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飛嗤之以鼻的笑道:“蕭晨,故弄玄虛胡說八道的本事,我就佩服你,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給病人治病,要先找病人家屬下手!”
“人家老太太在家呢,孩子就好端端的站在這裡,雖然怡怡是有孤獨症吧,但是你又不是心理醫生!”
“要是治不了我勸你現在就放棄,直接承認了你並不是什麼神醫,免得最後更丟人.”
對於胡飛的話,蕭晨置若罔聞,他盯著怡怡看了片刻,伸手在怡怡的腦門上輕點了一下。
頓時,怡怡眼睛一閉,身子一軟倒下去,被早就準備好的蕭晨抱在了懷中。
李教授大呼:“蕭晨,你對王思怡做了什麼?孩子媽媽在這躺著,孩子再出了事,你小子就等著蹲大牢吧!”
“出去!”
就在這時,站在蕭晨身旁的秦雅然,冷著臉對病房門口的眾人呵斥道。
大概是由於平日裡秦雅然就是高冷女神的模樣,被她一呵斥,眾人的本能反應就是後退兩步。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秦雅然就一下關上了病房門,還用簾子擋住了門上的玻璃。
門外,李教授臉色發青。
他也被秦雅然的氣場整的一愣一愣的,碰了一鼻子灰後才覺得丟臉。
“胡院長,你看這兩個人真是膽大妄為!”
李教授扭頭就給胡飛吹耳旁風,“要是王太太和她女兒真出了問題,王先生肯定不會放過我們醫院的,到時候明年的裝置投資可就泡湯了啊!”
“萬一王先生打擊報復,咱們醫院也就要完蛋!”
“您看看,我是不是馬上去找保安,阻止秦專家和蕭晨?”
站在後面圍觀的病人家屬和醫護人員們也紛紛附和。
但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胡飛根本就沒有要做任何舉措的打算。
盯著病房門看了幾秒,胡飛冷笑一聲:“走,實習生的行為不會牽扯到我們醫院.”
緊接著,胡飛竟然直接揚長而去!李教授傻了眼,繼而也匆匆忙忙的跟了上去,他實在是不明白,胡飛為什麼要冒著得罪啟光廣場老闆的風險,非要讓蕭晨去亂來。
此時的病房內,秦雅然的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裡去。
她是因為蕭晨的眼神,才幫著蕭晨把其他人都趕了出去,但看到怡怡在蕭晨懷中緊閉雙眼,她也有些心裡發慌。
“蕭晨,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是不是知道怎麼治療?”
秦雅然盯著蕭晨,嚴肅道:“要是真的出了問題,你可就不只是不能在南帝醫院待下去了.”
“我能治好.”
蕭晨語氣雲淡風輕,表情也是成竹在胸。
“你打算用什麼方式?”
秦雅然目光沒有從蕭晨身上挪開,“難道還使用中醫手法?”
蕭晨搖了搖頭:“這次並不是中醫手法可以解決的,我必須要儘快去王太太家中看看,如果怡怡的奶奶和我預想的情況一致,恐怕就得用茅山道術設壇施法.”
一聽這話,秦雅然頓時傻了眼。
她可是接受高等教育出來的,信奉科學,從來都不相信什麼民間迷信,她也一直認為蕭晨與她一樣。
可現在蕭晨竟然說什麼茅山道術,還要設壇施法?秦雅然的俏臉頓時冷了下來:“蕭晨,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耽誤病人病情是沒有醫德的表現,不配做醫生!”
見秦雅然不信,蕭晨無奈的嘆了口氣。
不過這也不能怪秦雅然,蕭晨必須得做出點什麼事情來讓她信服才行。
於是,蕭晨口中默唸咒語,用右手食指在他懷中抱著的怡怡印堂處再次輕輕一點。
怡怡猛然睜開了雙眼站起來。
她的眼眸比起之前還要更加黑漆漆,表情和站著的姿勢,都老態龍鍾的。
親眼看到蕭晨簡單的點了兩下,怡怡就暈過去,又醒過來,秦雅然已然有些訝異。
但她要是知道蕭晨現在看到的畫面,恐怕會更加訝異。
在怡怡的身體內,有一團依稀能看得出來人形的黑霧,是蹲在地上的。
蕭晨看著怡怡,但實際上是在看著那團黑霧,問道:“你是怡怡的家人嗎?”
“對,我是怡怡的爺爺.”
從怡怡稚嫩幼小的身體內,發出了渾濁而蒼老的男人聲音。
這場景實在是太詭異了!哪怕是天天為病人開刀,見過不少大場面的秦雅然,都被嚇得後退了好幾步,瞠目結舌的盯著怡怡看個不停。
但蕭晨神態自若,繼續問道:“你命數已盡,本該入輪迴,為什麼還在世間逗留?”
黑霧遲疑了片刻,詫異道:“你怎麼知道這些?”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是想告訴你,陰陽兩隔,你留在世間與家人們相處,只會給家人們帶來疾病和痛苦.”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親眼看到我的身體被送走,我卻沒有跟著一起離開,我也不想,不想傷害家人啊!”
黑霧的形態隨著情緒波動變得扭曲起來,就好像火焰燃燒的波動一般。
見他情緒激動,蕭晨趕緊默唸金剛經,讓亡魂的狀態虛弱些,免得影響到病房內其他的活人。
“老先生,你放心,我既然能看出來你的狀況,就有法子幫你消解.”
蕭晨安撫著亡魂,“帶我去你家裡看看,或許能找到原因.”
“那我的家人以後就會好好的?”
“當然!”
從蕭晨眉宇間散發出的篤定,讓王老先生的亡魂錯愕了片刻,繼而就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操控著怡怡幼小的身體,朝著病房外走去。
很明顯,他是要帶路了。
蕭晨與秦雅然對視一眼,趕緊跟了上去。
院長辦公室內。
李教授看著坐在沙發上怡然自得的喝著咖啡的胡飛,小心翼翼的問道:“胡院長,您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啊?真的不擔心咱們醫院和王先生之間的關係,被那小子給毀了?”
“呵呵,咱們也不能等到真出事的時候啊,那顯得醫院多失職.”
說話間,胡飛起身慢悠悠的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他的表情變得焦急愧疚起來:“王先生,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