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綱手入夥,止水之淚

夜色之下。

斷拎著白絕的那具無頭屍體,一個人向宇智波的族地走去。

剛才。

他雖然給姐夫富嶽以及宇智波眾人打了一通雞血,煽動他們進攻山嶽墓場,但不得不說,富嶽的擔憂是有道理的。

這次作戰並沒有那麼容易。

如果帶土在的話,肯定要斷親自出手對付。

不然,帶土一個人就可以把宇智波全族除了富嶽以外的人都殺光。就連擁有萬花筒的富嶽,恐怕也只能多堅持一會兒,最終還是躲不開身死的下場。

神威,必須以時停來壓制。

問題是。

除了帶土以外,還有黑白雙絕。

就算黑絕喜歡掛機觀戰、不會出手,據斷所知,白絕的眾多分身裡面,也有好幾個厲害的個體。

比如渦卷白絕阿飛。

原著裡,這傢伙以一己之力拖住了五影及數千忍者聯軍,最後還是因無限月讀的解除,才死亡消失。

可以說是最強的白絕。

另外,曉組織的其他人若是也現身,又會增添新的麻煩。

差點忘了。

在山嶽墓場的地底下,還沉睡著帶土培育的十萬白絕大軍。

反觀宇智波這邊。

全族精銳加在一起也不到百人,除去變成廢人的止水,就剩下富嶽一個萬花筒,勉強能摸到影級的門檻。

顯然是不夠看啊。

這樣一看,宇智波此去還真是兇險萬分,最壞的結果就是全軍覆沒,盡數葬身於山嶽墓場。

一個都回不來。

當然,不包括斷。

他若見勢不妙,還有最後一招喬斯達家族的祖傳戰術——你給路達喲。

用時停跑路。

只是那樣的話,斷大機率是沒有辦法,得到他想要的柱間細胞了。

而且,如果宇智波一族徹底完蛋了,斷的“棋子”也就沒了,再也耍不起來了。

以後的生活,將失去不少的樂趣。

想到這裡。

斷覺得,為了確保這次軍事行動萬無一失,他還是應該多找點幫手。

正好眼皮子底下就有一個。

於是。

他徑直朝著宇智波的醫療室而去。

一間醫療室內,擺放著各種器械、藥品和工具。

實驗臺前,藉著明亮的燈光,綱手正全神貫注研究帶土的手臂。

她發現。

這兩條手臂脫離本體,又被斷扔在冰箱冷凍了這麼多天,其細胞組織一旦恢復常溫,仍然會不停地蠕動。

這是何等強大的活性和生命力。

不可思議。

接下來。

她切下一部分細胞組織,嘗試用自己的陽遁查克拉對其進行刺激,以驗證心中的猜想。

更加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在綱手的查克拉注入後,那團細胞組織瘋狂地蠕動起來,最後竟然緩緩展開,變化成了一張人臉。

一張熟悉的臉。

“爺爺……”綱手看著那張臉,喃喃道,眸子裡滿是震驚。

就在這時。

似乎是因為受到綱手查克拉的干擾,化作人臉的細胞組織徹底失控了,在她面前迅速膨脹,最後變成了實驗臺上的……

一棵樹。

沒錯。

看到這一幕,綱手愈發確信,這就是她的爺爺千手柱間的木遁之力。

也就是說。

這兩條手臂的主人,竟然成功移植了千手柱間的細胞。

綱手看著眼前的這棵樹,不由陷入沉思,回憶起了一段往事。

多年前。

第二次忍界大戰期間,為了終結連年不斷的戰爭,以三代目為首的木葉高層下令:

對初代火影的細胞進行研究,讓木葉重新掌握木遁的力量。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在後續進行人體實驗的過程中,死了很多人,付出慘痛的代價,結果依然是失敗。

後來,隨著忍界大戰的結束,這項研究也就被三代目叫停了。

又過了十年。

被私慾驅使的大蛇丸,暗地裡重啟了這項研究,搞出大量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結果事情敗露,叛逃出了木葉。

看來。

折騰了這麼多年,這項研究終於還是成功了嗎。

這兩條移植了柱間細胞的手臂,會是誰的手筆,大蛇丸?木葉高層?還是其他什麼人?

綱手皺起眉頭,思緒萬千。

作為千手柱間的孫女,她不希望爺爺的力量被人隨意拿去作惡,給這個世界帶來更多的殺戮與混亂,而不是和平。

這種行為,是對木遁和千手柱間的褻瀆。

正想著。

砰。

斷提著白絕的屍體,推開門大步走了進來。

“這是什麼東西?”綱手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沒有腦袋的玩意兒,不禁發出好奇詢問。

斷將白絕扔在實驗臺上,然後把先前對宇智波眾人說過的事,又給綱手講了一遍。

與富嶽等人一樣。

當綱手得知宇智波斑、柱間細胞與木遁的往事秘辛後,也是驚訝得張大嘴巴,愣了好久。

她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又問了斷一句:

“所以,宇智波明晚就要展開軍事行動,去進攻千里之外的山嶽墓場?”

“沒錯,而且我是特意來邀請你,以一名醫療忍者的身份與宇智波同行,酬金方面你儘管開價。”

斷開門見山,直接向綱手錶明意圖,但也明確地告訴了她,“當然,這次行動將會十分危險,伱如果不想以身犯險的話,完全可以拒絕。”

“讓我…想想。”

綱手聞言,左手抱胸,右手摩挲著下巴,考慮起來。

斷也不催促,耐心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終於。

綱手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向斷作出回覆:“我答應了。”

她綱手姬縱橫忍界這麼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什麼樣的敵人沒揍過,難道還會怕危險嗎。

更重要的一點是。

綱手躲在那個山嶽墓場裡面的究竟是什麼人,竟然利用柱間細胞為害忍界。

若是有可能,她想阻止那些人,並替爺爺和千手一族收回這份力量。

“好,說定了。”

斷向綱手伸出一隻大手,兩人以握手的形式達成約定。

他就知道,綱手在得知了柱間細胞的事情後,一定會忍不住誘惑的。

果然上鉤了。

“為了保密,從現在起你只能留在宇智波族地,直到這次軍事行動結束。有問題嗎?”

斷又說道。

綱手看了一眼醫療室,點了點頭,爽快地答應了:

“這裡有床,我今晚就在這兒睡覺吧。但是你們要派人去跟我的侍女說一聲,免得她擔心。”

說完,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入住的旅館地址告訴了斷。

“沒問題,我讓人去辦。”

斷丟下一句,便離開了醫療室。

而綱手,又回到實驗臺上,繼續對著帶土的手臂、以及白絕的無首屍體研究起來。

有綱手加入,算是為宇智波增加了一大戰力。

在斷看來。

雖然這個女人患有恐血癥,但她的一身怪力和醫術能發揮出來個五六成,也就夠了。

能起到不小的幫助。

第二天。

宇智波的族地和往常相比,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

但仔細去看的話,就會發現不少宇智波忍者行色匆匆,彼此遇見了也是以眼神交流,都變得寡言少語了起來。

這一族,像是在謀劃著什麼。

在這樣的氛圍裡。

止水利用感知尋路,來到了族地的小公園。昨晚族會解散的時候,鼬與他約定好,今天在這裡見一面。

不一會兒。

“止水,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歉意。

“沒關係。”

止水笑了笑,並不介意。他聽得出來,鼬有話要帶給他。

果然。

“止水,這次的行動相當危險,以你目前的情況實在不適合參與作戰,應該留守在族地。這是族長大人決定的。”

鼬面帶笑容,告訴了止水一個好訊息。

止水一聽,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鼬私底下幫他向富嶽族長求情了。

他欲言又止,最終沒有拒絕鼬的這份好意,而是選擇了接受。

“止水,你就留在族地好好休養身體,等著宇智波凱旋吧。”

鼬又對止水叮囑了兩句,讓後者放心,便急匆匆地離去了。

止水站在原地,露出了一個無聲的苦笑。

昨晚。

從斷口中得知那些事情後,他的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因為他發現。

宇智波斑才是一切的動亂之源,而斑的繼承人,那個一手炮製了九尾之亂的神秘面具男,更是不可原諒。

是斑,還有面具男,將宇智波和村子一步步推到了懸崖的邊緣。

所以。

為了家族與村子之間的和平,山嶽墓場必須被摧毀。

止水很想盡自己的一份力,但他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確實幫不上多大的忙了。

片刻後。

他走出了公園,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到大街上,不知道要去往哪裡。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回到了住處。

止水的家是一個不大的小院,裡面有兩三間房子,只有他一個人住。

他的先祖宇智波鏡,作為二代目的弟子,為了守護火之意志,僅二十五歲就英年早逝。

他的父親也在戰場上落下殘疾,因傷早早去世。

母親更是常年臥病在床,於前年不幸離世了。

止水自此沒了親人,也沒有什麼兄弟姐妹,更沒有交往過女孩子,一個人孑然一身,活在這世上。

幸好火之意志溫暖了他,讓他心甘情願地為了村子的和平鞠躬盡瘁,燃燒自己。

可如今。

村子的暗部不需要他了,家族也不需要他了,他……什麼也不是了。

失去了寫輪眼,並不會讓止水喪失鬥志。

就算沒有那雙眼睛,他也有自信透過刻苦修行,讓自己重新達到精英上忍的水準。

但,不再被村子和家族需要,這種沉重的失落感,對於他來說才是致命的打擊。

他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止水終於意識到。

現在的自己,再也不是曾經的瞬身止水,只不過是個讓人在背後議論的可憐瞎子罷了。

嘎吱。

止水推開門,小心跨過門檻,就準備著回房去休息了。

可就在這時。

“誰?!”

他突然一聲厲喝,瞬間拔出背後的小太刀,並擺出了禦敵的姿勢。

有人在房間裡面。

“我。”

隨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止水頓時感知到一股強大的查克拉,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向他迎面壓迫而來。

這般霸道的氣勢,只有一個人能散發而出。

“斷?你怎麼……”止水一臉訝異地開口。

“你想通了嗎?”

斷大馬金刀地坐在對面的椅子上,面無表情地向止水發出詢問。

“想通……什麼?”止水不解。

斷搖了搖頭,沒想到止水已經忘了,不過他難得好心一次,提醒了後者:

“我當初說過,取走你的萬花筒寫輪眼,是為了防止你做出對家族不利的事情。現在,你還打算幫著村子或者其他外人,來對付宇智波嗎?”

止水聞言,不禁露出了羞愧的神色。

“斷,是我錯了。”

他沒有做出任何反駁和辯解,語氣黯然。

因為止水親眼見證了:

在斷的一手主導之下,宇智波主動放棄了警務部,自願被徹底邊緣化,從而與村子達成了和解。

他也剛剛知道了,九尾之亂不是家族裡面的人搞的鬼,宇智波反而是受害者。

止水曾經對家族存在偏見,認為族人陷入了狹隘的本族主義,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宇智波是被逼成那個樣子的。

聽完止水的話。

“希望你是真的認識到自己錯了。”

斷站起身來,從止水身旁經過的時候,拍了拍後者的肩膀,停留數秒。

然後,他推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很快就離開了院子。

斷,是特意來質問我的嗎。

止水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接著輕輕嘆了一口氣,走向床邊。

可突然間。

嗯?

他感到自己的雙眼眼皮,開始了莫名的跳動,眼眶裡也變得奇癢無比,彷彿他的眼睛迫不及待地在渴望著什麼。

在一種心靈感應的驅使下,止水小心地摸到了一旁的書桌上,伸出雙手。

他摸到了一個玻璃容器,是斷留下來的。

至於裡面的東西,那是……

止水怔在原地,緩緩舉起顫抖的雙手,摘下了自己眼睛上的繃帶。

他的雙眼是兩個漆黑的窟窿,沒有眼球。

但此刻,卻有兩道滾燙的熱淚從裡面緩緩流了下來,滑過他的臉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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