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月這話一出,魏氏臉色大變。

蘇子月無疑給了魏氏一個大難題。

蔡嬤嬤是為魏氏頂罪的,魏氏說不輕饒也是權宜之計,是為了穩住蘇子月。

卻不曾想,蘇子月竟是直接問她要如何不輕饒,這不是要她當場對蔡嬤嬤作出懲處麼?

魏氏內心有些掙扎,畢竟蔡嬤嬤陪在她身邊久了,她用得還是極為趁手的。

可看著蘇子月朝著自己投來的眼神時,魏氏清楚的知道,蘇子月不會這麼罷休。

最後,一咬牙,魏氏道,“打……打二十大板。”

“嗤——”蘇子月冷嗤一聲,“如是沒記錯,當初一個丫鬟打破了蘇夫人的花瓶都得了二十大板,還被髮賣了出去,怎麼,我還不如一個花瓶了?”想這麼糊弄過去,當她現在還傻?

而蘇子月說的事情,已經是一年前所發生的的了。

之所以她有記憶,還是魏氏當初為了嚇唬原主,特意讓人在原主面前打的。

當時實施的人可沒有半點的手下留情,所以將那個丫鬟打得皮開肉綻,給原主心中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記得。

畢竟原主先前是個傻的,記憶都是零零碎碎。

蘇子月這話一出,魏氏和蔡嬤嬤同時變了臉色。

二十大板下去,蔡嬤嬤那把老骨頭都得在床上躺上半個月了,這若更狠,豈不是老命都沒了?

魏氏臉色不太好看,至於蔡嬤嬤,此時身體也陣陣抖動,眼裡帶著驚恐。

蘇子月看著魏氏,唇角微勾。

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不讓魏氏肉痛一下,豈不是太對不起她對原主這兩年的用心?

況且,這蔡嬤嬤都甘願為她頂罪了,可見其忠心程度。

那麼,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地離間一番,豈不是對不起今日一番的好戲?

見魏氏為難,蘇子月很好心的提醒道,“蘇夫人要是覺得為難,那……”

“煙兒!”不等蘇子月說完,蘇正德便出聲警告。

魏向煙便是魏氏的閨名了。

魏氏一聽,不敢再拖延,心一橫,道:“打——打五十大板,趕出侯府。”

說完話,魏氏閉上了眼睛,藏住了眼底的瘋狂恨意。

蘇子月!

別得意太早。魏氏心中暗想。

而蔡嬤嬤一聽五十大板和趕出侯府的懲罰,眼底有著驚恐和不可置信。

但凡這個懲戒換一個人嘴裡說出來,蔡嬤嬤心中或許會好受點。

可,偏偏,這話是從魏氏口中說出來的。

看著蔡嬤嬤,蘇子月心中暗爽。

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就是不知道,經歷這次之後,蔡嬤嬤的忠心還會不會繼續保留。

“行了,就這麼辦吧。”蘇正德發話了,隨即朝著外面喊道,“來人。”

很快,有侍衛進來。

“打五十大板,趕出侯府。”蘇正德下令,事成定局。

蔡嬤嬤被拖走了。

期間,魏氏沒敢睜眼去看,從她緊握的雙手中,便可知她此時多恨。

“今日的事情到此為止,待會你就搬去如意苑。”蘇正德出聲。

看著蘇子月的眼神裡,帶著絲絲的警告。

蘇子月見好就收,沒再吭聲。

畢竟,能住正常的地方,誰想住這乞丐窩?

鬧這一通,可不就是為了換住處?

這住處也換了,錢也賺了,還讓魏氏失去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嗯,值了。

此時,攝政王府。

自夜寒珏回來知道蘇子月去了蘇家後,臉色就沒好過,周身的低氣壓幾乎沒斷。

這樣一來,可就苦了他身邊的人了。

月影,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忍了忍,月影終究還是沒能忍住,開口詢問,“主上,要不,屬下去接王妃回來?”

這王妃不回來,身上總是冷嗖嗖的,時間久了,怕是吃不消啊。

“不必。”夜寒珏頭都沒抬,直接否決。

月影不懂了。

既然因為王妃不在而心情不好,那為何不乾脆讓王妃回來?

難不成,主子其實並不喜歡王妃?

也是,主子當初可是……

想到此,月影立刻繃直了身子,不敢繼續往下想。

畢竟,那人,於主子而言是禁忌。

正這時,有暗衛來稟蘇家所發生的一切。

然後,夜寒珏身上的低氣壓更濃郁了。

就在月影以為蘇正德要倒黴了的時候,就聽夜寒珏問,“蘇家隔壁的宅子住的誰?”

月影:“……啟稟主子,住的是前太傅……”

夜寒珏:“聽聞那老傢伙想回鄉了,那宅子便買下來吧——計入王妃名下。”

月影:“……”他怎麼不知道前太傅想回鄉?

可,在自家主子的眼神問候下,月影還是應了一聲是。

……

魏氏回了自己的暮夕院後,就氣得大發脾氣,摔了屋中一應擺設,嚇得下人們噤若寒蟬。

此時,院子外,來了一位姑娘。

只見她一身月牙鳳尾羅裙,輕紗搖曳,肌膚是雪,眉目如畫,顧盼間都帶著絲絲貴女該有的風範。

此人,便是魏氏的第二女,名為蘇雨柔,也是魏氏想要嫁給太子的女兒,今年十六,與蘇子月同歲,只大了月份。

蘇雨柔聽著屋內的動靜,卻是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只是黛眉輕蹙,讓人瞧著就忍不住心生憐惜。

直到,屋內的聲音停歇,蘇雨柔才款款走上前,喊了一聲‘娘’。

見自家女兒來了,魏氏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一些。

只是,在蘇子月身上吃癟,魏氏心中多少還是不甘的。

蘇雨柔見狀,便屏退了下人。

當屋內只有母女二人時,魏氏才惡狠狠地道:“柔兒,娘要她死,要那個賤人死!”

說出這話的時候,魏氏眼神有些發狠,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殺意。

蘇雨柔聞言,輕笑一聲,“娘,您是氣糊塗了。”

見魏氏蹙眉,蘇雨柔才繼續,“一個蘇子月罷了,便是不傻了,娘想要對付她還怕對付不了?”

聞言,魏氏冷靜了幾分,眸中卻是帶著幾分憂心的道,“一個蘇子月娘倒是不怕,可蘇子月背後還有一個攝政王……柔兒,若是蘇子月有攝政王幫著,你那太子妃之位……”

魏氏滿心憂愁。

這攝政王,於他們來說是最大的隱患,她不得不擔憂。

聞言,蘇雨柔端莊的面容上出現了一絲的龜裂,不過很快面色就恢復如常,看著魏氏,聲音自信中帶著堅定,“太子妃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旁人,休想沾染。

哪怕,是蘇子月。

“ 那攝政王的……”魏氏還是擔心。

蘇雨柔聞言,淺淺勾唇,“娘,你何曾見過攝政王維護過誰?女兒雖不知蘇子月如何能夠借攝政王狐假虎威,但攝政王那樣的人物,必定是不會的幫一個道德敗壞滿身汙點的人吧?”

魏氏一聽,眸色一亮,“柔兒可是有了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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