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硯什麼身世背景,謝老爺當然知道,反正他能查到的通通都翻了個底朝天。

侯府嗣子,底下卻有個弟弟,不受絳平侯的重視,去年更是因為身世問題,直接被逐出家門。

不過表面上謝老爺還是當作絲毫不知情,詢問安慰了姜硯一番。

透過這麼一番對話,謝老爺大致明白了姜硯的態度,至少明白了姜硯明面上的態度。

但還是不夠。

又是一番你來我往,謝老爺方略微收起試探之心,姜硯眸光稍稍掃過在場眾人:“這桌上,是不是少了個人?”

“嗯?”謝老爺打量著他,“姜大人指得是誰?”

“不瞞您說,今日在一家茶攤上,我手底下一人與令公子起了衝突,令公子便帶走了他。”

謝老爺眸光一閃。

姜硯這話說的是誰他當然知道,謝家沒什麼事情可以瞞得過他,謝望飛關押金韋意的事情也是在他的縱容下進行。

謝老爺沉吟片刻,面上恍然:“飛兒確實帶回來一人,原來是姜大人的人啊,誤會誤會,都是誤會。”

他使了個眼色:“引泉,還不讓二少爺把人帶過來?”

引泉忙應:“是!”

被關了一個下午,沒吃沒喝任何東西的金韋意見了姜硯簡直幾欲痛哭流涕,又在接到姜硯的眼神時立刻噤聲。

他調整好狀態立即道:“你怎麼在這?!你忘了陛下對無我們的交代,怎麼可以和他們同流合汙?!”

謝老爺面色一涼。

果然是進士出身,真是迂腐他娘給迂腐開門,迂腐到家了!

姜硯過去拉金韋意落座,安撫道:“陛下怎麼說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天高皇帝遠,金大人何必拘泥於這件事情呢。”

金韋意手一僵,恍恍惚惚就坐到了姜硯旁邊的位置上。

姜硯的態度怎麼忽然這麼……親切?!

他可沒得到這個劇本啊!!!

他神還沒回來,姜硯已經給他倒上酒,還給自己和謝老爺也同樣滿上。

姜硯唇角含笑,舉杯向著謝老爺:“金大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我們敬您一杯以表歉意。”

金韋意抬頭。

那他現在是敬還是不敬啊?!

他眼睛一溜,摸了摸鼻子,決定不敬!

他可是好官,清正廉潔名流千古的那種,怎麼能和這些貪官同流合汙呢?!

金韋意正直地冷著臉,眼神都不給面前的酒杯一個。

“怎麼?”謝老爺要笑不笑,“金大人這是不給面子的意思嗎?”

對方多年身居高位的威壓一下就直直逼近金韋意,壓得他血液一僵,差點就要崩不住。

金韋意立即換了個雙手環抱的姿勢高傲別過臉去,全身上下仍舊寫滿抗拒。

姜硯無奈嘆氣:“那我替他一起敬您一杯,我回去定然好好勸他,望您別見怪。”

謝老爺制止:“姜大人與他什麼關係,何必罰這杯酒?”

“我……”姜硯欲言又止,搖頭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金韋意雙手環抱的動作緊了緊,他怎麼感覺姜硯在坑他?!

不過謝老爺確實沒有再多說什麼,宴上除了金韋意的僵臉,一派其樂融融。

觥籌交錯之間,有幾個打扮漂亮的姑娘來踩著曼妙的步伐輕舞而來。

四五月不算熱的天裡,這些姑娘卻穿得很薄,玲瓏的曲線和裸白色的肌膚若隱若現。隨著樂師的動作她們翩翩起舞,纖細雙臂柔若無骨,輕靈舞姿步步生蓮,媚眼如絲,腰細如柳。

一曲終了,以掛耳面簾半遮五官的姑娘們各自站好,謝老爺帶著笑意問:“姜大人覺得這支拓枝舞如何?”

姜硯神色淡淡,在這場謝府的宴會上,第一次沒有對謝老爺的話進行深以為然的附和:“還好。”

謝老爺並不生氣,大笑:“舞跳得如何,那是其次,主要還是人如何。”

他向為首的姑娘招手,那姑娘皓腕輕抬摘下面簾,露出一張極其豔麗的臉龐,蛾眉螓首,玉容傾城。

“歌盡,去給姜大人倒酒。”

歌盡掩唇一笑,盡顯明媚:“是。”

但當她輕踩蓮步向姜硯而去時,纖纖玉手還沒碰到姜硯面前的白瓷酒杯,姜硯就已經冷著眉眼站起來。

謝老爺笑容不變:“姜大人也這麼不給面子嗎?”

眼見謝老爺眸色涼下來,姜硯冷著的態度沒有絲毫改善:“脂粉味有些重,不適應。”

舞女笑容一僵,聲音卻婉轉動聽:“大人是說,奴家是庸脂俗粉嗎?”

謝老爺似笑非笑:“那依姜大人之間,什麼樣才算不得庸脂俗粉呢?”

姜硯忽然唇角揚起,望向金韋意:“金大人這樣的吧。”

金韋意:???

謝老爺:???

不過謝老爺是何人,是能夠在五個家族中讓謝家久居首位的人,見過的大世面多了。他雖暗道一聲可惜,剛剛生出的芥蒂卻煙消雲散。

難怪難怪,難怪他剛剛就瞧著兩人不對勁兒。

還有是那個金韋意,三十幾還不成家——他三十幾都已經做爺爺了!

原來兩人竟然是這種關係。

金韋意同樣一臉古怪,想說什麼,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又聽姜硯道:“其實我這個人對這些沒有什麼興趣。”

謝老爺眸光微閃:“那姜大人對什麼感興趣?”

只要有想要的東西,就能被籠絡,無慾無求之人才是最可怕的。

姜硯笑了:“這位姑娘身上的銀飾值不少錢吧?手腕上這串紅珊瑚應該也價值不菲。”

他口吻傲慢:“如果這些能歸我,我可以考慮把她帶回去。”

“只是不知道她吃得是否多,知縣府太窮了。”

謝老爺一愣,隨即撫掌哈哈大笑:“有趣有趣,那點東西值多少錢,犯得著為它們養一個大活人?”

姜硯嘆口氣:“我就是比較俗氣,您別見怪。”

“歌盡,你先下去。”謝老爺笑過之後擺擺手。

歌盡收回落在姜硯身上的目光,行禮離開:“是。”

姜硯略微松下心。

他要向臨邑的世家示好,應酬定然少不了,男人們的宴會之間,酒和女人是最常見的。

前者他無所謂,後者……

姜硯忽然笑了,笑意很淺,眉眼斂起,隱藏在標準地公式化表情中幾不可察,卻是這麼多天唯一真心實意的笑容。

也不知道姜笙如果在這裡,會不會稍微的、哪怕有一點點的阻止的想法呢?

一點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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