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來理一下。”姜笙隨手拿來上次自己放在這裡的紙和炭筆,“你上次說你母親和妹妹是被溫慎所害,既然你要接溫慎去太子府,那就暫且不考慮。”

“現在首先要查清的,是你兄長為什麼會在鬥毆中身亡。”

“其二,就是溫大人被誰所陷害,以至溫家被抄家。”

她抬眸:“是吧?”

溫惠用力點頭。

姜笙轉了轉筆:“其實按你所說,是因為對方針對太子以至於陷害溫家,如果你不圖太子妃這個身份,那隻要太子在這之前被廢,溫家接你回家,就皆大歡喜了。”

“當然,這是最簡單的想法,既然要接你回去,太子肯定不能因為很嚴重的問題被廢……廢太子後,你父親是否會願意接你回去,還是要你與太子共進退;或者即使太子被廢,他們還是不死心,想讓太子重新復位;又或者溫家被陷害不只這個原因,而是原本就有政敵,即使太子被廢也改變不了這個結局——那麼這邊又有一個問題,背後主謀是從什麼時間開始策劃這件事的,現在是否已經開始了;還有太子被廢后溫家作為太子黨,情況會不會更差……”

姜笙把每一種可能簡略列成圖表,最後直接放到姜羨面前:“好了,姐姐,我詞窮了。”

姜羨:……

她忍住笑意:“你說得頭頭是道,我還以為你自己能解決。”

姜笙笑吟吟:“這不是分析分析嘛,紙上談兵誰不會。”

她連朝堂局勢分佈都不清楚。

姜羨目光落到姜笙畫的圖紙上,紙上的樹狀圖把每一個可能性都寫得很清晰。

溫惠也過去看:“上輩子太子因為殘害四皇子被廢,但也只是被圈禁,畢竟是皇帝自己的兒子……如果溫家還在,我應該是能離開太子府的。”

她指著第一排:“我不確定父親會不會願意接我回家,不過只要母親和兄長在,就不會讓我留在廢太子身邊。”

姜笙便道:“那就劃掉。”

“至於父親的態度,我從小便看不懂,也猜不到。”溫惠目含憂愁。

其實她自保容易,但她想要的不只是自保。

姜笙想著想著突然問:“現在的皇帝總共有幾個皇子?”

“除太子外,長大成人的皇子還有貴妃所出的三皇子、賢妃所出的四皇子。”

“那不多啊。”姜笙單手撐著下巴,“你說有人要除去溫家這個‘太子的左膀右臂’,那麼主謀很可能不是三皇子就是四皇子。”

“哦。”她又添一句,“還有燕王。”

“燕王?”溫惠一愣,顯然沒想到這個可能性。

上輩子燕王給她的感覺太正義,她當時又已經恨極了太子,所以與太子敵對的燕王自然更顯得正氣凜然。可實際上其實在這種鬥爭中,哪有什麼清清白白的人。

說到此,姜笙來了興趣:“你的記憶裡,離京之前,燕王有正妃嗎?”

溫惠下意識看姜羨一眼。

姜笙眸光一亮:“你看我姐姐做什麼。”

溫惠:……

你那看戲的眼神可不是這個意思。

但她只咳了咳:“沒有正妃。”

姜笙又問:“那側妃或者妾室呢?”

溫惠剋制住自己的目光,搖頭。

姜笙眸子溜溜轉。

原書裡姐姐是女主,蕭淮景可是男主。那麼如果姐姐喜歡上蕭淮景,還會跟自己一起回去嗎?

姜笙比較了一下,得出一個結論。

嗯!肯定是自己比較重要。

不過——

姜笙偏頭:“如果是燕王對付溫家,姐姐你幫誰?”

溫惠默了默:“我還在呢。”

姜笙安慰她:“假設,假設。”

溫惠:……

有被安慰到,謝謝。

姜羨說:“若蕭淮景想推到溫家,我幫不了。”

不是不幫,是幫不了。

瞅到自己妹妹驚訝的目光,姜羨感到很無奈:“我又不是萬能的。”

朝堂不是她的主場,蕭淮景的能力也絕不在她之下。

姜羨食指關節扣著桌面:“如果你想保的是溫家,無論背後的推手是誰都很麻煩。”

溫惠現在身為太子妃,溫家是無可置疑太子黨。即便溫惠與太子並非一心,但在擁有溫家絕對話語權的溫仕凜,對太子卻是絕無二心。

姜羨便問:“你不貪戀太子妃這個位置,溫仕凜也同樣嗎?”

溫惠一滯:“我……不知道。”

她就算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父親是否相信?即使相信後,又是否會按自己的想法去行動?

指不定父親只會利用自己規避風險,更便於他輔佐太子成功登基。

姜羨語調有些漫不經心:“你勸不動溫仕凜改變自己的站隊。”

作為太子黨的溫家,待新帝登基後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只是在溫惠記憶中,太子被廢以前溫家就已經被抄家,自然看不到如果沒出抄家這件事,太子被廢后溫家會走向什麼樣的道路。

“所以你想保住的是整個溫家,或是某一些人,回去想清楚了再來找我們吧。”

“還有——”姜羨話語一轉,“重複一遍,日後朝堂局勢的發展我們並不感興趣,我們只對你身上這件奇怪的事情感興趣,考慮考慮。”

溫惠垂眸。

片刻後她抬頭毅然道:“只要日後母親他們安全了,我沒有後顧之憂,別說去個沐杉寺,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姜笙被她這捨身赴死的神態逗樂了:“沒那麼嚴重。”

溫惠糾結了一下,猶豫著開口:“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也沒等面前兩人應聲,她直接道:“母親是在明年初病逝的,後來溫慎親口和我說她給母親下了藥……”

溫略有些自責。

溫府被抄家,溫慎淪為官奴後,她去看溫慎。溫慎便祈求她為自己贖身,可那時她早已經知道太子和溫慎的事情,怎麼會如溫慎所願?

溫慎便發了瘋似的把自己如何給嫡母下藥,如何離間幼妹和家人關係的話一一說來,越說越興奮……溫惠方才不可置信恍然意識到這個庶妹的可怕,更是悔恨為什麼自己沒早點發現,害母親白白丟了性命。

“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下的藥,又下了什麼藥,只知道她在母親吃食上做了手腳。”

“即使想把溫慎帶到太子府,但我還是很不放心。”溫惠說,“我知道姜笙姑娘醫術很好,所以希望你能到溫府看顧我母親幾日。”

她祈求:“我真的不能再失去母親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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