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月冷了臉。

這吳庸與蘇府那些人都是一丘之貉,她自是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吳庸聞言對上蘇子月那冷冽且半點不留戀的眼神,心中忽然就升起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就好似,他所中的毒真的就只有眼前的三小姐能解一樣。

並且,這種感覺還越來越強烈。

終於,吳庸還是遵循內心,再次跪下了。

“奴才說,還請三小姐賜藥。”

比起說出真相,他更怕先前那種疼痛。

蘇子月卻只冷漠的看著吳庸,沒有說話。

吳庸見狀,咬咬牙,直接道,“是——是夫人,夫人讓人來將小姐的院子給砸的。”

魏氏畢竟被打成了豬頭。

且魏家那邊也來施壓了,魏氏自然氣不打一處來,就讓人來打砸了蘇子月的院子。

這個答案蘇子月並不覺得意外。

什麼都沒說,蘇子月將剩下的半顆藥丸丟給了吳庸,“下次再惹我就沒這麼容易了。”

吳庸聞言,立刻將藥丸吞了,嘴裡還連連道,“奴才再不敢了。”

可低垂的眼底,卻透著陰鷙。

蘇子月沒說什麼,只擺擺手示意吳庸離開。

至於吳庸會不會再來招惹她,這不重要。

左右誰來招惹自己誰倒黴,不怕倒黴的儘管來。

等吳庸一走,蘇子月就讓小天和秋水帶著黑狗去安置。

小天執意要將小黑放在自己的房間裡,蘇子月也沒反對。

好在,小天他們的房間都無恙,倒也不至於沒一個落腳的地方。

安頓好小黑後,秋水準備去收拾蘇子月的屋子,卻是被蘇子月制止了。

“不急。”蘇子月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秋水雖不解,可到底什麼都沒問。

“暗七!”蘇子月淡淡喊了一聲。

一秒,兩秒,三秒……暗七終於出現。

蘇子月冷冷看著暗七。

暗七雖心中對蘇子月仍有怨念,可想到自己上次吃的虧,還是屈下膝蓋,朝蘇子月見禮。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蘇子月才淡淡看向暗七,吩咐道,“交給你一個任務,去把魏氏的住處給砸了。”

說罷,又補充,“破壞程度不能小於我那屋子。”

暗七蹙眉,正要說話,蘇子月一個眼神掃去,“要是做不到,回你的攝政王府去。”

暗七一聽,眼底頓時溢滿怒火。

但,還是一甩袖急速離開了。

許是帶著怒意的緣故,暗七入了魏氏院子,也不管魏氏院子裡的丫鬟婆子的呵斥叫罵聲,對著魏氏的房子就是一頓激烈的打砸。

不一會兒,魏氏的屋子就在魏氏的尖叫聲中,全被毀了,還毀的十分徹底。

速度之快,以至於毀完的時候,侯府中的侍衛都還沒有趕來。

暗七看著這一片的狼藉,只覺得心中的鬱氣散了些許。

在離開前,暗七冷漠的看向魏氏那張消腫了不少的豬頭臉,“要怪你就怪蘇子月。”

留下這句話,暗七閃身離開。

廢墟上的魏氏整個人氣得直髮抖。

“蘇——子——月——”

咬牙切齒的怒吼聲迴盪在魏氏的的暮夕院中。

而此時,府中的侍衛才姍姍來遲。

可這事情還沒完。

在魏氏氣急敗壞的想要等蘇正德回來處罰蘇子月的時候,鶯嵐的到了暮夕院傳話。

表示讓魏氏怎麼讓如意苑變成那樣的,就怎麼樣恢復回去,否則下一個被砸的就是蘇雨柔的院子了。

魏氏知道,蘇子月這話是說到做到的。

她自己房間裡的一些名貴的擺設被砸了,她尚且心痛的快要嘔血,她如何還能叫自己女兒的房間再次被砸?

畢竟女兒的房中可是有不少好物的。

所以,哪怕魏氏恨不得讓蘇子月去死,也只能強忍著恨意,吩咐人去幫蘇子月收拾屋子,且還帶去了不少東西。

這般,魏氏只覺得自己比吃了蒼蠅還要難受萬分,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對蘇子月的恨意自然更濃了些。

“老爺回來沒有?”思來想去,魏氏覺得不能坐以待斃。

丫鬟:“老爺一回來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魏氏一聽,卻沒半點遲疑,往府中的書房而去。

……

此時,攝政王府。

夜寒珏眼神冷漠的看著底下的人。

“外面的傳言誰傳的,可查明瞭?”

今日街上的傳言,夜寒珏自是聽說了的。

雖然在聽說後的第一時間就已經讓人去處理這件事了,可聽信讒言說他的月月心思歹毒的人依舊不少。

他的月月最是善良不過,如何能背上‘心思歹毒’的帽子?

底下跪著的屬下聞言,立刻道,“屬下查出關於王妃的流言出自蘇家二房和魏家人之口。”

夜寒珏聞言,眼底劃過一抹殺意。

不過想到月月不喜歡旁人太過干預自己的事情,夜寒珏便將那點的殺意硬生生忍住了。

“蘇正業和魏源宏近日怕是過得太清閒,給這兩個老匹夫找點事做。”夜寒珏冷漠的吩咐。

“是!”那屬下領命。

但,這是還沒完。

“王妃今日可受到流言的影響了?”若是月月因為流言而不開心了,他正好可以去安慰安慰……

“回稟主子,王妃從白玉樓出來就直接回了侯府,怕是不知那流言的事情。”

因為擔心蘇子月的安全,夜寒珏一直有讓人暗中守著蘇子月的,所以對蘇子月的行蹤比較瞭解。

夜寒珏之所以那樣問,是為了給自己去安慰蘇子月找藉口,卻不曾想那沒點眼力勁的屬下已經如實回稟了。

以安慰為由去找月月的路被堵死了,夜寒珏的臉色非常難看,周身的氣勢更是驟冷。

原本還只是如常向夜寒珏回稟的侍衛,忽然間覺得背脊一陣發涼,一時間,這屬下額間便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跟隨主子身邊多年,他自然是感覺得到主子這是生氣了。

可,他有說錯什麼嗎?

想了想,那屬下便覺得有可能是沒多說說自家王妃的事情,所以王爺不開心了,於是便道,“白玉樓的東家請王妃喝茶,王妃在白玉樓待了大概三炷香的時間。”

夜寒珏聞言,眉頭擰得更緊了。

白玉樓的東家是誰他自是知曉。

只是,白玉樓那茶有什麼好喝的?那般劣質品還叫月月喝了三炷香的時間?

越想,夜寒珏的臉色越是難看。

隨即吩咐,“本王庫中珍藏的靈茶,你給王妃拿幾罐去。”

不就是靈茶麼?

那些無知的人當做寶,但是他的月月又不是沒喝過。

“是——”屬下正要領命。

“等等!”夜寒珏改變了主意,“本王親自去送。”

話音剛落,夜寒珏人就沒了蹤影。

夜,漸深,蘇子月一時間並無睡意。

躺在魏氏讓人重新佈置了的床上,蘇子月的思緒漸漸飄遠。

忽然,蘇子月聞到了一股清甜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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