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中。

月影斑駁,隱隱約約能看到山林中有身影閃過,寂靜中時不時的響起穿過雜草叢而發出的嘩嘩聲,隨後,再度陷入詭異的安靜中。

“七爺.”

渾身散發著濃烈煞氣的高大男人從那一行人中走出,身穿黑色勁裝,一雙鐵臂背在身後,陰鷙的眼眸掃過眼前那漆黑一片的濃密山林,忽然低低的笑開,笑聲中藏著明顯的不屑。

“屬下知道您在這兒,識相點您就自己出來吧,省得屬下冒犯到您就不好了,您說是吧?七爺?”

帶著渾身煞氣的男人往身後下屬看了一眼,下屬畢恭畢敬的點了下頭,從腰間取出火摺子吹燃,濃濃夜色被那一簇火苗照亮,將男人的臉清晰的照映出來。

他大約三四十,面龐剛毅,猙獰的疤痕從眼角蔓延至嘴角,半邊嘴角分裂開,露出半邊牙齒來,微弱火光照映下格外可怖。

他的眉目間充滿驚人的煞氣,輕輕笑開的模樣,讓人看起來格外的不舒服。

“怎麼說當年屬下與您一同征戰多年,多次救您與危難之中,若不是屬下,您恐怕還活不到這會兒呢。

怎麼,這麼深的交情,你都不出來見見嗎?”

男人說的話可謂諷刺至極,說到最後,面容越發的譏諷,彷彿說起當年的那些事情,對於他來說就是一種恥辱一般。

然而回應男人的,依舊是無邊的寂靜。

男人冷笑一聲,朝身後下屬揮了揮手。

“找!一定要給我找著他!”

一隊人馬從男人身後魚貫而出,分散著向四面八方衝去,驚的棲鴉爭先恐後的從林中飛出,發出尖銳的叫聲。

“當年欠我的,這就不想還了?呵.”

男人站在那,望著在他的人驚動下不再平靜的山林,猙獰可怖的臉上滿是滿足。

……而在山林深處,邵家父子站在一棵百年大樹的樹幹上,聽著那人的話,都有些沉默。

邵遠川的手指握住樹皮,極度憤怒之下,樹皮上陷入一個個深深的指印。

“我去殺了他.”

少年音質沉沉,透著無盡的嗜血寒意,眼神銳利得像是一把磨得鋒利的劍。

短短時間內,少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殺伐於他來說變成了如同家常便飯一般的事情。

這些人,就如同老鼠一般,時時刻刻從陰暗角落裡冒出來。

讓人煩悶至極。

“等等!川兒,別衝動!”

邵學林拽住邵遠川的衣袖,眸光沉沉的望著遠方,似乎能透過重重障礙看到那人一般。

臉上帶著猙獰疤痕的男人,便是邵學林曾經最器重也是最信任的下屬,玉明臺。

邵學林落到如今這般下場,玉明臺可以說是‘功不可沒’。

“爹?”

邵遠川的眉微微蹙起,臉上沒什麼神情的看著邵學林。

當年的慘狀在眼中浮現,邵學林深吸口氣,將心底那些雜亂的情緒給排除出去,略微搖了搖頭,說道:“他這人最是陰險,手段狠辣防不勝防。

為了引出我,他恐怕早就佈下天羅地網,就等著我們自己往裡面鑽。

抓不到我,他不會善罷甘休。

他是個急功近利且貪功的人,只要他沒有將我們的訊息傳回邕都城,解決了他,我們就能在山根村待下去.”

否則的話,只能繼續逃亡了。

“恐怕他是聽說了我的訊息才趕來的坪石鎮,這些時日只有他的人出現,邕都那些人,怕是還不知道.”

“我瞭解他,他同樣也瞭解我。

川兒,他的身邊必定不好近.”

玉明臺跟在邵學林的身邊五六年,邵學林對他最是瞭解,若是玉明臺的手段用來對付敵人,那他便是一名有勇有謀的將軍,可用來對付自己人……極為可怕,不寒而慄。

他可以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趕盡殺絕到底。

就像此刻。

想不到,藏了這麼多年,還是讓他找來了。

“既然如此,他必須要死.”

邵遠川聲音冷沉,目中帶著殺意。

這些天來,那些人來了一批又一批,儘管每次都已經滅口,可還是有人前仆後繼,如今,這幕後之人終於出現,只有解決了他,才有可能恢復以往的安寧。

邵遠川當年還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不甚清楚。

但如今對方既然已經找上門來,而且雙方既已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更不能有絲毫的猶豫。

邵學林自然明白玉明臺必須要死,但也不想讓邵遠川去冒險,正想開口說些什麼,邵遠川直接打斷了邵學林接下來要說的話,“爹,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您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涉險.”

“我就算殺不了他,可他帶來的那些人,一個都別想活著回去!”

手上沒有了人,他還能如何?自從那些人出現後,邵遠川和邵學林就很少上山,可那些人,總有辦法逼著他們上山來。

張月娘和邵柔,就是他們父子的軟肋。

至於雲清那邊,這段時間邵遠川已經減少和雲清的來往,只望這件事情不要牽扯到雲清。

邵遠川躍下樹幹,瞬間與夜色相融,消失在邵學林的視線中。

邵學林看著邵遠川消失的方向片刻,也跟著躍了下去,很快消失不見。

……張氏心神不寧的做著刺繡,時不時的抬頭看向窗外,做刺繡的動作越發的慢了起來,心思完全不在刺繡上面,只是要找樣事兒做,分散她內心的惶恐。

門突然給推開,張氏倏地站起來,針扎到手上也全然不顧,看著被推開的門有些期待,直到露出邵柔的臉來,張氏有些失望的坐了下來,暗暗嘆了口氣。

“娘,你的手流血了!”

邵柔端著剛燒好的熱茶進來,看到張氏手指上殷紅的血珠嚇了一跳,忙放下熱茶去看張月娘的手。

“娘沒事,不過是不小心紮了一下手,沒事的.”

張月娘輕聲安撫擔憂的邵柔。

邵柔同樣知道父兄去幹什麼,家裡人也沒有要瞞著邵柔的意思,現在邵柔內心承受的不比張月娘少,張月娘便不想讓邵柔還分出心神來操心她。

“娘,刺繡還是別做了吧,我陪著您聊聊天,沒準……沒準爹爹大哥他們就回來了呢?”

邵柔幫張氏擦掉手上的血珠,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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