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到的名字。

他也無法確定這是不是他的父親,便扭頭看向了還在地上的吳南。

吳南抿了抿嘴,緊接著便點了頭。

“太像了.”

陸老爺子的表情肅然起敬,眼神中卻多了一絲悲慼,“雲奎就是死心塌地的跟著陳將軍,我從他的口中得知了不少關於陳將軍的事情,誰也想不到,那樣一個蓋世英雄,最終竟然能落得那種下場.”

“也罷,這種傷心事,現在說起來也沒有用.”

“雲奎還清醒的時候,就已經叮囑過我,如果他藏身於路家老墳,那麼除了蕭梅花,除了陳將軍之子,便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與他再見.”

“要是你早一點告知你的姓名,或者是我們早一點碰面,或許就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了.”

路老爺子的語氣中,充滿了對陳逸清的欽佩。

正是出於對他口中陳將軍的信任,現在路老爺子也對蕭晨,陳逸清之子,百般信任。

“路老爺子,你放心,我繼承了母親家中的醫術,雲奎叔叔的情況我在墓穴下已經看過了,我能治好.”

蕭晨認真地說道。

路老爺子連連點頭:“對,也只有你,能治好他的心病.”

“你帶走他吧,為了磨盤鎮的老小們,我也無法把他強留在身邊,我唯一知道的是,若是雲奎沒有死,必然會有人對他窮追不捨.”

“那人究竟是誰,我也只一介平民,著實不方便進行猜測.”

說著說著,路老爺子就對蕭晨擺了擺手,轉身朝著石碑的方向走去。

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告訴雲奎,如果他的事情辦妥了,路家大門永遠為他,還有陳將軍一家敞開.”

看著路老爺子離開的背影,蕭晨心中泛起一陣酸楚。

同時也明白了一件事情,他一直在找尋的真相,不是他想象的那種殘酷,而是一種無可奈何的,更悲壯的慘烈和殘酷。

看周圍沒有外人,就連盜墓賊都被鎮首的人帶走,吳南才趕緊開口喊道:“蕭先生,幫我鬆綁吧.”

“嗯.”

蕭晨回頭,把吳南解開來。

吳南嘴巴還沒有閒著:“蕭先生,關於陳將軍的事情,可不是我告訴你的,是路老爺子啊.”

“放心,我不會亂說.”

蕭晨淡淡的回應道。

緊接著,他盤腿打坐,面向墳包閉上了眼睛。

吳南雖然不是一個練家子,但也看到過他的義父他打坐過,知道這是習武者在戰鬥後,調整身體狀態的方式。

他也就沒有繼續打擾,而是坐在蕭晨的身後喘氣兒。

順便再看看墳包,猜測前不久在地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蕭晨可並不是為了調節身體。

他是在等待著,並且思考著。

等到半小時後,路雲奎就會慢慢醒來,蕭晨要花費極大的精力,去把路雲奎治好。

思考的是,關於陳逸清的事情。

從來都沒有任何一個人,在蕭晨的面前提起過陳逸清這個名字,就連蕭梅花都是極力的避免蕭晨知道關於陳逸清的一切。

而路雲奎和路家老爺子口中所說的,陳將軍……小學課本當中,有著古往今來所有華夏曆史上的大將軍,無論是做過傑出貢獻的,還是說打了糊塗賬的,全都記載的清清楚楚。

最近幾年,甚至古凱旋都進入了課本當中。

但蕭晨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將軍當中有一個叫陳逸清的,路雲奎也一樣。

若不是知道這些人,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小陳根本就不會相信這世界上還有被隱藏的歷史。

當年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蕭晨的父親,還有路雲奎,都選擇從世上消失呢?而如今,路雲奎已經出現了,那麼蕭晨的父親陳逸清,是不是還活著,也躲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一切的一切,都是擺在蕭晨眼前的巨大謎團,等著蕭晨去解開。

轟隆隆。

恰好半小時過去,墳包裡傳來了石頭滾動的聲音。

吳南被嚇了一跳,站起來就朝著遠處跑。

而蕭晨則是猛然睜大雙眼,起身看向了墳包。

見結實無比的鋼筋被擊打到變形,還有巨大的石塊被打飛,蕭晨知道,是路雲奎要出來了。

他也後退了兩步,等待著路雲奎橫空出世。

吳南跑出去了十幾米,都快要到石碑跟前了,才發現蕭晨根本就沒有跟上。

“蕭先生,你還是離遠一點吧,咱們要保持安全距離!”

吳南大喊道。

可蕭晨置若罔聞,甚至還離墳包越來越近。

嘭!轟隆隆!墳包中間的鋼筋斷裂,一隻髒兮兮的大腳,從鋼筋的裂口中出來。

緊接著,大腳換做了兩隻髒的看不出原本顏色,還粗壯無比的手出來,結實的鋼筋在這兩隻大手的拿捏下,就如同玩具一般。

別說是吳南了,就連蕭晨都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路雲奎正如鎮民們所說的一樣,已經不算是個人。

他的武學還有身體的素質,甚至接近於天字!只有到達了天字榜的人,才能夠在長時間不吃不喝的情況下,依舊保持著這麼強的實力。

很快,路雲奎的腦袋就從鋼筋的裂縫中鑽了出來。

許是很久都沒有見過天日,哪怕路雲奎現在已經是個盲人,還是不由自主的遮擋了眼睛。

他眼睛看不到,但是身體的其他感官卻是超乎尋常的靈敏。

相隔的距離並不短,可他還是一下就辨明瞭蕭晨的方向,吼道:“是你,你想要殺了我,說,是什麼人派你來的!”

“給我站住,不準跑,否則我就把你給撕碎!”

“陳將軍現在人在什麼地方?我要見陳將軍,否則你們全都要死!”

路雲奎這種狀態,大概就是路老爺子所說的魔怔。

現在路雲奎的記憶,還停留在出事之後。

蕭晨清了清嗓子,朗聲道:“路叔叔,我是陳逸清的兒子蕭晨,剛才在墓穴裡多有得罪,這是有原因的.”

“陳逸清的兒子?”

路雲奎登時怔住,不一會兒就變得更加怒火中燒。

他瘋狂的揮舞著拳頭,吼道:“胡說八道,陳將軍的兒子,怎麼可能姓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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