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穆老的病房出來,溫暖來到韓雅琴的辦公室,沒待多久,伴著韓雅琴的講話聲以及雜亂的腳步聲,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韓雅琴和她帶的幾個博士生出現在了溫暖的視線裡。

之前溫暖與這些人約定,等他們查房結束,便在韓雅琴的辦公室與他們合影留念。

韓雅琴對於這樣的場面已經見怪不怪了,她習以為常的回到辦公桌前繼續她未完成的工作。

幾分鐘後,幾人拿到簽名合影,得償所願,滿心歡喜的道別離開。

溫暖送他們出門,走到門口時,忽然有一個女博士對溫暖說:“溫暖,我覺得你和顧教授超配!”

溫暖顯得有些尷尬,可她知道對方沒有惡意,這個時候她也無需過多解釋什麼,身為明星,被人消遣緋聞,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她工作的一部分。

將幾人送走,溫暖來到韓雅琴身邊。

韓雅琴一邊處理手頭上的工作,一邊詢問溫暖體檢的結果,溫暖如實以告。

韓雅琴看向她,“作息不規律,經常熬夜,再好的心臟也受不住,你現在的工作簡直就是在透支生命,雖然暫時沒事,出問題只是遲早的事情。”

溫暖從韓雅琴身後俯身將她抱住,“媽,我覺得你的工作也是在透支生命,你看你的白頭髮,多的都快遮不住了。”

“你不要混為一談,我的工作是幫人續命,如果多幾根白頭髮就能多挽救幾條生命,我覺得挺值的。”

“媽,我只是覺得你太辛苦了。”溫暖心疼道。

醫不完的病人,帶不完的學生,以及跟進不完的醫學研究,這就是溫暖眼中的媽媽,堅韌而忙碌。

韓雅琴轉了話題,“最近好多人都問我你和顧教授的事情,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我看他們傳的有鼻子有眼的,如果你們真在一起了,可不要瞞著媽媽。”

“媽,那都是緋聞。”

“我覺得顧教授挺不錯的,如果你們兩個在一起,媽媽不會反對的。”韓雅琴一臉認真。

“媽!”溫暖有些無奈。

韓雅琴看向溫暖,“媽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知道,我不反對你和顧教授在一起,如果你們真在一起了,趁早公開,別遮遮掩掩的,我現在真的被問煩了,我恨不得你們兩個明天就結婚,趕緊給我一個清淨。”

溫暖一臉錯愕,“你是我親媽嗎?你瞭解顧教授嗎?你就放心讓我嫁給他?”

韓雅琴很淡然,“能獲得五四獎章,就足以說明這個人無論是從能力還是人品,都是被國家認可的,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溫暖當場發誓,撇清關係,韓雅琴這才信了她和顧展珩之間是清白的。

後來韓雅琴叫溫暖一起去食堂吃中飯,可溫暖沒去,直接走了。

離開韓雅琴的辦公室時,溫暖多少是帶著一點性子的,她覺得很委屈,那種感覺就好像,彷彿所有人都覺得顧展珩很好,認為他們很合適,而只有她自己不這麼想,這讓她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似乎被全世界孤立了。

**

晚上,溫暖如約來到顧展珩家裡上課。

開門見到顧展珩的一剎那,想到白天在水果店發生的事情,溫暖不禁又是臉一熱,接著她心跳加速。

溫暖將頭低下去的一剎那,她似乎沒有注意到,那一刻慌不擇神的不止她自己,站在她對面的顧展珩同樣也在迴避與她的對視。

白天在病房裡與穆愛芳的那一段對話,讓顧展珩開始認真審視他對溫暖的感情,他開始思索,難道他對溫暖真的是動了心而不自知嗎?

從顧展珩第一次給溫暖補課,到現在差不多已經過去快三個月了,他們之間由陌生慢慢變得熟悉,漸漸的溫暖對他少了最初的拘謹,到現在,每每見面她都會與他閒聊幾句,他們之間的關係比之最初輕鬆了許多。

在顧展珩看來,今晚的溫暖似乎有點奇怪,從進門起,她整個人就很沉默,臉上也沒了笑容,顧展珩很想問問她怎麼了,終究沒有問出口。

他是一個不太會關心人的人,他怕他真的問出了她的心事,可他又無從安慰。

兩個小時的課講吓來,溫暖沒有了往日的活潑,她拘謹的樣子不由得讓顧展珩想起了他第一次給溫暖補課時的情形,那時的溫暖也是全程低著頭,始終不敢正視他的眼睛。

顧展珩的手機響了,進來一個電話,他看了一眼時間,這堂課上的也差不多了。

“今天就講到這吧!”顧展珩說罷,接起電話,聊了幾句,他起身去了書房。

溫暖收拾好東西準備要離開,視線落到了放在餐桌上的那束玫瑰花上,花是那天她為顧展珩訂的,兩天過去了,它卻依然孤零零的躺在那裡,顯然顧展珩並沒有閒心打理它。

溫暖本來不想多管閒事的,可終究還是做不到視而不見,她去客廳拿了花瓶,然後開始修剪花枝。

顧展珩打完電話從書房出來時,正好遇到溫暖抱著插好的花瓶從眼前經過。

“我幫您把花插好了。”溫暖輕聲道。

“謝謝。”

溫暖放下花瓶,道別離開。

顧展珩跟到了玄關處。

“顧教授要出門嗎?”溫暖隨口一問。

顧展珩遞給她一把車鑰匙。

溫暖知道這是那輛“夢中情車”的車鑰匙,那天他們把車開出去,後來艾玟派車將她接走了,最後是顧展珩將車開回來的,鑰匙也就回到了顧展珩的手裡。

這輛車顧展珩已經借給她很久了,溫暖知道也到了該還車的時候了,她便說:“車裡的東西我會盡快清走的,鑰匙我下次過來的時候還給您。”

“不是喜歡嗎?開膩了?”顧展珩問。

溫暖咬唇,膩是不會膩的,可借的東西總歸是要還的。

溫暖的表情已經告訴了他答案,顧展珩隨即道:“拿去開吧!膩了再給我,有人看管也省得我勞神了。”

一整晚,溫暖難得露出了一個笑臉,她立刻說:“您放心吧!我會定期送去保養的,一定把車看管的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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