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姜笙她們那邊,摔下馬受了傷的鄭嫣嫣被自己兄長帶了回去,姜笙和自己姐姐也各騎著一匹馬走了。

小白暫時的確很乖,走得極慢又極穩妥,姜笙完全能夠適應,姜羨便也慢悠悠跟著。

不像去圍獵,倒像是悠然閒庭散步。

她們也沒帶弓箭,確實只是散散步而已。

獵場意外沒有很濃厚的血腥味,空氣很不錯,坐在馬背上也不用擔心草叢中的蟲子,或突然竄出小龍。

但除此之外,意外仍舊時時都有。

耳邊忽然傳來一道風聲,有支箭衝姜笙方向直直射來,姜笙反應不及,姜羨猛然偏頭。

只見那箭劃破空氣,又在半空中被突然而來的另一支羽箭打中,折成兩半。還未及落到地面,又有一支再划過來,撲了個空一同飛到地面。

有驚無險。

姜羨剛要動的手又不動聲色放下去。

姜笙委實被嚇了一跳,人在面臨突如其來的危險時第一反應不是躲避,而是僵住。

見危險破除,她才鬆了一口氣。

半空中突然發過來的兩支箭來自不同的方向,姜笙朝其中一個方向看去,可能因為方才受驚,此刻脈搏有些快。

姜硯牽著馬,垂著的右手緊握著弓,還穿著慣常的靛青色長袍。唯一不同的是袖子變成了窄袖,交叉纏了幾圈素絲帶,有了幾分利落剛勁的味道

他面色很冷,沒在看她,在看第一支箭過來的方向。

那裡有個身量不高的男子急忙跑過來,面色匆匆,看穿著打扮像是新晉進士。

新進士到了後哭喪著臉連連道歉:“在下不善射箭,驚了姑娘,實在抱歉,實在抱歉……”

姜硯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並且似乎正壓抑著自己的怒氣:“騎射不精就安分待在外面,哪怕進入圍場也不要隨意發箭。”

其實真的騎射不精之人,是連弓都不會拉的,而剛剛衝向姜笙的箭力道極足,不像射歪了。

姜硯心底有疑慮,但沒有妄自下定論。

新進士欲哭無淚,確實不是他騎射不精。

不過是和人約好,幫他上演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碼……可那人不知道去哪裡了,反倒多了眼前這個雖然好看但確實陌生但面孔。

等等!

新進士突然發現地面上除了自己的那支箭矢,還另外有兩支箭。

一支是面前這人的,另一隻是……

新進士左右看去,在看到黑著臉的楊承忱時,心下一跳。

楊承忱站在樹邊咬牙,想破口大罵。

蠢笨至極!

都那邊都有人過來,不知道看情況行事嗎?!還貿然發箭?!

害得他反應不及,被姜硯搶了先。

不過反正以後還有機會,等下次吧。

他又重新調整好心態,笑道:“姜姑娘可被嚇到了?獵場裡確實危險。”

姜笙這才發現剛剛還有一箭是楊承忱的。只是在這之前,衝向她的箭已經被姜硯挽弓折成兩斷。

望著地面上三支箭矢,特別是那支被攔腰折斷的,她心裡竟然第一反應是羨慕……這是多好的準頭啊!

然後她才搖頭:“我沒事。”

就算沒有姜硯,姐姐在旁邊,也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而在姜笙不知道的時候,姜硯與姜羨竟然奇異般達成一個共識。

——那就是新晉進士的這一箭,並非無意。

姜羨的目光落在楊承忱身上,眉間稍稍一垂,指間無意識摩挲著韁繩。

楊承忱遲疑一番:“……既然遇到了,姜姑娘要不要和在下一起走?”

“不。”他又改口,“姜姑娘能否收留一下在下,陛下說要兩人或三人一組,可我孤身一人,實在沒法子了。”

“不能!”

異口同聲的是姜羨和姜硯。

雖然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靠第六感這種玄幻的東西其實很滑稽。

但姜羨現在就是覺得楊承忱不對勁兒,並且不想讓他出現在自己妹妹的視線裡。

姜硯牽著馬走到姜笙身邊:“我們已經滿三人了,不能收留楊公子,還請見諒。”

坐在小白背上的姜笙,倒是比站著的姜硯還要高些。

姜硯稍稍仰頭才能與她對視,語氣可憐:“我也是一個人……”

意思明瞭,他要和姜笙一組。

姜笙莫名覺得這個角度的姜硯很乖,長睫上揚,深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看著自己。

她鬼使神差就要應下,卻被自己姐姐冷漠拉走:“我們又不比試,組什麼隊。”

姜羨過來拉住小白身上的繩子,小白不滿地低吼了一聲,在接到姜羨眼神後又停了停。

然後它不情不願走幾步,帶著自家主人遠離了姜硯。

姜羨對小白滿意頷首,淡聲說:“你們三個人,剛剛好。”

姜笙偏頭,看向自己姐姐。

片刻後,她乖巧道:“對,你們三個人一組吧,剛剛好,加油。”

跟著姐姐離開的姜笙回了回頭,後面的姜硯表情委屈巴巴。

姜羨不動聲色踹了小白一腳,小白不滿的顛了顛身子,姜笙只能集中注意力保持平衡,順便給小白順順毛。

姜羨微微勾唇。

她們走後,楊承忱看著姜笙的背影,目光溫和中又帶有掩藏著的侵略性,就像在看自己的所有物。

姜硯表示很不爽。

姜笙是獨立的個體,不是誰的物品也不算誰的附庸,他都絲毫不敢逾矩,楊承忱那眼神什麼意思。

姜硯似笑非笑:“我的警告楊公子似乎忘記了。”

他才不相信楊承忱出現在這是無緣無故。

楊承忱回頭與他對視,不甘退讓:“姜公子出現在這裡,難道是巧合嗎?”

兩人之間似乎有硝煙的味道,敵意一觸即發。

至於誰是碰巧誰是居心叵測,自然只有當事人知道。

“至少我能正大光明把她娶回去——”

“你能嗎?”楊承忱冷笑,走近姜硯,低聲嘲諷。

“要知道,就算現在你不是絳平侯府的世子,在所有人都眼中你與姜姑娘也做了十幾年的兄妹。”

“姜公子。”他指責,“你枉顧人倫。”

姜硯對他這種挑釁毫不在意,斂眉神色漫不經心。

他沒有奢望要娶姜笙,也不想用“娶”這個天然不平等的字眼約束姜笙。

可能以前是有的,若不然也不會費心思離開絳平侯府,但現在他只是希望能平安完成自己的任務,還能有那麼一點點安然閒適的時間留給她。

也或許應該是希望姜笙還能有一點時間留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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