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飛快地寫了幾封匿名信,跟著王祅勆分開投送了出去,這才重新回到原先的房子外面,等看著來人把東西給搬運空了,又把隔壁的人給逮捕走,這才轉身離開。
這一次湊巧的行動,好像給喵喵開啟了新的世界,每到一個地方,除了去清理廢品站,就是去挖當地的小私庫。
慢慢的,他們所到過的地方就產生了各種各樣的傳說。
因為太過神秘,很多人針對這些事也開始調查起來,查來查去都沒有一點有用的訊息,不知道是個人還是群體,大家也只能給他們取個“無影”稱號,表示類似事件又是他們乾的。
王祅勆看著火車站上面的幾個大字,“好像洪老頭他們住在這一邊,既然來了,就順便過去看看。”
自從離開王城,他跟洪老頭偶爾也有通訊,不過大多也只是簡單的幾句問候,並不會多寫些什麼。
只是知道他們日子過的還比較平靜,就是不知道那倔強的老頭會不會只報喜不報憂?
喵喵還是幾多年以前去交易的時候見過那洪老頭,現在印象都有些模糊了。
不過他既然是王祅勆的師傅,到了這個地界,無論如何都要去看一下。
“那咱們準備些東西吧,總不能這麼打著空手上門。”喵喵看著兩人身上用來掩飾的小揹包,東西就那麼大,看著也不像出遠門的樣子。
王祅勆知道那老頭的喜好,“到時候整幾瓶好酒給他,準把他給樂的。”
而洪金戈這時候還不知道王祅勆即將到來,正提著菜籃子排在長長的隊伍裡面,掂著腳尖往前看,心裡祈禱著今天的肉可別又被賣完了。
同時又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這吃肉的日子簡直就越來越難,家裡都排了兩個月,再不整點葷腥回去,又得看到小孫子那委屈的小表情了。
都怪天喜這個臭小子,好好的王城不待著,非得跑到這交通不太便利的地方,吃點什麼都很不方便。
“洪叔,您老精神還挺好的,天天都趕這麼早過來排隊。”天喜的鄰居喬山婆娘看著排在自己前面的老人,扇著風打著招呼。
洪金戈心不在焉的說道,“不早了,前面都排了這麼長的隊伍,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割到肉。”
喬山婆娘也掂著腳尖往前數了數,“估計夠嗆,上一次我也差不多在前面幾位,結果還是沒買到。
這麼大的地方一天就宰一頭豬,扣掉那些供應單位的,能散出來了也就那麼一點。”
現在家家戶戶都不缺肉票,而是根本就是有票也換不到肉吃。
洪金戈沒敢再說什麼,衝著對方禮貌的笑了笑,慢慢跟著隊伍前進了一小步。
好不容易輪到了他,卻發現案板上只有兩個人刮的蹭蹭發亮的筒骨。
“肉又賣完了嗎?”洪金戈滿臉帶著希望的看著對方。
誰知道對方直接打破了他的希望,“都賣完了,這還有兩根筒骨,不要票,兩毛錢一斤要不要?”
洪金戈一年的失望,有氣無力的說道,“要吧!好歹是個葷腥味。”
站在他身後的喬山婆娘忍不住開口勸他,“洪叔,這骨頭都沒一點肉,回去還得費柴火,等下次再來排隊吧!”
洪金戈,“沒事,回去切幾根蘿蔔燉一燉,給孩子補充點營養。”
對方看到洪金戈已經利索付了錢,也不再說什麼,反正這個攤位都沒了東西,只能提著菜籃子往其他地方去排隊。
王祅勆沒想到不過是想到這邊的供銷社帶點糕點,卻發現原本那個仙風道骨的老頭早已沒有了之前的模樣,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個普通的糟老頭子。
想到以前在王城的日子,這老頭可是無肉不歡,每次看到自己帶著獵物上門,那眼睛都快笑成了一條線。
現在居然為了兩根骨頭都要排那麼長的隊,看來在這邊的日子也沒他在信上所說的那麼如意。
喵喵想過去打招,卻被王祅勆阻攔了,“等一下直接到家裡去。”
這老頭自尊心還特別的強,這時候還是別跑過去刺激他了。
洪金戈轉了一圈,最後才提著兩根骨頭外加一把蔫蔫的青菜慢悠悠的往家裡晃。
“怎麼樣?今天買到了嗎?”這才剛推門進去,肖晚月就趕緊接過他了籃子。
“今天還算好了,最後兩根骨頭讓我給趕上了,等一下給孩子熬點湯喝。”洪金戈找了帕子抹掉自己額頭上的汗,這天氣出門轉一圈就滿身的汗。
想想老婆子以前一個人不止要招呼家裡,還得炮製藥材,那可不是一般的辛苦。
搬到這邊不用看診,他也有時間幫一把手,這才發現家裡的家務實在是太過瑣碎,就算一整天忙碌下來,總還覺得有什麼事沒有做完。
肖晚月舉起手中的筒骨,“這上面的肉也颳得太乾淨了,又得費那麼多了柴火。”
家裡雖然也燒炭,可炭票就那麼多,根本就不夠一家子用的,平時他們都是用院子裡搭了土灶來燒飯。
不過那些柴火就只能到城郊那邊去撿,還得從那麼遠的距離運回來,每一根木材都來之不易。
聽著肖晚月的抱怨,紅金戈也不反駁,“等一下吃完飯我再去撿些柴火回來,你就放心的用吧。”
肖晚月嘆了一口氣,“老洪,你是不是後悔咱們到這邊來了?如果咱們還在王城,你也不用這麼受累。”
洪金戈趕緊搖頭,“怎麼會呢?咱們這樣又可以跟天喜他們呆在一起,一家人完完整整的多好啊!”
看到肖晚月還不太相信的表情,他又接著說,“昨天接到老夥計的信了,幸好咱們走的快,現在那邊可不像咱們這裡這麼太平,很多人現在縮在家裡,都沒辦法逃過。”
像很多同行家裡的藥櫃那些都被強行拆掉,據說還當著他們的面放了一把火給燒了。
他簡直不敢想象,如果讓自己面對一輩子的心血被毀掉,那會是怎麼樣的打擊?
同時又在擔心王祅勆,想著要不要去一封信問問那些東西安置到哪裡,實在不行就要捨棄掉,可不能因為這一些身外物,害了人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