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人走得無聲無息,張景桐他們的生活也漸漸平靜。

他們這街巷的鄰居對他們視而不見的態度,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影響,反正能處得來就處,處不來他們也不強求。

只是這街巷對他們兩口子的流言傳著各種版本,不過都是同樣的反面流言,有些人看著他們的眼神都帶著淡淡的惡意。

張景桐再一次騎著腳踏車從街口的人群中路過,看著這些人都停下話頭,她甚至都不帶停頓,從他們身邊騎行而過。

至於他們後面再有什麼難聽的話語,她根本不在乎,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人。

“回來了,”還沒到家門口,王祅勆在那裡等著了。

“怎麼出來了?”張景桐剛停到門口,王祅勆就接過車把手。

“剛剛買好的票,只不過時間有點趕,咱們估計得到車上解決晚餐了。”王祅勆邊說邊把腳踏車往門裡推,這馬上到了張景東結婚的日子,這假期一到,他們就得往回趕。

張景桐順手關起大門,翻手間就出現兩大袋行李。

“正好街巷口有很多人,人證那些都有了。”張景桐看到家裡只有兩個人,也不再遮掩。

至於張景北,早就隨著他們班裡的教授去實驗室閉關研習,這一趟根本就沒時間回去。

王祅勆一手提著一個,感覺到裡面輕飄飄的,這才挑眉,“又裝了棉花。”

張景桐,“不過是做做樣子,能輕鬆一點還不好。”

王祅勆無所謂,反正重點輕點對他都沒影響,兩人反手關上房門,這才並肩往外走。

看著他們大袋小袋,黃大娘她們那雙雙眼睛跟探照燈似的,不停的打量著。

只是跟他們之前把關係鬧得那麼僵,就算是好奇,他們也沒有人開口詢問。

張景桐挎著她的小挎包,再路過他們的時候,嘴裡還在催促著,“你倒是走快一點,等一下趕不到火車,就要錯過我哥的婚禮了。”

“來了來了,收拾這麼多東西,走路都不好走。”

“你在抱怨什麼?這些可都是給家裡帶了禮物,每個人一份,可不就這麼多,你能不能別那麼拖拉,走快一點。”

“你確定每個人都買了嗎?可別落下了誰,那可就不好了。”

“……”

聽著說話的聲音漸漸遠去,站在街巷口的眾人都面面相視,敢情這兩口子是要回老家參加婚禮。

只是這王家小子也太可憐了,看著媳婦大包小包的往孃家倒騰,還得苦兮兮的做苦力。

聽聽剛剛那話說的,居然害怕禮品買的不夠,這誰家要是娶了這樣的敗家媳婦,日子還怎麼過?

有些人卻看著那幾袋大東西,雙眼怎麼也拔不出來,要是自家閨女能找個這麼大方的女婿,他們做夢都要笑醒。

這邊這些人雙標的想法張景桐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不以為意。

他們特意在這些人面前轉一圈,想要達到的目的也達到了,等遠離的人群,兩人就加快腳步,朝著火車站的方向疾速走去。

提著大包小包到火車站轉了一圈,也進到了火車車廂,只不過在火車行駛了一個站臺,兩人又順著人流下車離開。

等到夜深人靜,王祅勆揮手放出以前在毛子國收進去的卡車,藉著夜色的掩飾,兩人轉換了一下裝扮,很快,兩個仙風道骨渾身透著深不可測的仙家道長重新出現。

“很久沒穿這法衣了,我這形象怎麼樣?”張景桐撫摸著下巴多出來的白鬍須,估計自己現在這個形象,就算是親孃站在面前都認不出來。

王祅勆也撫著自己眼角的皺紋,“挺符合大家眼裡的高人形象,只是為什麼高冷一定要仙風道骨,不應該青春永駐?”

張景桐,“也是哦,要不咱們再換回來?”

王祅勆,“算了,這樣子也挺好的,至少不會讓人聯想到咱們,就像是我們這些做中醫的,大家也只會認可越老越香,每次雖然是帶著期盼來,可眼底裡總是有絲懷疑。”

張景桐指了指他的喉嚨,一股老年人獨有的嗓門說道,“改變一下口音,可別露出了破綻。”

王祅勆捏捏嗓子,瞬間開口說出來的話,就是另外一個人的嗓音,“咱們快走吧!李清田那邊應該已經準備好了,早點把這事情處理好,咱們也可以按時出現在老家。”

兩人一路上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在快到達的時候,王祅勆又從空間裡把另一個傀儡人放了出來。

兩人一傀儡早就在約定好的地方,靜靜等著天空的第一縷陽光。

李清田安靜的坐在客廳裡,看著名下的幾個徒弟忙進忙出。

他們這中間形成了規律,大清早訓練回來也不閒待著,都儘可能的為了這個師傅做一些事情。

作為師傅第一個收下的掛名徒弟,劉運來把這底下的師弟管理的服服帖帖,這大清早就把他們都分配好今天要做的事情,一個閒著的人都沒有。

他自己也老老實實的站在李清田身邊,等著師傅喝完這一杯茶,再去把杯子清洗出來。

“沒想到他這小日子過的還真不錯。”張景桐才不承認她都有些眼紅了,這麼多徒弟圍繞著,連喝水都不用自己伸手,這才是最理想的養老生活。

“那也就享受這最後的舒適時間,以後咱們就使勁的驅使他,讓他幫咱們守著錢袋子。”王祅勆看了一眼媳婦,可看到那滿臉皺紋,外加下巴上那一處白鬍須,都有些牙疼了。

對著這副形象,他就算是想要說出甜言蜜語,也沒有足夠的勇氣。

張景桐沒注意到他這一絲小情緒,反倒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起站在李清田身邊的劉運來。

知道李清田收了幾個徒弟,不過看著這進進出出忙碌的幾個人,也就是站在他身邊的看著更穩重。

“那是李清田的得意高徒?”張景桐點了點旁邊的王祅勆。

王祅勆嘴角含著笑,“他的得意高徒不是你嗎?這些人他可是沒有承認,都只是掛名而已。”

張景桐不在意這一些,反倒是有些可惜,“看著他已經入了煉氣期,只是以後不知道沒有李清田的指導,還能不能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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