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變化內情、路遇王家
“既然如此，要不要奴才發下海捕文書，不惜一切代價毀了他？”
夏守忠惡狠狠的說道。
“不必了，若是成功了還好，若是讓他入了金陵，以勳貴在那裡經營數代的底蘊，只要稍微給他點幫助，就是皇室也沒什麼好法子能解決他。
萬一如此，他存活一天，就等於是皇室尊嚴消耗一天，代價太大了，更何況我們手裡並沒有他的必死罪證，到此為止吧！”
太上皇無奈的說道。
“太上皇，請恕奴才直言.”
夏守忠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說吧，恕你無罪.”
太上皇不在意的說道。
“勳貴本就是與國同休，歷朝歷代都是如此，更何況那些文官也不見得是好東西，太上皇為何一定要清理他們？”
夏守忠不解的說道。
“本朝最精銳的軍隊是哪個？”
太上皇沒回答卻反問道。
“自然是四大邊軍.”
夏守忠毫不猶豫的回答。
“京城的防務呢？”
“自有京營十萬大軍.”
說到這裡，夏守忠已經有冷汗下來了。
“明白了？並非朕要清理他們，而是想拿回兵權，可惜遠兒看的太簡單了，做的也太粗糙，要不然何須如此？”
太上皇嘆了口氣說到。
“既如此，這次賈恩侯被自家老太太害死，本是一個不錯的機會，至少找個藉口清理一兩家還是可以的，太上皇為何放過了他們？”
夏守忠更加不解。
“恩侯啊，真是可惜了，本來朕是想把他留給逸兒的.”
太上皇目光有些空洞，顯然是想到了別的地方去了，“可惜遠兒的動作太大了。
這些勳貴其實早已敗落，沒了開國時的樣子，若是能夠緩緩圖之，早晚笑到最後的必是皇家，到時候文武並用，文武均衡，方是為君之道。
偏偏遠兒從小相信那些聖人之言，以為依靠一群窮酸就真的能垂拱而治，真要是信了他們，‘垂拱’是沒問題，‘而治’就不好說了。
勳貴貪婪，這話不假，可他們不過是貪些財貨，平日裡也只是欺男霸女，更何況這些事情，那幫窮酸乾的少了？
可要是讓文臣真的成了勢，前明與兩宋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兩宋四百多年，始終被異族壓著打，文治好歹尚可，武功完全恥辱。
更何況前明之君最後是什麼樣子，煤山上那顆歪脖樹，當年高宗皇帝可是專門要後人養護好，留著呢！
當年太祖爺圍了京城，崇禎皇帝為了湊齊區區二十萬兩軍費，幾乎給那群文臣跪下了，最後也沒湊出來。
可是太祖爺進京之後，不過區區半月，就弄出了超過七千萬兩銀子，要是早有這些，太祖爺怕是出不了三秦之地就性命難保。
武勳只要管好了，追求的最多不過是區區女子財貨；文官若是起了勢，他們就敢讓皇家真的‘垂拱’，當個泥胎木塑.”
太上皇冷哼一聲說道。
“原來如此，奴才多謝太上皇教誨.”
夏守忠心服口服的跪地謝恩。
“更何況，就在他葬禮當晚，十二家全來了人，其實當時真的沒說什麼，就是一起回憶了當年的舊事，順便談談中秋團圓之情。
當時他們還提了逸兒，順便對皙兒大加誇讚，稱有人君之相.”
太上皇嘆了口氣，接著說道。
“這——”夏守忠直接傻了，因為義忠親王幾乎是一種禁忌，平日裡根本沒人敢提，“怎能如此？怎能如此？
而且，陛下正在大明宮，他們卻說什麼人君之相，又是置陛下於何地啊？他們是不怕死，還是嫌自己活的太長了？”
“他們就是想要告訴朕，如果這次朕支援遠兒動手，他們就全力支援皙兒，那樣的代價，就是朕也不想面對.”
太上皇淡淡的說道。
“奴才.......”夏守忠“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已經不敢說話了。
“好了，下去吧，告訴甄家一聲，讓他們給衛家那小子安排個小節目，不能讓他這麼舒服！”
太上皇最後擺了擺手，示意夏守忠滾蛋。
跳過京城的風風雨雨，反正這些與衛旭沒啥關係了，他現在的任務就是帶著一家人平穩南下，順便旅遊放鬆，沒興趣管別的。
古代的交通條件與現代根本沒得比，更別說路上的治安環境也是非常讓人無語，基本上稍微險要點的地形或者偏僻的道路，都有可能遇上車匪路霸。
因此，雖然放棄了水路，不走運河，其實他的行進路線也是沿著運河一線的城市向南推進，若是路上遇到什麼名勝之地，再說順路旅遊的事情。
齊魯大地，濟寧府。
不同於現代社會近乎“小透明”一般的地位，這時候的濟寧府就是放眼天下也是一等一的繁華之地，別忘了這時候的大運河可是天下血脈。
作為大運河的重要樞紐，濟寧府雖說地位不如蘇杭，也不可能趕得上京津，但在北方各大城市中還真不怕誰。
“不愧是能夠喊出‘南有蘇杭，北有濟寧’的名勝之地，這裡的繁華茂盛，真不是我們經歷過的其他地方能夠比擬的.”
秦可卿從車窗上看著熱鬧的街道說著。
“所以我才安排在此地修整幾天，還把他們幾個全都打發走了.”
衛旭笑著說道，“你想看看哪裡，我們就去哪裡逛逛，反正也不著急.”
“旭哥哥，這裡可是號稱‘孔孟之鄉，禮儀之邦’，都到了濟寧府，不去祭拜一下二聖故里嗎？”
史湘雲興奮的說道。
“雲妹妹所言有理，夫君也是有功名的人，不求什麼狀元榜眼，既是讀書人，自該拜拜聖人.”
秦可卿也很贊同。
“孔家啊......”對這家“世修賀表”的大家族，衛旭是真的沒有什麼好感，孔子是孔子，孔家是孔家。
倒是孟廟，他在現代的時候還真去過一次，可惜哪怕是經過了多次修繕，其實總體還是那麼回事。
“旭哥哥——”史湘雲甜甜的叫著，其實秦可卿也一樣，哪怕是隔著車窗簾，衛旭都能感受到火熱的目光。
帶著家人逛街，肯定不可能再讓所有人跟著，因此衛旭找了個小院租下來，安排十個弟子和三輛馬車留下，還允許他們輪流出去逛逛。
他自己則騎馬出門，帶著一輛裝了五個美女的馬車在濟寧府各處名勝逛遊，之所以要馬車，是因為這個年代不允許女子隨便露面，哪怕是衛旭不在意也不行。
一行人在濟寧府呆了整整五天，這才轉頭直奔曲阜，到了之後又休息了一天，正式進入孔廟祭拜——這時候孔府是孔家住處，一般人可進不去。
按照正常程式走完了祭拜，甚至連兩個女眷也戴著兜帽拜完才出門，卻是誰都沒想到，在這樣堪稱儒家聖地的地界，竟然也能遇到意外。
“喲，這是誰家小娘子，要不要哥哥疼——啊！”
剛剛領著秦可卿與史湘雲走出孔廟大門沒幾步，幾個就差臉上寫著“惡少”的團體就這麼大大咧咧的過來搞事情。
要說完全是意外也不對，其實一路走來，衛旭已經不止一次遇上過垂涎秦可卿的事情，基本上能當場解決的都解決了，解決不了的就晚上再說，帶著十個弟子讓他全家團聚。
這真不是誇張，封建社會就是這個樣子，殘酷的上下尊卑制度之下，窮苦人家裡有個長相出眾的女眷，真不見得是好事，更別說是好結果。
比如楊白勞與喜兒，比如武大郎與潘金蓮，比如林沖與林娘子。
衛旭毫不客氣的一腳就把打頭那個踢出去三米開外，躺在地上不住地吐血，就這還之用了不到三成力量，要不然一腳能把他整個人踢變形。
“好啊，區區一個賤民還敢還手，給我上，打死了算我的！”
中間的應該是某某公子當場大怒，揮手之下十幾個狗腿子就衝了過來。
可惜沒啥卵用，不到半分鐘，除了周圍連慘叫聲都發不出的吐血狗腿子們之外，那位少爺同樣已經跪在了地上，因為衛旭已經用長劍連鞘壓在了他的肩上。
“小子，你知道我們少爺是誰嗎？”
最後一個應該是親隨此時嚇得臉色蒼白，卻還有膽量交換，“這是金陵王家的大公子，你死定了！”
“金陵王家？王子騰？”
衛旭皺起了眉頭，這特麼也太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