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恰巧被剛剛回來躲在門口的姜從琳聽到。

姜從琳心裡砰砰跳,緊咬著唇,原來姜硯不是母親的兒子嗎?

難怪他和大哥二哥一點也不像,難怪母親一點也不親近他……可是母親待她也不好,會不會自己同樣不是親生的?

薛從琳忽然耳朵一豎,聽到裡面可能是有人要出來的動靜,她趕緊悄聲跑開。

另一邊。

姜笙到了正堂,只見一身靛青長袍的姜硯坐在官帽椅上,正低著頭轉著方桌上的瓷盞,倒也沒和溫仕凜談什麼。

可能是感受到了旁邊傳來的視線,姜硯頭稍稍一偏,姜笙的目光就撞進了他的眸間。

姜笙移開眼。

姜硯走過去,見她沒什麼事就對溫仕凜說:“那我們先走了。”

是江學升說姜笙要去溫府,姜硯想起溫惠添妝禮時的事情,怕溫家對她不利才登了溫府的門。

溫仕凜聞言站起來笑道:“世侄慢走,本官就不多送了。”

姜硯勾唇:“不用送。”

老狐狸一隻,不過裝著表面和平罷。

當姜笙跟著姜硯走到門口的時候,溫惠看著姜笙背影的忍不住出聲:“姜姑娘……”

姜硯倏然看過去,溫惠心下一跳,但仍舊執著般望著姜笙。

姜笙搖頭淺笑:“我不會忘。”

溫惠便慢慢放下緊捏著巾帕的手。

出了府後,姜硯隨口問:“你把太子和她庶妹的事情告訴她了?”

姜笙猶豫了一下,說:“她自己發現的。”

確實是溫惠自己發現的,她也沒撒謊。

姜笙抬眸望向姜硯。

所以這個時候的姜硯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江學升所說的那些賭罰,是巧合嗎?

姜笙低著頭玩笑般開口,帶著試探:“小絳和江公子打賭,江公子說兄長你給他例舉了一條條奇奇怪怪的賭罰,正抱怨著。”

姜硯怔住,然後艱難問:“他們都賭了些什麼?”

他腦子裡瘋狂回想自己當天和江雲升說了什麼,應該,沒有什麼,很過分的懲罰……吧?

只聽姜笙說:“倒也沒什麼,在街上唱曲兒、原地跳之類,有些窘迫罷了。”

姜硯稍微鬆口氣。

還好還好,他就知道自己不會脫口而出什麼不該說的。

姜笙低頭看著合蜜色繡花鞋尖上的珍珠流蘇:“所以兄長,你是哪兒聽來的嗎?”

她久久沒等到回答,正要抬頭,只聽上方傳來一道很輕的聲音:“不過是隨口一說。”

是嗎。

姜笙眸色微暗。

但其實姜硯是不是穿越的,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還要抱團取暖不成?

姜硯明顯不想說,姜笙便沒多問了,只是暗暗有些失望。剛剛聽到江雲升一條條說得頭頭是道的時候,明明是自己最不喜歡的遊戲,卻也讓姜笙有種親切的感覺。

身在異鄉,若是沒有姐姐,她是一定會刨根問底的。

但她有姐姐。

……

姜硯和姜笙一同回到侯府後,又各自回院子。

到洗硯居時,姜硯遠遠就看到一個纖瘦的人影,腳步一頓。

洗硯居偏僻又清淨,除了姜硯和泗聆,就只有個平日幫忙做灑掃的顧婆婆,而遠處這個人很明顯不是顧婆婆。

待走近,姜從琳見了姜硯,壓住砰砰跳的心臟,稱呼來回糾結轉換了一下,最後喚道:“世子。”

姜硯想起來了,薛氏當時好像是帶了個女兒過來。

“世子……”姜從琳有點緊張,生嚥了一下口水,想起自己是來做什麼的,立馬拿捏起氣勢,“我應該這樣叫你嗎?”

“隨你。”姜硯瞥了她一眼,然後乾脆利落地直接往裡面走。

姜從琳瞪大眼,內心有些茫然,姜硯不想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麼的嗎?!

見到腳步沒有絲毫猶豫的姜硯,她一慌,大喊:“我知道你一個很重要的秘密!”

姜硯果真停下,卻沒轉頭,聲音清散:“有話就說。”

姜從琳忙踩著碎步邁向前,面對著姜硯,閉目頗有迎難而上臨危不懼之感,:“你,你不是我娘生的!”

話起了個頭,剩下的就更容易脫口了:“你只是我娘撿來,我的親哥哥一生下來就死了,所以你和絳平侯根本沒有血緣關係,你根本就不能當侯府世子!”

“不過。”她調整呼吸,握緊拳頭,“只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就全當不知道這事。”

姜硯問:“你知道了會如何?”

“我——”姜從琳有一瞬是怔愣的,事情發展好像已經不受自己掌控,她強撐著說,“我會告訴侯夫人,屆時你自然不能再做侯府世子,

“所以你若還想保住自己的位置,就得答應我的要求!”

姜硯又問:“你有什麼證據嗎?”

“這就是真的,還需要什麼證據嗎?”姜從琳抿唇,“你也不看看,你和我們家裡人一點都不像。”

“更何況撿到你的時候,我二舅母和大哥都在場,我有人證!”

姜硯頷首:“那你便去說吧。”

姜從琳:?

自己是聽岔了嗎?!姜硯讓自己去揭發他的身世?!

她擰眉:“只要你給我五百兩銀子,我就不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姜硯輕嗤:“五百兩?”

“很多嗎?”姜從琳嘲諷,“不過是姜笙幾套頭面銀子。”

要是她當時有這麼好的運氣被人抱走,現在哪裡還需要費盡心思自謀前途!

姜硯笑:“不多,我沒有,你自便。”

他轉身往裡走的同時還說:“不要只想著嫉妒與歪門邪道,大蕭對女子的約束並不重,即使沒有絳平侯府,姜笙同樣有能力給自己買華貴釵環。”

姜從琳大喊:“你知道什麼?!你和姜笙是運氣好,給抱到了這裡,沒有絳平侯府,你們就什麼也不是!”

見姜硯聞言竟步伐都沒頓一下,她氣得在原地跺腳,又只能攥住裙角悻悻然離開。

顧婆婆這才從後頭走出來,背有些弓,腳步卻很穩:“公子,您想離開這裡了?”

“對於有些事情,這個身份是拘束。”姜硯笑道,“我帶您一起離開。”

身世這件事在他意料之中,但姜從琳來找他,確實在他的意料之外。

薛家那位舅舅為人還算正直,又有些刻板,如果從姜從起口中得知了事情經過後,肯定會茶不思飯不想,連忙趕來侯府。經他一勸,然後由薛氏自己說出來是最好的。

若是姜從琳自己在母親不知道的情況下,一意孤行把事情說了,回頭少不得被薛氏責罵。

責罵可能都是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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