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仁走後,皇帝定定望著蕭懷仁離開的方向,眸光有些渙散。

那裡已經沒有了蕭懷仁的身影,只有薄光透過來。

他們蕭家也實在子嗣福薄,先帝只有自己和楚王兩個皇子。自己雖比先帝好那麼一點,勉強有三個皇子,卻都不合他心意。

若是當年衣容不那麼任性……皇帝在心中嘆口氣。

現在希望太子妃肚子爭氣些,給他生個懷瑾握瑜的太孫,他帶到身邊親自教養。

另一邊,坤寧宮。

被皇帝寄予厚望的太子妃溫惠,正準備聆聽皇后教誨。

皇后著一身華貴的大紅暗花雲錦宮裝,坐在上首,面目和藹地看著溫惠。見溫惠行了禮,便親切地喚溫惠過來坐在自己旁邊,嗔道:“都說了在本宮這不必拘禮。”

“你是太子妃,那就是本宮半個女兒,拘禮做什麼。”

溫惠柔順地笑著,沒應這話。

“在太子府可會無聊?”皇后輕柔拉起她的手,“仁兒最近忙,怕沒什麼空閒陪你罷。”

溫惠中規中矩答:“殿下乃儲君,忙些是應該的,妾身不能做什麼,只能打理好府內上下事務,令殿下沒有後顧之憂。”

皇后目光欣慰:“你是懂事的孩子。”

“只是娶你之前,仁兒只有兩個良娣,本宮就擔心你一個十幾歲的姑娘家整日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難免無聊。”皇后意有所指,“若是太子府裡多幾位姐妹,倒會好些了。”

溫惠垂眸。

皇后這麼快就想往太子府塞人了麼?竟然比前世還早些。

不過她雖訝異,確實不在意的,左右自己對蕭懷仁已經死心。

又聽皇后關心般詢問:“最近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太子府的飲食可還合胃口?”

溫惠笑說:“能伺候殿下的廚子,自然是極好的,妾身這段時間覺著自己都胖了些呢。”

皇后頷首:“你嫁過來已三月有餘了罷?若有不適應,本宮想著也該早說的,才好給你調整。”

後面一句完全是裝飾,重點在前面。

強調溫惠嫁過來已經很長時間、並問溫惠是否有不舒服的地方,剛剛還提到太子府裡女人太少了……

皇后說得隱晦,其實意思就是問溫惠肚子有沒有動靜,沒有就抓緊點兒。等溫惠懷了孕,她才便於給太子挑選妾室,開枝散葉。

按理太子後院除了一位太子妃,應還要有良娣二人、良媛六人、承徽十人、昭訓十六人、奉儀二十四人侍奉左右。

而現下蕭懷仁身邊除了她這個正妃,就只有李良娣和王良娣兩位側妃。並且在她剩下嫡長子之前,兩位側妃都喝著避子湯。

溫惠笑意不變,應付了幾句。

算算日子,若按前世來說,再有兩三月她就會查出身孕了。

皇后拉著溫惠說了幾句家常,末了笑道:“正好吳太醫來給本宮請平安脈,順便給你也看看吧。”

吳太醫在宮婢的指示下過來,開啟藥箱放上脈枕一氣呵成,甚至沒給溫惠同意與否的時間。

不過這也沒什麼同意不同意的,溫惠沒有理由拒絕。

她稍微撩起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腕,輕搭於脈枕上。

吳太醫仔細請過脈後,躬身小心答:“太子妃身體康健,一切安好。”

皇后眸光微閃:“多謝吳太醫了。”

爾後她轉向溫惠:“你和仁兒都尚年輕,成婚不久,沒有身孕也不要急,心情放鬆些。”

溫惠暗道我不急,急的是你們。

若不是捨不得女兒,自己才不會為了太子生孩子。而且在她懷孕之前,皇后不會往太子後院塞人,她樂得清閒。

溫惠垂首的姿態很順和,皇后不知道溫惠所想,還以為她和自己是同樣的想法。畢竟有了兒子傍身,才能真正在太子府站穩腳跟。

皇后內心暗唾了聲溫惠肚子不爭氣,然後假裝不舒服地扶了一下自己的頭:“好了,本宮也乏了,都退下吧。”

“是,妾身告退。”溫惠聽了此話立馬便起身行禮。

蕭懷仁在宮門外等她。

昨日溫惠就多次表示,她可以自己回去,是蕭懷仁非要展現他的深情,說他來給皇帝彙報會試的情況,正好等溫惠一起回太子府。

溫惠只能和蕭懷仁同坐一輛馬車,兩人到了太子府。回到毓秀居時,正巧看見溫慎在路邊。

溫慎是年初來太子府的。

雖然姜笙已經說過溫夫人身體沒問題,但把溫慎這個定時炸彈放在溫府——溫惠不放心。所以找了藉口說想讓妹妹過來陪伴。

現下還在春日裡,氣溫尚涼,雖然世家姑娘們早不披斗篷大麾了,卻也穿得不少。而溫慎只穿著件銀紋繡百蝶度花裙,繫著的編織絲絛稱得她細腰不盈一握。

又可能因著在外頭待久了有些冷,不見了略微發紅,兩腮也是透著薄紅色,更稱得她楚楚可憐,令人徒然升起保護欲。

溫惠低頭行禮,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姐姐……”

她停頓片刻,才又婉轉喚了聲:“姐夫。”

蕭懷仁心中一動,握著溫惠的手鬆了松,又立馬重新收緊。

溫慎這種柔柔弱弱的姑娘家才能令人心生憐愛之意,像溫惠——太過重禮並規矩,無趣得很。但同時也只有溫惠嫡長女的身份才能讓溫仕凜全心全意輔佐他。

女人和江山哪個重要,他還是分得清的。

蕭懷仁突然的鬆手溫惠自然感受得到,她眸光落在兩人牽著的手上,心底嗤笑。

嘖,這兩人目送秋波這麼明顯,還以為自己不知道。

溫惠笑容如常:“二妹在這做什麼?怪冷的,回自己院子吧。”

溫慎咬唇。

在這做什麼?偶遇太子殿下呀。

只是溫慎想著,太子應該會比溫惠早些回來,沒想到兩人竟然一起回來了。牽著的手格外扎眼呢。

她欲語還休般看向蕭懷仁。只聽蕭懷仁說:“你長姐說得對,我和你長姐也正準備回毓秀居。”

溫慎心中一涼,面上卻笑盈盈:“我見這有棵杏花樹,覺得十分漂亮,不免駐足了片刻,這就回去了。”

溫慎說著,摘了片花瓣放在鼻尖輕輕一嗅,花瓣和微彎的唇角一樣嬌豔。她最後看了眼兩人,踩著碎步便離開。

溫惠看著溫慎最後含情脈脈的目光,唇角勾起。

父親害怕出意外,欲讓溫慎替補她——卻從來沒想過溫慎是否會生出私心,故意使計令她“出意外”。或者說父親根本不關心。

但無論父親的想法是什麼,她都不在意了。

從前,嫡女的驕傲不允許她背地裡耍小手段,但並不代表她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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