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定了定神,很快穩住了身體情況。
他雖然獲得了祖宗傳承,身體各方面的素質都有加強,但尋根咒實在是一個消耗量極大的咒術,更何況是距離這麼遠,範圍這麼廣的一次施展。
“蕭晨,”旁邊的秦雅然已經花容失色,她趕緊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掏出來一張散發著香味的紙巾遞給蕭晨。
但當她想要攙扶蕭晨去等候的椅子上休息時,卻被蕭晨謝絕了:“秦專家,我只是太累了,馬上就好.”
此刻可沒有休息的時間!四十八小時的期限正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而急診室內病人的嘶吼聲也在不斷的發出,必須抓緊時間!眼看著蕭晨頭也不回的衝進了急診室內,門外的秦雅然和幾個保鏢,全都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來。
他自己的身體情況都這樣了,還能給病人看病?更何況,還是病情如此嚴重奇特,就連秦雅然這樣的頂級專家都沒有辦法治療的病症。
急診室內,蕭晨剛一進門,就看到了在最中間的病床上躺著的年輕男人。
男人大概二十歲出頭,體型微胖,渾身上下穿戴整齊,也都是名牌,只不過全都被血液弄得髒兮兮的。
他看起來體重不小,也不缺飯吃,但此時卻是兩頰凹陷眼眶發黑,就好像是餓了好幾天沒有吃飯一樣。
“咳咳咳……”男人不停的咳嗽著,大股大股的血液從他的口中溢位。
病床旁的小護士,不停的幫著男人用乾淨的紗布吸掉血液,再反手扔進已經裝了小半桶的垃圾桶內。
正如秦雅然所說,男人失血量很大,要是再不控制的話,人肯定是保不住的。
“吳先生,你拉著我幹什麼?快撒手!”
就在蕭晨準備要開天眼好好看看的時候,那男人出乎意料的突然抓住了小護士的手。
蕭晨頓時有些無奈,旁邊那小護士,的確眉清目秀的,但人都病成這樣了,難不成還要耍流氓?下一刻,蕭晨就明白他想錯了。
男人就好像根本就聽不到小護士的聲音一樣,眼睛發直的盯著小護士的手背,嘴裡嚷嚷著:“餓,我好餓,我要吃東西.”
小護士的力氣,哪裡是男人的對手?還沒等她掙脫開,男人就張開大嘴,一下咬在了小護士白嫩的手背上。
小護士尖叫一聲:“啊!救命啊!”
頓時,急診室內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那邊,見到小護士手背血都被咬出來了,剩下幾個人趕緊上去幫忙。
可那男人就真的跟餓急了眼一樣,無論怎麼樣就是不撒手。
蕭晨頓感奇怪,他趕緊上前,一下點在了男人脖子上的穴位上,讓他渾身無力,重重的癱軟到了病床上。
小護士此時已經哭得梨花帶雨,她白皙的手背上,被咬出來了深深的兩排牙印,紅紅的血液還在不斷湧出。
她拿著一塊紗布捂著傷口,哭著對蕭晨說了一句:“謝謝.”
緊接著,小護士直接跑了出去。
“哎,等等,我幫你看看傷口!”
蕭晨趕緊伸手想要攔住,“如果他體內有什麼東西的話,咬傷了你說不定會有問題.”
可小護士頭也不回,扔下一句不用了,就跑了。
小護士的行為,也讓蕭晨感覺到有些奇怪,急診室內醫療裝置藥品全都齊全,被咬傷了不應該馬上處理嗎?也許是她不想再看到這個男人,被嚇到了吧。
蕭晨沒有繼續琢磨,直接看向了病床上的男人。
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前不久兩頰凹陷,臉色發黑的男人,此時看起來狀態好了很多,但他的嘴裡還在不停的喃喃道:“餓,好餓.”
他眼睛不停的盯著病房內的其他人看,把幾個小護士,還有急診室值班的醫生嚇得都躲得遠遠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男人來一口。
蕭晨立刻用手在眼皮上一抹,開了天眼去看男人情況。
男人通體都被無數道紅光穿梭著,而脖子部位,更是有一團紅紅的,像是血盆大嘴的一個物體。
蕭晨只看了這一眼,就瞬間明白在男人體內作祟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大食蠱!這東西,也是古書中記載的相當可怖的一種蠱術,楊古人會挑選數百條蠱蟲苗子,放在一個密閉的空間內,不給任何的食物,蠱蟲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吞噬掉同類來獲取養分,存活到最後的那一隻,就會被蠱蟲的主人以血飼養,不給其它的任何事物。
每一天都喂的飽飽的,等到下蠱前的一個月,便不再餵食,讓大食蠱處於最為飢餓的狀態,一旦進入了宿主體內,就會瘋狂的吞噬宿主血液。
而大食蠱寄生的宿主如果身體已經快要被掏空,大食蠱就會陷入一個等待狀態,略微的停止活動,等到發現了新人後,就會再度瘋狂起來,利用各種渠道轉換新宿主。
要不是蕭晨及時的解救了小護士,恐怕下一個被寄生的,就是小護士了。
目前蠱蟲轉移失敗,正控制著宿主的神經系統,虎視眈眈的盯著急診室裡的每一個人,只要一有人接近,那麼它就會發動。
噠噠噠……急診室外,響起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是在門口的秦雅然探頭進來,她先擔憂的看了一眼蕭晨,才低聲說道:“是崔院長過來了,他的脾氣你也知道,你先看著病人,我會盡量拖延時間.”
說完秦雅然就帶上了急診室的門出去了。
崔院長,本名崔洪安,是實際上的南帝醫院一把手,年輕時也是遠近聞名的神醫,正是因為有他的名氣,才有投資商來投資,開了這家醫院。
不過在崔洪安六十歲時,意外得了一場大病,之後就退居二線不再給人看診,到了後來甚至是直接當了一個甩手掌櫃,把醫院的所有的事情全都交給了胡飛來打理,他一年半載才來一次醫院。
哪怕是臨寧市的領導人,或者是首富來了,他都懶得過來問個好。
而此時他卻在深夜匆匆趕往了急診室?足以說明,在並床上躺著的那個年輕男子,身份定然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