好的,就是見我們五個面生且條件不錯,想要將我們的身上的財物坑去.”

“小兔崽子,滿口胡謅,掌嘴!”胡掌櫃鬍子一抖,當即朝著那幾位侍衛喝道。

幾位練氣後期的侍衛也不含糊,當即便抬起手,欲要掌嘴。

陸豪就這麼好整以暇的看著,似乎這些都與他無關。

噗噗噗噗!

在侍衛抬手的剎那,一連串的血肉被洞穿的聲音在他們的頭頂響起。

在胡管事驚駭的目光中,六名侍衛額頭正中盡皆出現了一個龍眼大小的指洞,涓涓血液自其中流出。

僅僅瞬間,六名練氣後期的修士便被擊殺。

無盡的冰寒自心底湧出,胡管事僵硬的扭頭看向另外一個方向,只見一位面色如冰的女修就這麼站在那裡,毫無感情波動的雙目冷冷地盯著他。

胡管事心中警鈴大作,忽地似想通了什麼,再看向剩餘的兩人時,殺心大起。

此事千錯萬錯都是這四人的錯,只要將他們都滅口,此事大可揭過。

就在他正準備殺人滅口之時,一道冷漠如冰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再動一下,死!”

胡管事動作一滯,他緩緩轉動視線,就看到先前那冷漠女修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在她的指尖,還有一點猩紅如血的光芒吞吐不休。

那縷血光並不強盛,但不知為何,卻給予胡管事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出於自身性命考慮,他最後還是選擇老老實實的定在原地。

陸豪嘿嘿一笑,上前兩步,面對著剩餘的兩人,俯身問道:“你們想說什麼,儘管說.”

兩人雙股戰戰,不敢看胡管事幾欲殺人的眼光,只是哭喊著狡辯道:“這一切都是胡管事指使的,我等只不過是聽從命令罷了。

兩位前輩明鑑啊,若不是胡管事,給我們兄弟四人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在這裡訛人鬧事啊.”

陸豪拍了拍手,制止了兩人繼續說下去。

這才轉頭看向站在一圈屍體中的五個小傢伙。

此時這五個小傢伙,個個都站的筆直,目不斜視的樣子,讓陸豪情不自禁的笑了一聲,轉頭看向陸靜。

“五妹,還是你這效果好.”

說完,他又衝著幾人說到:“怎麼樣,我說你們出不去這樓吧,現在信了嗎?”

五個小傢伙這時倒頗為懊惱的點點頭。

陸豪眼神深邃,語氣自然:“那麼我問你們,如果是現在這種情況,你們下一步會怎麼做?”

不光是他,就連一旁的陸靜都將目光投了過來。

會怎麼做?

五人低著腦袋仔細想了想後,陸曦最先開口。

“真相都已經水落石出了,自然是教訓一番後離開這裡.”

陸豪沒有絲毫表情,眼神看向其他人。

陸興準抬頭,直視陸豪:“這事情大機率是這胡管事自己一人暗地做的,說明他不想鬧大,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倒是不錯的想法.”

陸豪微微點頭。

陸堅則是盯著剩餘的兩人說道:“斬草需要除根,勢重則需要交好,這兩人得死,然後再與這胡管事商討賠償問題.”

‘能想到這點,比較不錯了。

陸靜目露滿意。

剩餘兩人左右對視了一眼,發現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陸豪放下手中的車輪巨斧,聲音微冷:“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但是三哥需要你們知道,最大的道理還是掌握在你們自己的手中。

若是你們是現在的練氣初期,那麼道理便不會站在你們這邊。

若是你們是我與五妹這樣的築基修士,那麼道理便會向你們傾斜,有人會去傾聽你們的道理.”

說到這裡,陸豪再度提起車輪巨斧,目光轉動間,鎖定在了剩餘的兩人身上。

“就比如現在,我想要斬草除根,他們便只能引頸待戮.”

“前輩饒命.饒命”

話音落下,兩道斧芒瞬間閃過,地上再添兩具屍體。

收起巨斧,陸豪絲毫不在意滿地的屍體,繼續自顧自的說道:“當然,有些時候,你們得會去判斷局勢,若是沒有什麼生死大仇,那麼握手言和也沒有關係。

但若是有生死大仇,或者對面侵害到了你們的核心利益,比方說有害於你們的道途,那麼就絕對絕對不能放過。

斬草除根才是最為正確的選擇.”

陸豪咧嘴一笑:“就比方說現在,若是沒有我等,你們已經要被吃幹抹淨了.”

“所以,這首惡自然得斬了.”

陸豪轉過頭來,看向胡管事,“你說對吧.”

“不不不,道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對於幾位小郎君的遭遇,胡某深表歉意,願意奉上上品靈石百顆,以作賠償.”

胡管事額頭見汗,以最快的語速說道。

陸豪有些詫異道:“哦?百顆上品靈石?倒是不小的數目.”

胡管事連忙擺手,同時價碼道:“不是百顆,是一人百顆.”

此言一出,陸豪眼神微妙了起來,若是百顆上品靈石憑著面這這築基中期的老修士說不定還能攢下來。

但若是五百顆上品靈石,那就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身家了。

‘拖住,只要拖住,等二掌櫃回來,諒這些築基賊修也跑不了。

’胡管事一邊點頭,一邊在心中暗道。

“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兩位道友五位小郎君,還請隨我一同前往會客室,也好讓胡某好好賠罪一番.”

陸豪與陸靜對視一眼,隨後收起巨斧,示意胡管事先行。

一行人踏過遍地屍體,跟隨在胡管事身後,朝著上方行去。

“兩位道友,會客室到了.”

走到一間會客室前,胡管事身體側傾,將位置讓了出來。

陸豪陸靜率先步入會客室內,只見本應空無一人的會客室中,居然有一位身穿水火道袍的中年修士好整以暇的坐在主位之上。

胡管事最後進門,將會客室大門合上之後,他面露笑意的朝著端坐在主位之上的中年修士行禮道:“二掌櫃,人已經帶到了.”

直到此時,那主位上的中年修士才將目光落在陸豪等人身上。

“幾位來我香緣樓,似乎行事過於過分了些吧.”

香緣樓二掌櫃倚靠在身後的寬大椅背上,神色淡然的說道。

“幾位如此行事,是不將莫某放在眼中,是不將我金丹圓滿的大掌櫃放在眼中啊.”

“莫前輩是吧?”

陸豪就這麼大咧咧的坐在莫掌櫃的對面,陸靜也隨之坐下。

“此事想來前因後果你也明白,無非是手下太過貪心加之沒有眼力。

如果莫前輩想要以修為壓我,那麼也別怪我了.”

“哦?”莫掌櫃微微一笑,“若是你們還有後臺,不妨讓其與我當面談談?”

看這樣子,他是吃定了陸豪與陸靜已經是陸曦等人的後臺了。

“呵呵,後臺倒是算不上,不過他們的二哥、二伯,此時正在問天吳氏做客.”

“呵,那不妨一同叫過來便是.”

莫掌櫃絲毫不懼。

“那恐怕不行,莫前輩難道能叫的動一位元嬰修士?”陸豪咧嘴一笑,眼神玩味。

“元嬰修士?”

莫掌櫃面容一窒,仔細盯著陸豪看了幾眼。

元嬰修士是何等存在,多少人終其一生都無法企及的境界。

沒等他說話,陸豪又繼續道:“不過沒關係,你叫不來,不代表我叫不來.”

下一刻,一股龐大的神識將莫掌櫃徹底籠罩。

感知到那股近乎天淵一般的神識,莫掌櫃渾身冰涼,身軀不受控制的從座椅上彈起,畢恭畢敬的垂手站立。

“莫志,參見前輩.”

“聽我這些後輩說,你想喚我來?”

轟鳴聲迴盪在莫掌櫃的識海之中,讓他神魂劇震,他連忙開口:

“晚輩不敢,晚輩不敢,一切都是誤會,晚輩現在便將這誤會解決了,還請前輩見諒.”

陸涯依舊盤膝坐在洞府之中,在陸豪的身上留下一點神識種子後,便重新收回神識。

如天淵般的神識退去,莫掌櫃依舊保持恭敬的態度,只不過現在的物件變成了他對面的陸豪陸靜等人。

“哈哈,兩位道友真是說到做到,這等小事如何需要引得元嬰前輩注意.”

莫掌櫃笑著道,隨後看向胡管事,後者此時已經幾乎站不穩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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