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1113衛若蘭死、武勳商議
隔一天後的上午，平遠侯府正院小客廳。
“薔薇姐姐你說什麼，大哥他——死了？”衛旭實在是有些懵逼，他和這位便宜大哥衛若蘭雖然沒什麼感情還有不少衝突，但也沒想到，這位年僅二十七歲竟然死了！
這甚至比原著還要早，他也沒來得及正式娶妻結婚，身邊除了薔薇外其實還有不少妾室丫鬟之類，但也一直沒有孩子，也就是說，忠勇伯府大房至此絕了！
其實以他現在指揮同知頭銜、實職千戶位置的身份，已經足夠找個世家庶女或者是普通將領嫡女的正妻，但他比較心大，一直也沒議親。
就是四王八公各家，其實也不是沒人考慮過他，只是顧忌衛旭的身份而不了了之，畢竟相比之下，他的身份還是差的有點多。
“前天晚上，老爺和廊坊當地的老爺們喝酒回來，醉的非常厲害，我把他扶到床上休息之後，就出門去倒了碗茶回來，原準備給他醒醒酒。
卻不想回來之後才發現，老爺不知何時已經吃了些”薔薇急的、羞的滿臉通紅，“不知哪裡來的虎狼之藥，次日清晨已經”
“薔薇姐姐，這——”哪怕是出身現代、自認想象力豐富，衛旭也被這種勁爆的死法震得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只能苦笑著說道，“薔薇姐姐還是直說來意吧！”
“還望二公子救命！”薔薇帶著哭腔說道，緊接著就不斷磕頭。
“這——”直到這時候，衛旭才反應過來，衛若蘭虎狼之藥服用過量，又猛烈輸出大半夜，實際上算是死於“馬上風”，但這在封建時代的大家族，肯定不能是因為主人的原因。
那就是因為丫鬟小妾狐媚自家主人，完全不知節制，以至於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按規矩來說，薔薇死定了，能死的沒有痛苦都是主家開恩！
“二公子，還望看在奴婢當初幫了些小忙的份兒上，救奴婢一命！”薔薇此時額頭上已經磕出血了。
“罷了，你先起來。”衛旭也很無奈，這種事情在封建社會肯定是要人命的，至少薔薇這個目前的額衛若蘭後院之首跑不了責任，“大哥後院可還有其他人？”
“算上奴婢在內，一共是十三個！”薔薇急忙答道。
“這還真是——”衛旭完全無語，他自己後院里加起來是十一個妹子，沒想到這位大哥更猛，明明沒啥實力還敢玩的這麼開，就是這次沒死也指不定有下次。
“二公子，這些姐妹目前都被奴婢安排在千戶所後院，老爺的事情也沒有傳出去。”薔薇急忙補充道。
“你的人情我還記得，這次就這樣吧！”衛旭當初還在忠勇伯府當小透明的時候，就是利用這位姐妹兒弄到了第一筆修行資源，恩情真心不小，“英蓮，你過來。
取一千兩銀子給薔薇姐姐，要百兩一張的銀票，再取些碎銀子一起送過來——薔薇姐姐記住，你從沒來過這裡，現在出門就好，以後也不要再出現了。
身份的事你不用擔心，先在我這裡等幾天，路引、奴籍之類清理好之後，我再安排你出發！
至於廊坊的事情，想必你也安排人報信了吧？大概是你來的急，比他快了一步，我會等他過來後馬上出發去廊坊，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再管了。”
“多謝二公子！”薔薇也沒有客氣的意思，痛快的接過了甄英蓮遞過來的銀票，“奴婢今生絕不會再出現在任何縣城以上的地方！”
“主人，這位姐姐看著好可憐呢。”甄英蓮因為頂的是秦可卿的名分，到京城後倒成了跟著衛旭最近的一個，她除了服侍人也幹不了別的，衛旭乾脆就當貼身丫鬟了。
“但願她在剩下的人生中平安吧！”衛旭搖了搖頭，剛剛看到薔薇的樣子，他是真的嚇了一跳。
薔薇比衛若蘭大了一歲，今年還不到三十，原本也算養尊處優，美麗的容顏保養的不錯，現在估計是因為長途奔波，以至於整個人看著都沒了生氣。
臉色蠟黃，面板毫無光澤，頭髮本是紮好的髮髻，此時也散亂乾枯，連身上本還不錯的衣服都顯得有些雜亂，整個人看上去彷彿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
“主人，具體安排呢？”聽到情況的毒島冴子趕過來問道。
“你和我去一趟便是，把過來送信的那個人安排好，我們是聽到他報信才知道衛若蘭死訊的。”衛旭舒了口氣，“到時候你和我帶著英蓮跑一趟廊坊，喪事還是要處理的。”
雖然衛若蘭沒有正式娶妻，但甄英蓮頂著衛旭正妻的名頭，肯定要跟著過去走個過場，具體後院安排由毒島冴子負責，衛旭則需要搞好前院的接待。
衛若蘭只是大哥，衛旭不需要再搞什麼“丁憂”之類屁事兒，但忠勇伯府衛家長房至此而絕，肯定也要有所安排，幸好衛家早已敗落，也沒這麼多族老之類，所有事情說話就行。
“朝廷那邊呢？”正巧進門的林黛玉輕聲問道。
“你幫忙寫份奏摺報上去，該走的程式還是要走的。”衛旭嘆了口氣，“只是他後院那些姨娘們，就沒法留著了，冴子記得查清楚他們家裡情況，給足補償吧！”
“也好！”毒島冴子輕輕點頭，“主人放心！”
“這種事情”林黛玉面頰微紅，“確實不宜傳出去，否則就是我們這邊都會受到影響，只能委屈她們了。”
衛若蘭的葬禮規模並不大，畢竟他才二十七就死了，屬於“早逝”的範疇，再加上他也沒啥實質性地位，不過京城武勳各家看在衛旭的面子上，都派出了子弟跟著走了過場。
饒是如此，等到一整套程式走完了，已經是小半個月後，畢竟還有停靈以及唸經之類程式，無論如何也少不了，一場折騰讓衛旭都覺得身心俱疲。
衛若蘭葬禮後當晚，鎮國公府，正院書房，六大國公承爵人除了仍在九江前線的陳瑞文之外，其他五位都到了，還要加上馮唐、韓川和裘良。
“這小子也是個殺伐果斷的，能讓人家活到現在，已經稱得上是仁慈了。”柳芳抿了一口茶笑著說道。
“不是他！”牛繼宗搖了搖頭，“我們留在那邊的眼線並沒資格進入內院，但在葬禮之前，一干姨娘都被那小子處理了，想必是後院出了什麼問題。”
“那就這樣吧。”柳芳搖了搖頭，“只是他這一死，那位王爺那邊的線路呢？一時半會恐怕很難找到合適的人選了。”
“老韓，把你家小子調回來如何？”牛繼宗笑著問道，“正好他和寧府定了親事，我可以想想辦法，把密雲衛指揮使的缺兒調出來，都是自家年輕人嘛！”
“這個”韓川沉吟片刻後搖了搖頭，“還是讓他在九江那邊穩定一下吧，不用這麼著急，反正現在白蓮妖后已經去了武昌，九江那邊沒什麼大事。
有老陳在那裡，他也吃不了虧，再歷練個一年半載，調整才顯得名正言順，這時候提拔的話，消耗就有些太大了。”
“如此——”牛繼宗表情一僵，但還是笑著說道，“也好，人各有志，再打打基礎也是好的，那我就不用再費那份勁了。”
“不過，小弟聽說老陳在前面一直不放心自家小子，不如這密雲衛的缺兒給了他如何？兵部那邊，小弟還是能說句話的，至少也能省點事。”
“那就有勞賢弟了。”其他人慢慢露出了笑容，柳芳大笑著說道。
“只是這調整還需要不少時間，”牛繼宗嘆了口氣，“那位王爺這些日子應該是有了其他財路，對我們這邊已經基本上愛答不理，可惜我們知道的不多。”
“那就先試探一下吧。”柳芳略一沉思說道，“下個月的銀子，安排一個可信的手下直接送到義忠郡王府，看看他有什麼反應再說。”
“不如我們直接讓那小子接手？”馮唐想了想問道，“他後院的主人身份又不是秘密，難不成還能脫開身不成？”
“雖然有些不好聽，但我想說的是，他已經不是我們能安排的了。”柳芳在其他人有些陰沉的臉色中說道，“如今忠勇伯府大房絕戶，但二房頗為興旺。
這次宮裡專門傳出了意思，讓我們幫忙上個申請‘兼祧’的摺子，那小子後院人不少，調整一個出來應下大房的名頭並非不可。”
“看來，史家那姑娘和娘娘的交情並非是純粹的傳聞。”牛繼宗眉頭一皺，“想必定下來的也是她了？”
“不錯，賈府那位老太太傳出的話，真是娘娘親自定下後，建議陛下做的。”馮唐無奈的說道，他本是寧國公門下出身，與賈府的關係一直不錯。
“給那小子打個招呼，這種事情沒好處，我們憑什麼幫忙？”馬尚惱火的說道，“我那小子現在還在天津衛掛著指揮同知的銜，讓他幫忙轉正，我退下來就是。”
“老馬，你有什麼想法？”柳芳好奇的問道。
“兵部右侍郎的位置，現在不是空了嗎？”馬尚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