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淼心裡雖然有些不愉,不過也按耐的下來。

真不知道這張景西是真傻還是假傻,當時一接近袋子的時候,她就聞到了肉香味。

而且就憑著那些蔬菜,袋子也不會這麼重。

難道他就不知道,提一袋子上門當禮,可比那些糕點要有面子一些。

可現在人和東西都不見了,她也只能掐著拳頭,忍耐了下來。

張景西摸著口袋裡僅剩的幾塊錢,眼神都暗了下來。

天都擦黑了,宋二牛和王春花他們這才相繼的回來。

看著出現在家裡堂屋的張景西,王春花狠狠的瞪著閨女一眼。

不過想到昨天那媒人過來說的話,臉色才緩和下來,“你這死丫頭,家裡有客人了,也不早點說,看看家裡什麼也沒準備,難道大家一起吃空氣?”

宋淼滿嘴苦澀,自從自己沒上班,手中可真是沒有票,也沒有錢,自己到哪裡去準備?

張景西侷促的站在一旁,“不用了,嬸,都怪我冒昧過來拜訪,給你們添麻煩。”

宋二牛抿一口酒水,“知道過來添麻煩,那就別過來呀,到我家裡唧唧歪歪幹啥?”

王春花臉上閃過不悅,直接推著宋二牛,“喝兩口馬尿就捋不直你那舌頭,趕緊到房間待著去。”

“滾,哪有你老孃們說話都份。”宋二牛覺得自己被駁了面子,直接推了王春花,把人推得踉蹌的差點摔倒,幸好張景西一個快步把人給扶住了。

王春花哪裡肯吃得下這個虧?本來嫁給一個酒鬼就已經夠受氣了,現在居然還動起了手。

她撲了過去,雙手不停的撓著,宋二牛一個吃痛,兩公婆直接在客人面前打了起來。

張景西卻被嚇到了,雖然他也經常被大哥壓著打,可也沒有這麼失體面。

宋淼面帶難堪,“要不你今天還是先回去,等一下我在跟我爹孃好好說說。”

張景西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適合在這裡看熱鬧,只能先從宋家撤了出來。

“你也別太著急,再怎麼說都是你親爹孃,總是會為你著想的。”張景西覺得這麼直接甩袖走人不好,還安慰了幾句。

才一進家門,宋淼就發現爹孃他們正圍繞在桌子旁邊,嘴裡正吃著張景西提過來的點心。

她沉著臉走進去,還沒來得及說話,王春花就開始噴了,“就沒見過這麼小氣的人,哪有人做親戚這麼摳,幾毛錢一斤的糕點也拿得出手。”

“哼,也就你閨女眼瞎,這樣的窮小子也要,真是丟盡了我的臉面了。”宋二牛嘴裡雖然抱怨,手中的速度卻不減,剛塞進嘴裡,手裡又緊接著抓了一個。

王春花,“就這麼點東西,就想把我養大的閨女騙走,做他的美夢了,這種人上門,水都沒得喝。”

這時候,他們也看到了宋淼,滿眼都是不屑,“不是說這小子有能力拿出我說的聘禮,就這?他也好意思拿出手。

我可告訴你,這種又沒能力,又窮的人,你可不能把自己搭進去。

之前答應給他一個機會,只是他沒有把握好,以後他你別在我們面前提起。”

宋淼,“阿爹,阿孃,張景西雖然現在拿不出那麼多聘禮,不過他也答應了,以後幾年的工資都用來補,不會少了。”

“呸,”王春花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可以這麼付聘禮,萬一以後他小子反悔了,我好好的一個大姑娘,不是賠進去了。

你這死腦袋,我看你是被人家給忽悠,他這是想空手套白狼,真覺得我們有那麼傻嗎?”

宋淼,“他不是那樣的人。”

宋二牛,“他不是那樣的人,是哪樣的人?我告訴你,你TM的乖乖的給我聽話,別給我出去招三惹事,等我跟你阿孃敲定婚期,就給我嫁出去。

不過我跟你說,就算嫁人了,你也得想著孃家,別忘了,我和你弟弟他們才是你最好的靠山。

要是以後我們不幫你撐腰,看你到婆家被欺負死。”

說完,就掐起桌上的最後一塊糕點,哼著不著調的歌,搖搖晃晃的跑回房間。

王春花,“幸好我反應快,要不你還得端茶倒水伺候別人。

就那麼幾塊糕點,墊肚子都不夠,他也好意思拿來做客。

唉,所以說你小姑娘沒心眼,人家哄你幾句你都信了,人家那是對你沒上心。

你說說,一個好好的大姑娘,他也好意思來空手套白狼。”

宋淼越聽臉色越難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以前那麼大方的人,怎麼第一次上門就提了那麼一包破糕點。

之前轉交給他族叔的那兩袋東西,要是能帶到家裡,說不定阿爹阿孃有可能會同意。

難道張景西真的只是在忽悠自己,如果真的跟他成了家,他要是不把工資交給阿爹阿孃,那他們也拿他沒辦法。

一想到自己到時候左右為難,宋淼就抿緊嘴。

張景桐樂呵呵的看著某人被爺爺指使得團團轉,甚至還在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堆小零嘴,那得瑟的模樣把王祅勆看得又生氣又好笑。

“你給我收斂一些,有你這樣子幸災樂禍的嘛。”劉連鳳最先看不下去了,走過去輕輕拍了她的背一下。

張景桐,“我這不是幸災樂禍,我只是看爺爺好像樂在其中,你看看他那架勢,好像王祅勆是他的階級敵人,鬥得正過癮了。”

“這話可別瞎說,啥階級不階級的?”劉連鳳小聲的糾正她。

張景桐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繼續看戲看得津津有味。

“也不知道你二哥現在怎麼樣?不會還一意孤行的想辦法吧?”這邊孫女有著落了,劉連鳳又擔心今早上回去的二孫子。

張景桐,“二哥只是一下子鑽進了死衚衕,會想明白的。”

張景桐知道哥哥們都成年了,他們的生活,她不想插手太多,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

“唉,以前總擔心他們找物件的問題,可是找著了,又有的操心。

還有你大哥和三哥,離家這麼久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解決自己的終身大事。”

劉連鳳知道孫子的事應該由他爹孃操心,可還是忍不住跟孫女吐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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