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無語的看著眼前的傅雲川,有些哭笑不得他這樣的答案。

“不過前去試試也無妨,他這個人雖然小氣,倒也不是不識大體,你收拾一下,我們這就去看看,如何?”傅雲川撇過頭看著江雪詢問她的意見。

“好。”江雪松了一口氣,無論如何,至少是有了辦法,也讓她放下心來。

午後,傅雲川帶著江雪坐上了前往北武侯府的馬車。

江雪掀開車簾子朝著外邊看了出去,片刻之後猶豫了一下便開口問道:“我們難道就這樣空手過去,不帶些什麼會不會不禮貌?”

傅雲川深吸了一口氣愛上了眼睛,輕輕的靠在了車廂上,喃喃的開口:“不必,他這個人,不喜歡別人送禮。”

江雪垂著眼睛頓了一下,輕輕的點了點頭。

馬車行駛沒過多久,便停了下來,江雪掀開簾子一看,馬車已經停在了一處莊嚴肅穆的宅院門前,門上赫然寫著四個大字“北武侯府。”

“走吧。”江雪剛剛轉過頭,見到傅雲川已經起身準備下車,她也連忙下車。

此時的北武侯正坐在書房悠哉悠哉的喝著茶,管家便緩步走進來立即開口稟報。

“啟稟殿下,江氏皮草莊的老闆求見,說是前來送禮的。”

聽到稟報,他微微的有些驚詫,深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來的這麼快?”

“讓他們進來吧。”他甚至都沒有詳細的詢問,便知道來者是兩個人。

管家立即點頭稱是,隨後轉過身走出門去。

江雪在門外等候,聽到門開,連忙回過頭,管家看著兩人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江雪的目光立即變得明亮起來,看著傅雲川忍不住激動道:“太好了,只要能答應過見我們,事情就成功了一半了。”

看著興致勃勃的江雪,傅雲川不忍心開口讓她失望,深吸了一口氣便說道:“進去吧。”

二人走進了北武侯府的大門。

北武侯端坐在正廳,見到二人走進來目光落在了傅雲川的身上,久久不肯挪開。

“民女參見北武侯殿下!”

說完便跪在了地上,一旁的傅雲川依舊是負手而立,正在與他對視,江雪見狀皺著眉頭深吸了一口氣,悄悄地伸出手拽了傅雲川的衣襬一下。

傅雲川依舊是紋絲不動,片刻之後便深吸了一口氣開口:“按照律法,北疆之地,除了天子之外,我見王侯不必跪拜。”

北武侯聽了眯著眼睛盯著傅雲川半晌,隨後站起身來:“哦?當真不必?”

傅雲川面無表情的沒有說話。

“不錯,堂堂的傅公子是不必跪拜,只不過多年前遭受流放之苦,如今又要重新承受一次了,不,不僅僅是承受一次流放之苦,是要滿門抄斬啊,違抗皇命,可是不可饒恕的重罪。”北武侯朝著傅雲川一步一步走了過去,每一句話都是一點一滴的直接敲在了他的心上。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傅雲川皺著眉頭與他對視,兩個人的目光之中彷彿都堆積了層層的火焰。

“不想怎麼樣,只不過是想要看看,傅公子的這條命是不是依舊這麼硬,能夠在時隔這幾年以後,違抗皇命依舊罪不至死。”北武侯咬牙切齒的說著。

“殿下!”傅雲川還未來得及說話,江雪一下子站了起來,開口便如同威脅的叫了一聲。

北武侯輕輕的轉過了頭,斜視著江雪。

“民女只不過是覺得殿下有一句話說錯了,殿下這樣做不僅僅是在為難我們,更多的是在為難您自己,您可千萬別忘了,這皮草可並非是我們自家的生意,而是皇上下令所需的貢品,皇上限定的日子若是沒有能夠如期交上去,民女的確是不好交代,但是恐怕殿下您也難明哲保身。”江雪立即挺身而出,看著北武侯言之鑿鑿。

“你……放肆,區區貧民,也敢頂撞本侯。”似乎是萬萬沒想到面前的這個女人會膽敢衝撞自己,北武侯怒聲呵斥起來。

江雪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定了自己的心緒,看了一旁的傅雲川一眼,隨後便說道:“侯爺,民女的確是放肆了,但是這放肆的機會也全然是侯爺給的,否則民女哪裡有機會站在這裡放肆。”

“傅雲川,多年不見,不僅僅你變得跋扈了,就連你娶的女人也一樣驕縱。”北武侯將目光轉向了傅雲川。

“小姑娘,你太天真了,你真的以為本侯將貂皮囤積,皇上就會冒著殘殺親族的危險降罪本侯?真是痴人說夢,但是違抗皇命,怎麼也是要有人承擔,所以這個人不會是別人,只會是你們。”北武侯幽幽的看了一眼江雪,深吸了一口氣冷冷說道。

“你便說句話,這貂皮,你賣是不賣。”傅雲川冷冷開口。

“倒也不是不能賣,不過……我有個條件。”北武侯朝著主位緩步走了過去,坐下來悠哉悠哉的看著他。

“什麼條件?”江雪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

“只要你傅雲川在我侯府門口跪上一天一夜,本侯便考慮考慮,或許大發慈悲,就能夠賣給你。”

“休想。”他直接開口拒絕。

江雪看了傅雲川一眼,隨後伸出手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隨後說道:“無妨,侯爺既然想要帶頭抗旨不尊,也無可厚非,我等回去就是了,只能在家中坐等皇上下旨,與侯爺一起人頭落地,我等也算是值了,至少也是區區平民,能夠有王侯陪葬,此生足矣。”

說完便拉著傅雲川大搖大擺的離開。

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北武侯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良久之後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從侯府出來,江雪便在心裡將北武侯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轉過頭看了一眼傅雲川,只見他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你莫要與他置氣,大不了就不進貢了,等到皇上真的降罪下來,即便是他是皇親,皇上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將所有罪責都怪在我們身上,到時候大不了魚死網破,這侯爺當真不是個東西,皇上真是怪罪,他也是死有餘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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