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錢學朝點點頭,“你說你如果回去,外人會怎麼傳?會怎麼說我們兩家?”

“你於子嗣上無所出,也不漂亮,嫁過來這麼些時候,從沒對錢家有什麼貢獻,家裡的事情也都是母親在管,你什麼也不懂,也只有我會對你好了。”

“你看,自從你嫁過來,我從來沒有動過納妾的念頭。”錢學朝深情舉例。

“即使母親讓我納幾房妾室延綿子嗣,我身邊也一直只有你一個人,還不嫌棄你。”

喬紓低頭:“夫君說的是。”

錢學朝牽過喬紓的手:“你明白我的心就好。”

“日子是我們過的,我們兩個好好的,不要聽外人胡說,以後等母親老了,過繼來的子嗣也長大了,你就可以享福了。”

喬紓閉眼,從喉間發出一聲“嗯”。

“對了。”錢學朝似乎不經意提起,“我上次和你說的,內閣裡有空缺一事,你和岳父提過了嗎?”

“來沒來得及呢,我才和娘……”喬紓欲言又止,“等過段時間吧。”

其實喬紓一點也不想幫錢學朝。

這件事錢學朝和她說很久了,喬紓一直只是敷衍過去,沒有回孃家求自己父親。她不想拿自己的事情去煩父親。

再者,喬紓就算不懂朝堂之上的事情,可內閣是什麼地方?那裡都是皇帝的心腹,父親怎麼插手?

喬紓想著要怎麼把這一著敷衍過去。

“沒關係,你記著就好。”錢學朝不知道喬紓心中所想,對喬紓笑得溫柔。

“我這也是為了你,你說我若升上去,也能讓皇帝給你封個誥命,你在夫人圈裡也有面子。”

喬紓笑說:“我當然知道夫君是為了我好。”

錢學朝牽著喬紓回裡院:“左右現下翰林院無事,我今日在府中陪陪你。”

“……”

另一邊。

孫氏要回喬府,喬織自然是不同意的:“嬸孃,姐姐這樣,怎麼放心把她留在這裡。”

孫氏對喬織搖頭:“嬸孃知道你和你姐姐要好,但現在的情況,強行帶她回去,受傷的只會是你姐姐。”

“我們從長計議。”

喬織聞言作罷,乖乖跟著孫氏及其他人回去了。

喬熙之和喬家幾兄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便只有孫氏帶著喬織和若干僕婢一起回去。

到了喬府,喬織卻不下馬車,說要去找姜笙:“嬸孃,你先回府吧。”

孫氏道:“你要去找笙笙,好歹先給侯府遞了帖子,這麼匆忙做什麼?”

喬織擺手:“沒事沒事,嬸孃和我娘說一聲就好,我晚膳前一定回來。”

孫氏無奈應了。

她不禁想起喬紓出嫁前,雖然不如喬織這麼活潑,但絕不是謹小慎微、權衡利弊的性子。

但喬織到了絳平侯府,卻被告知姜笙不在府裡。

喬織擰眉:“那你們姑娘什麼時候回來啊?”

下人答:“姑娘沒說。”

喬織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便回去了。

第二天,喬織就迫不及待再次登上了侯府的門。

她跑進玉笙院,姜笙已經在外院等她。

喬織奇道:“你怎麼知道我要來?丫頭們和你說了?”

沒有人告訴姜笙,是姜笙猜的。

喬織和喬家人把事情說了,無論接不接得回來喬紓,反正都不是什麼好結果。喬紓就算回來了,心也留在錢家。

擔心自己姐姐的喬織無人傾訴,自然會來找她這個知情同齡人想想辦法。

姜笙讓喬織去裡面坐:“表姐接回來了嗎?”

喬織皺巴著臉:“姐姐不願意跟我們回來。”

“二舅母也同意?”

喬紓道:“嬸孃跟我說從長計議,說怕傷到姐姐。”

她嘆氣:“怎麼辦啊?”

喬織感覺自己這幾天嘆的氣,比從前十幾年還多。

其實姜笙是主張直接把喬紓接回來,先脫離藥物的控制,再幫助喬紓建立新的生活,恢復喬紓的自信,也就自然慢慢斷了她對錢家的念想。

但既然孫氏沒有這麼做……

姜笙問:“表姐當時是怎麼和舅母說的?二舅母又說了些什麼?”

喬紓一一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姜笙便道:“我有一個主意。”

喬紓側首。

……

喬織走後,姜笙收拾了一下,便悄溜出侯府去找柳仲然。

上次柳郎中就讓她有空到醫館走一趟,只是姜笙一直沒去。

醫館內泛著淡淡的藥香,很寂靜,只有個昏昏欲睡的藥童,兩邊貼著“寧可架上藥生塵,但願世間無疾苦”的聯子。

姜笙走過去拍了拍藥童撐著睡覺的面板,嚇得藥童一個激靈:“這……這位姑娘,您有什麼事嗎?”

姜笙問:“你師父呢?”

藥童揉了揉眼,這才認出姜笙:“姜姑娘?”

他答:“我師父去給巷西的一對母女看病了。”

“可有說過什麼時候回來?”

藥童撓撓頭:“師父已經去好久了,快的話,應該午時會回來……”

藥童有想了想:“但也有可能路上又被人拉走,那可能拉走師傅之人就會留我師傅用午膳,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路上被拉走這些事情都是常見的,他也說不準。

姜笙問:“你說的那對母女是生什麼病了?”

藥童打了個哈欠:“好像是女兒有風寒,一個月了都沒痊癒,還傳染得母親也得了風寒。”

姜笙不想白走一趟,便和藥童打了招呼,僱了馬車打算到巷西找柳仲然。

巷西算是京城的窮人區,不過天子腳下砸塊牌匾,也能砸出個芝麻官的地兒,也不算太窮就是了。

姜笙一路問過去,才打探到有一對生病母女的人家在哪裡。

姜笙到門口扣了口門鎖,沒想到門就發出“吱”的一聲,悠悠被開啟。她站在門口喊了一聲:“有人在嗎?”

“有人嗎?”

裡頭空曠,茅草鋪滿地面,沒人應,姜笙想了想還是沒走進去,找了塊地兒坐下來等。

今天的太陽挺好,日光下,姜笙等得有些昏昏欲睡,朦朦朧朧半睡半醒中,她感覺有光影遮擋在自己面前。

姜笙長睫微微掃過下眼瞼,慢慢睜開眼,但眸子一時間適應不了強烈的光線,她顫了顫,重新閉上,只逆光略微看到一個模糊至極的人影。

還聽得有人在她耳邊說:“怎麼一點警惕心都沒有。”

那聲音很輕,好像還帶著點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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