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勒爾,這便是我從前最愛吃的手把肉?”江雪學著對方模樣,一手把著肉,一手拿著刀,割、挖、剔、片,把羊骨頭上的肉弄下來吃。

她雖然覺得這個味道還不錯,但感覺從未在記憶中出現過。

寶勒爾淡笑一聲,“夫人,奴自幼陪你長大,一直到您嫁給潔焯汗王,成為汗王夫人,可謂是寸步不離,您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我都一清二楚。”

“您呀,只是如今記憶受損,不記得罷了,但是您今日嘗著這個味兒,是不是特喜歡?有種吃了還想吃的感覺?”

手把肉是北狄特色,所有北狄人,包括來北狄做客的人,都會愛上這一口味道。

寶勒爾十分自信自己的所作所為不會引起江雪的任何懷疑。

江雪皺了皺眉,覺得這個味道不算驚豔,她談不上特別喜歡,或是不喜歡。

寶勒爾並未深談,怕言多必失,她拉著江雪,又嚐了其它一系列美食,美其名曰“幫助她早日找回記憶”。

但尋根追底,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罷了。

江雪安靜接受,可對方這一系列的操作,以及身體本能的反應,都在無聲告訴她:雖然所有人都說她是潔焯的妻子,但她不是!

那她到底是誰呢?

江雪心中疑惑,遲遲未能找到答案,不免有些心煩意亂。

吃飽後,她摸了摸自己不太舒服的胃,惆悵嘆氣,“寶勒爾,我醒來這麼久,還沒好好逛過北狄,今日你可以帶我到處走走嗎?”

寶勒爾一愣,笑道,“您如今身體並未完全痊癒,要仔細著些,不能吹風,會身體不適。”

“但若您實在想去,那奴帶您四下走走,稍後我們回府的時候,加快一些腳程就好,汗王大人不會發現的。”

那一刻,江雪完整的捕抓到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憐憫。

走走也好,沒準能記起什麼。

耐心十足的江雪端著狩獵者的心態,靜觀其變。

北狄的街道很寬,但大多數攤販售賣的都是牛羊和生活用品居多,還有不少手工編織的東西,很是新奇。

江雪看花了眼,走走停停看看,隨意挑選幾個感興趣的,心情也在不知不覺變好。

她抬頭想要繼續往前走的時候,瞳孔在那一個瞬間突然鎖定住了一道高大寬廣的背影。

他雖然穿著北狄族人的衣裳,但江雪還是第一眼認出,他不是真正的北狄人。

她甚至在看到他後背的傷痕累累時,心臟控制不住的抽疼。

她頭痛欲裂,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

江雪突然無力的蹲下來,抱住自己的膝蓋,小幅度的顫抖著,淚遍佈臉龐。

“夫人,您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寶勒爾聲音急切,搖晃著她。

江雪只覺得更暈了,“哇”的一下,直接把剛吃下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寶勒爾躲得快,一臉後怕的拍拍自己胸腹,才低頭替江雪清理嘴邊汙穢。

江雪腹中總算舒服了,一陣冷風吹來,頭隱隱作痛。

她拂去寶勒爾的手,“我身子不太爽利,我們回去吧。”

寶勒爾嘴角淺笑,求之不得,“行,那您當心腳下。”

江雪腳程加快,同時也在留意四面八方的情況,但她再也沒有看到剛才那個男人。

她的心有一點點空落落的,但仍要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潔焯十分敏銳,若是被察覺到異樣,往後她想要踏出府門,難於上青天!

今日那男人肯定有古怪,和她的身份有關,她一定要找機會再出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江雪暗暗攥緊拳頭,手指甲嵌入掌心,讓她疼卻清醒著。

她躺在床上,閉上雙眸,放鬆身體,腦袋裡的刺痛感才得到些許緩解。

醫師單萱前來診脈,卻發現脈象並無異樣。

“寶勒爾,你確定夫人是突然頭疼的嗎?”她眯著眼睛,語氣懷疑。

寶勒爾噗通一聲跪下,把頭埋在地下,“是的,單萱大人,夫人在街上走著走著,突然就不受控制的抱頭落淚,可把奴嚇了好大一跳!”

潔焯從門外進來,滿臉冰寒,“我不是說了嗎,少帶她出去吹風!寶勒爾,你當真以為我不會罰你?”

“不是的,汗王大人,是夫人她說想走走的。”寶勒爾打了個哭嗝,堅持解釋,“奴,奴就是覺得她太可憐了……”

潔焯冰冷刀眼掃過,寶勒爾話語戛然而止,屋內落針可聞。

江雪屏住呼吸,卻聽潔焯說,“滾!若有下次,你提頭來見!”

寶勒爾連滾帶爬離開,屋內的下人被潔焯挨個詢問,可卻沒有得到任何實用的訊息。

潔焯煩躁的擰了一把眉心,“單萱,這件事你怎麼看?”

“夫人因腦部有淤血,患有頭疾,突發頭疼乃正常現象,但也有可能是外力因素觸發,若是淤血退散,很有可能恢復記憶。”

單萱收拾醫箱,面不改色,“汗王大人若是不想寵物失控,可把她鎖在籠子裡,一勞永逸。”

“還有,寶勒爾自幼愛玩鬧,把她放在夫人身邊,不妥。”

鎖在籠子裡?

潔焯隨意坐在板凳上,右手有一下沒一下有一下敲擊桌面。

這個女人現今還沒能派上用場,先當個金絲雀好好養著,省時省力,倒是個好辦法。

他笑著出了房門,吩咐管家,“即日起,夫人禁足,不許出府,但一應待遇如往常,她有什麼想吃的想要的,你就差人去給她買,莫要怠慢了。”

“給寶勒爾安排點其它差事,讓她無暇顧及夫人這邊即可。”

管家點頭哈腰應下,心中暗暗提高警惕。

夫人古靈精怪,像極了有百八十個心眼的人,他們這個門可要守好了,若是稍有差池,全家的命都要搭上去了。

江雪聽到外面人已全部遠走的聲音,暗暗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把她鎖在房間裡,她就還有機會!

她攬了攬被子,打起了瞌睡。

睡夢中,一個男人緩緩朝她走來,溫聲喊她“江雪”,還有一個半大的孩童,抱著她的小腿撒嬌,喊“孃親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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