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你不如狗
“父親大人，我想和那傢伙……說兩句。”
佐助猶豫了一下，還是向富嶽開口請求。
“去吧。”
富嶽沒說什麼，只是向鼬和鐵火使了個顏色，兩人隨即讓開一條路，讓佐助走到了天台邊。
嗚嗚嗚。
一陣晚風吹來，佐助和鳴人並肩而立，兩人的頭髮皆隨風起舞。
鳴人沒有轉頭看佐助，而是怔怔地望著前方，率先開口說道：
“上次的事情…抱歉了，希望你的身體能徹底好起來，不要留下什麼後遺症。”
他當初潛入南賀神社，被佐助發現後，故意引誘後者到森林裡，並羞辱性地將對方打成重傷。
此時的鳴人，為自己曾經的狂妄和傲慢而懺悔。
“用不著道歉，聽著反而像是在侮辱我。是我自己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的。”
佐助冷冷道，暗自握緊了拳頭，接著又緩緩鬆開，“可惜了，你這一死，我再也沒有報仇的機會了。”
如斷所料。
對於自己慘敗於鳴人之手，佐助始終無法釋懷，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雪恨，但他也知道——
即便他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也依舊不是漩渦鳴人的對手。
畢竟，鳴人不僅擁有比萬花筒更強大的輪迴眼，而且還是九尾人柱力，實力遠遠超過他這個所謂的忍界第一天才。
對於佐助來說，鳴人是一座讓他不得不仰望的大山。
“呃……”
鳴人聞言，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最後摸著後腦勺傻笑了一下，轉頭對佐助說道，“要不你現在捅我一刀吧，應該會好受一點。”
“哼，白痴。”
佐助冷哼一聲，氣沖沖地轉身離開。
鳴人一臉愕然，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最後，他看向了不遠處的斷，一雙輪迴眼釋放出一股細微的瞳力波動，與後者進行了交流。
鳴人將他藏匿外道魔像的地方告訴了斷，並且承諾，他在施展輪迴天生之術後，不會毀掉斑的輪迴眼，會將這對眼睛留給斷處置。
但，他也有一個條件……
斷點了點頭，同意了鳴人的請求。
鳴人再次露出一個燦爛笑容，終於不再有任何的牽掛。
他準備好了。
於是，在在場所有人的注視下，只見鳴人神色一肅，緩緩結了一個印。
嘭！
一團白煙散去後，一尊巨大的閻王出現在了天守閣上空，並張開誇張的大嘴。
下一秒。
咻咻咻。
無數道綠光從閻王口中飛了出來，如同一道道流星，墜向了下方的木葉。
那些綠光，是死者的靈魂。
地面上。
無數木葉民眾心有所感，都驚疑的抬起頭來，呆呆地看著夜空中漫天的綠色流星。
木葉醫院，重症區。
“這個沒救了，放棄吧。”
靜音一臉頹然地放下手裡的手術刀，隨即感到一陣眩暈，身形搖搖晃晃，差點摔倒在地。
“靜音大人，您該休息了。”
一旁的兩名護士見狀，連忙上前攙扶，擔心靜音因透支查克拉而昏倒。
“不行，我還不能休息，能救一個是一個……”
靜音強撐著，再次用顫抖的手拿起手術刀，走向下一個傷者。
就在這時。
咻。
一道綠光突然從窗外照了進來，沒入那名死者體內。然後，靜音等人便聽到了一聲悶哼：“唔……”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神色中，只見那名被靜音宣判死亡的傷者，竟然緩緩從手術檯上直起身來，還一臉茫然地詢問眾人：
“我這是…睡著了嗎？”
活了。
死人復活了。
不僅是他，隨著更多綠光湧進病房，那些死去的木葉村民也紛紛醒來，變得跟沒事人一樣。
“詐…詐屍了！”一名小護士尖叫了一聲。
靜音則是連忙走到床邊，抬頭看向遠處的天守閣，注意到了空中那個巨大的閻王。
似乎……有好事發生了。
天台上。
“不可思議，竟然一次性復活十萬人，不愧是傳說中的輪迴眼。”
忍界四影皆是目不轉睛，一臉震撼。
斑則是焦急的來回踱步，見閻王快要把靈魂釋放得差不多了，他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厲聲提醒鳴人：
“小鬼，別把我忘了！”
“請不要打擾他。”鼬和鐵火面無表情地擋在斑面前，不給他接近鳴人的機會。
斑目光一凌，不悅地看著兩人：
“我已經決定迴歸宇智波一族，和斷合作，所以收起你們的敵意。還有，以後對我這個老族長尊重一點，不要這麼沒大沒小。”
面對他的強大氣場，鼬和鐵火不禁臉色一變，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話音剛落。
“呵呵，明明是被宇智波斷打怕了，不得不臣服於他，卻舔著臉說成是合作，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鳴人回過頭來，毫不掩飾對斑的嘲諷。
“小鬼，你說什麼？”斑被鳴人當眾揭穿，頓時勃然大怒。
鳴人笑了，笑得很開心，完了之後又說了一句：
“宇智波斑，我就是復活一條狗，也不會復活你。”
說完，咻的一聲。
最後一道綠光從閻王口中飛出，落在了木葉的街道上，真的飛進了一條流浪狗的屍體。
“汪汪。”
死去的流浪狗復活了，再次活蹦亂跳，慶祝著重生的喜悅。
“你……”
斑看到這一幕，徹底破防，氣得七竅都冒煙了。
他宇智波斑，到頭來竟然還不如一條流浪狗！
“我殺了你，小鬼！”
隨著一聲怒吼，斑目眥欲裂，體內爆發出無比恐怖的查克拉，當即便將擋在他身前的鼬和鐵火等人震飛。
這一刻。
就算是黑絕出現在斑面前，他也要先幹掉鳴人。
畢竟，黑絕只是利用他、戲耍他，而鳴人是極度地侮辱他，不僅不把他當人看，甚至故意用一條流浪狗羞辱他。
不過，斑沒有殺死鳴人的機會了。
因為。
在嘲諷完斑之後，鳴人便緩緩垂下雙手，隨即砰的一聲向後倒在了地上。
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眼皮也變得分外沉重。
好累啊，好想痛痛快快地睡一覺啊。
抱著這樣的想法，鳴人緩緩閉上了雙眼，一臉安詳地死去了。
咻。
一道綠光從他體內飛出，直衝天際，前往遙遠的淨土。
接著，又是一股龐大的紅色查克拉從他體內飛出，在木葉上空幻化成了一隻巨大的橙色狐狸，隨後迅速逸散。
隨著人柱力鳴人的死，九尾的查克拉也暫時消散在天地間，等待下一次的重生。
沒有希望了。
斑見覆活無望，一腔怒火無處發洩，當即就要大鬧一番。
就在這時。
斷目光一凝，無聲無息出現在斑的身後，一拳迅如閃電，打在了後者身上。
嘭！
當著所有人的面，斑被打爆了，連一根完整的頭髮都沒有剩下。
片刻之後。
沙沙。
大量塵土從四周匯聚而來，再次凝聚出了斑的模樣，但這時的他一臉的心有餘悸，再也不敢大喊大叫。
看上去是冷靜下來了。
斷不再理會斑，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初代四人。
要來了。
在斷那雙輪迴眼的注視下，就連初代也繃緊了身體，感到十分緊張。
斷想了想，又回頭看了綱手一眼，並開口問道：“要和你的祖父們敘敘舊嗎，其它事可以之後再談。”
畢竟是瑪麗莎和羽衣的乾媽，這點面子還是要給她的。
綱手聞言，愣了一下。
正在她猶豫之際，初代卻是搶先一步說道：
“不用了，我和扉間馬上就要解除穢土轉生，返回淨土。”
“什麼？”綱手吃了一驚，再也顧不上什麼了，連忙快步上前。
初代做了一個手勢，一臉慈祥地示意綱手止步，然後笑著解釋起來：
“我和扉間當初被穢土轉生，是因為猴子擔心木葉的未來，如今看來，猴子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木葉的第一個火影，本來就是屬於宇智波一族的，卻被我搶去了，我一直對這件事心存愧疚。
現在看到木葉在宇智波一族的治理下發展得這麼好，我感到很欣慰，也祝願宇智波一族能帶領木葉走向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
至於過去的那些誤會，希望六代火影和宇智波的各位不要介意，我在這裡向你們道歉了。”
說完。
這位昔日的忍者之神，竟然一臉誠懇地向著斷鞠了一躬。
看到這一幕，在場眾人無不動容。
初代火影的胸襟和氣魄，讓人不得不佩服，尤其是和旁邊的宇智波斑一比，簡直是高下立判。
“當然。”
斷只說了簡單的兩個字，算是接受了初代的和解。
初代聞言，終於鬆了一口氣，隨後也不再留戀了，轉頭對二代說道：
“扉間，我們走吧。”
“嗯。”二代點了點頭，他其實很不甘心，但他也知道，自己兄弟二人拿宇智波一族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在兩人即將結印施術的時候。
“等等。”
斷突然開口，用手指著宇智波斑道，“把他也帶上。”
斑被斷指著，先是一愣，繼而苦笑道：“宇智波斷，你就這麼看不起我麼。”
他現在才明白，他先前向斷提出的賭約，完全就是自作多情。
斷不需要他的臣服和效力。
不管是鳴人，還是斷，這些囂張的小輩，都看不起他這個老傢伙。
初代面露喜色。
斷的發言，意味著他和宇智波一族決定與斑徹底切割，在初代看來，這無疑是一件好事。
於是。
初代和二代一起走到斑身邊，一左一右按著他的肩膀，相繼說道：
“走吧，斑，別再留下來丟人了。”
“這個世界是屬於年輕人的，我們的時代早就結束了。”
斑低著頭，深深地嘆了口氣，終於認命。
在離開之前，他抬起頭對斷說道：“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不要糟蹋我的輪迴眼，希望你能給它找一個好的主人。”
對此，斷的回應是：
“放心，物盡其用。”
斑聞言，露出一個釋然笑容，隨後便與初代二代一起結印。
在眾人的目送下，三人的穢土之軀消散，靈魂共同化作綠光沖天而起，很快就消失在茫茫蒼穹。
綱手呆呆望著夜空，一臉的悵然若失。
而斷，則是走到了鳴人的遺體面前，蹲下身來，用手指挖出了後者的輪迴眼。
見斷將那對血淋淋的眼球收進容器，眾人神色各異。
這雙眼睛象徵著無與倫比的力量，對任何人都有著致命的誘惑力，如果斷不在場，眾人一定會為了爭搶它而打得頭破血流。
收好斑的輪迴眼後，斷似笑非笑地看向了猿飛日斬和自來也。
“！”
被斷盯著，自來也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努力保持鎮定說道，“那我們也告辭了。”
話音落下，便向猿飛日斬使了個顏色，欲離開此地。
可下一秒。
兩人就被宇智波眾人團團圍住了。
富嶽、鼬、鐵火、佐助等人，都是冷冷地盯著猿飛日斬，眼神沒有一點暖意，讓人毫不懷疑，他們隨時都會拿出忍刀朝著猿飛日斬頭上砍去。
自來也臉色一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不解道：
“請問這是什麼意思？”
斷不緊不慢走上前來，回答了他的問題：
“你可以離開，但三代火影大人不能走。至於原因，你真的要我解釋嗎？”
猿飛日斬對宇智波一族做過的事，必須償還。
“我明白了。”猿飛日斬嘆了口氣，知道自己的末路到了。
“老頭子，我要留下來……”自來也皺著眉，擋在宇智波眾人面前。
“這是我的事，自來也。”
猿飛日斬打斷了自來也，他神色威嚴，用命令的口吻對後者吩咐道，“你趕快離開吧，走得越遠越好，以後專心當你的小說家，不要再摻和忍界的事情了。”
他不想連累自己的弟子。
綱手沉默數秒後，也開口勸說：“自來也，聽三代目的話，你走吧。”
“綱手……”
自來也呆呆地看著綱手，又看了猿飛日斬一眼，最後洩下氣來，轉身黯然離去。
“卡卡西，帶四影下去休息，今天大家都累了，睡個好覺。”
斷對卡卡西吩咐了一句，隨後又命令鼬和鐵火等人，押著猿飛日斬，與他一起前往審訊室。
半小時後。
房間裡，燈光昏暗。
一張桌子、兩個凳子，除此以外便空無一物，四周是冰冷的牆壁。
嘎吱。
等了半天的猿飛日斬，終於聽到推門聲，抬頭看去，只見斷走了進來。
“你打算如何懲罰我？”
這位老人一臉平靜地問了一句。
他不怕死，也不怕宇智波的酷刑，因為他這個年紀早已是半隻腳踏進棺材，時日無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