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月默默的將趙天利給帶到了小廳,讓秋水奉上了茶水。

喝了茶水,穩定了情緒後,趙天利才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了蘇子月。

蘇子月並沒有接,只是看著趙天利,眼底帶著詢問。

“這些,是你娘讓我給你的。”趙天利說著,就將自己與文竹的關係說了出來。

趙天利和文竹,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

只是當年,趙天利初入戰場,遭受敵人暗伏,若非有文竹出現,趙天利可能早就沒命了。

不只是趙天利,就是當初的蘇正德,也是文竹所救。

那時候,他們都很好奇,為何戰場上會出現一個懷有身孕的女人。

文竹從哪裡來,誰都不知道,但是那時候的她,是極為耀眼奪目的。

她會醫術,也身懷武藝,足智多謀,男人在她面前都只會覺得自行慚愧。

文竹,在趙天利的印象中,是一個奇女子。

只是趙天利怎麼都沒有想到,文竹會嫁給當時名不見經傳的蘇正德。

似乎,從那時候開始,蘇正德開始轉運,屢立軍功,而後封侯。

蘇正德封侯那日,蘇府十分熱鬧,不知多少人羨煞蘇正德有能娶到那般優秀的人兒。

而文竹腹中孩兒不是蘇正德的這一點,除了趙天利和蘇正德知道之外,旁人皆是不知。

而正因為知道這個秘密,加上文竹對自己有恩,趙天利在那之後就對文竹多有關照。

可,誰都不知,在這期間,文竹教會趙天利許多行兵打仗的竅門,也是因為這些個竅門,這麼多年來,趙天利在戰場上才能安然無恙,且軍功加身。

在趙天利眼中,文竹是妹子,也是師父,更是恩人,對她甚是看重和感激,卻也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可是,一來二往的,閔氏便誤會了趙天利。

可是,那個時候的閔氏已經生了趙奎元,懷了趙小巧,趙天利生長在趙家,在他的世界裡,可謂是非黑即白,乃真正的正人君子,又如何會在這種時候生出別樣的心思?

那時候的趙天利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閔氏會鑽牛角尖,只一心鑽研兵法之類,便是察覺到過,也只簡單的解釋,再後來就回到了戰場。

只是,旁人不知的是,趙天利回到戰場之前,文竹找過他。

文竹找他,其實是為了託付東西,但是,卻被閔氏撞見,以為是情人話別。

談及這其中的誤會,趙天利都有些汗顏,又有些無奈。

戰場上,他是好將領,可是家庭上,他卻並非好丈夫。

“你娘曾說,東西必須得你十六歲後才能交給你。”說著,趙天利將手中的東西再次往前一推,壓下了家事給他帶來的困擾。

隨即,趙天利繼續道,“她讓我告訴你,蘇正德並非你父親,你對他的態度不必過於介懷,蘇家如何,隨你高興,而你生父是極為期待你的出生的。”

蘇子月聽著這一切,就彷彿是在聽別人的事情一樣,眼底沒有半點的驚訝,只有平靜。

畢竟,蘇正德不是她父親這件事,她已經知道了,這一次只是再次確認罷了。

至於,她的生父是否期待她的出生,她不在意。

父親,她從不擁有,所以,也從不期待。

只是——

“她早就知道我不會被善待,為何要將我留在蘇家?”

文竹為何嫁給蘇正德,她也不在意。

此時此刻,她心中唯一在意的,只是她娘明知自己不是蘇家的骨血,明知蘇家人不會善待自己,為何又要將自己留在蘇家?

難不成,她就不擔心,自己被蘇家蹉跎死麼?

畢竟,她來時,那個蘇子月,不正是被欺負中麼?

想到這裡,蘇子月的眉頭再次狠狠蹙起,心中莫名就生出了情緒來。

趙天利自然感覺到了。

只是,有些事情,他也不知。

便是想要幫文竹多說幾句,也根本不能。

許多事情,他知道,自己不該插手。

而許多事情,文竹似乎早有所料。

這些年,他不是沒有過好奇,也不是沒有管過,只是,他更是記得文竹的囑託。

所以,最終,趙天利道,“一切答案,都在盒子裡,你開啟後許就知曉了。”

趙天利說著這話的時候,已經起身。

只是,站起來時,趙天利還是忍不住開口加了一句,“你娘,定是這世間,最在乎你的人,她所做一切,必都是有苦衷的,你莫要怪她。”

說完這句話後,趙天利見蘇子月無動於衷,只得放下手中盒子,走了。

趙天利走後,蘇子月久久沒動,也沒有要開啟那盒子的意思。

直到,一個小身影出現。

“你來做什麼?”蘇子月看著那圍著盒子的靈狐兔。

靈狐兔:“吱吱吱吱——”

一邊叫著,一邊圍著那盒子打轉,一副盒子裡有好東西的模樣。

蘇子月雖說聽不懂靈狐兔的話,不過它的意思卻看懂了。

最終,蘇子月還是嘆息一聲,上前將那盒子拿在了手中。

一開啟,首先引入眼簾的是一個紅色的水滴型的玉佩。

這玉佩的形狀,竟是與姜南音給自己的那玉佩上面雕刻的水滴是一模一樣的。

而當那玉佩一出現,靈狐兔便立刻上前伸爪子去拿玉佩。

蘇子月見了,將玉佩放在一旁桌子上,靈狐兔就又湊上去了。

能讓靈狐兔這樣的玉佩,絕對不是普通的東西。

但,蘇子月對此並不感興趣,而是看向盒子裡另一樣東西。

一封信。

信很厚。

蘇子月猶豫了一下才拿起來。

當開清楚裡面的內容後,蘇子月愣住了。

開頭一句便是:子月我兒,當你看到這封信時,娘已經離開你十年……

按照趙天利所言,這東西應該是十六年前寫的。

而她娘,則是她六歲時去世……

忍著這一點的震驚,蘇子月越是往後看,卻越是震驚。

信中寫了很多。

其中就有講文竹這個名字,只是她孃的化名。

她娘真名水若竹,那玉佩,是出自水家,有何作用沒說,只讓她藏好,否則恐帶來災禍。

看到這裡時,蘇子月還沒覺得有什麼。

直到,看到‘雙世之人’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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