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漸晚忽然感覺身體一輕,下一瞬就到了宋遇懷裡,鼻尖是熟悉的氣息。她不滿地踢彈了下小腿,卻被他的長臂牢牢地抱住。

“你要帶我去哪兒啊?”她真是困極了、累極了,聲音不像平時那麼有氣勢,溫溫軟軟的,跟小貓的爪子撓癢癢似的,藏著一股子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撒嬌意味。

宋遇聽得心神盪漾,耳根子都軟了,莞爾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孟漸晚這時候沒有被他的笑容迷惑,抗拒道:“我不去,累死了。”其實還有一點點餓,婚宴前吃的那點東西早就在推杯換盞間消化沒了。

宋遇說:“我抱著你,不需要你走路。”

孟漸晚拿他沒轍,不知道男人的精力怎麼能這麼旺盛,這一整天下來,宋遇比她還要忙碌,估計他都沒時間吃東西,卻一點不顯疲憊,連一絲睏倦都沒有,始終處於高度興奮狀態。

宋遇抱著她走到一輛纜車前,旁邊有工作人員在等候,見他們過來,眼眸閃了下,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沒敢到處亂看:“宋總、宋夫人。”

孟漸晚眼睛微眯,已經凌晨十二點了,他們居然有閒情逸致坐纜車,真是……一種新奇的人生體驗。

兩人坐在同一邊的座椅上,工作人員鎖上纜車的門。

孟漸晚用手撐著眼皮,望著纜車外的璀璨燈火,勉強打起精神:“你這就是你要帶我來的地方?”

“嗯。”宋遇傾身過去,胸膛貼著她的後背,下巴不經意擦過她的耳朵,跟她看同一側的風景,“不欣賞一下雲澤度假酒店的夜景,這一趟就算白來了。”

孟漸晚被他的呼吸聲干擾,抬眸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另一邊的窗戶:“你為什麼不在另一邊看,非要跟我擠在一起。”

宋遇:“因為我想跟你看一樣的風景,以後也是。”

“不許再說情話了,你今天說得已經夠多了。”

“是嗎?”宋遇歪了歪頭,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在說情話,思忖了兩秒,“不知道,可能是心情有點飄。”

他的說辭太正經,孟漸晚笑得嘴角微彎。

隨著纜車越升越高,一路看過去,所有的燈光星星點點,連成一片,與那片花海交相輝映,是世間少有的美景。

孟漸晚終於理解宋遇所說的話,不看這裡的夜景就是白來了。

白天,她駕駛著直升機從酒店上空飛過,與眼下是截然不同的景緻,說不上是白天更美還是晚上更美。因為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是這個男人精心佈置的結果。

孟漸晚捧著臉,封閉的空間裡,她的心跳好像有點快,她晃了晃腦袋,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吧。

畢竟,她今晚喝了不少呢,全是白酒。

宋遇在她耳朵上吹了口氣:“想什麼呢,發呆好久了。”

孟漸晚搖了搖頭,又揉了揉癢癢的耳朵尖兒,還沒說話肚子就咕嚕嚕叫起來。宋遇視線下移,盯著她的肚子,好笑道:“餓了?”

“有什麼好笑的?”孟漸晚嘀咕。

宋遇想起什麼,摸了摸褲兜,從裡面掏出個東西遞給她:“我就說帶著肯定有用,先墊墊肚子吧,回去再給你弄吃的。”

纜車裡只有一盞昏黃微弱的小燈泡,隨著纜車移動,燈泡晃晃悠悠的。孟漸晚低下頭,藉著光線定睛一看,他手心裡是一張攤開的油紙,裡面包裹著一塊熟悉的酥餅。

他忙忙碌碌一整天,酥餅掉了好多碎末,看起來有點殘缺,不是完整的一塊餅。

孟漸晚有點嫌棄,努力努嘴:“這還能吃嗎?”

“怎麼不能吃?”宋遇說,“我一直用油紙包得好好的,沒弄髒,除了不太好看,口感味道都沒影響。”

孟漸晚仰面看著他,半信半疑,肚子這時候又不爭氣地咕嚕嚕叫喚,就像在跟她作對。她不再猶豫,拿起那塊酥餅咬了一口。

誰說口感味道沒有影響!

一點都不酥脆了!

但是對著宋遇的眼睛,孟漸晚還是將嘴裡的酥餅嚼了嚼嚥下去,再怎麼說這也是他藏了一天沒捨得吃的餅。

宋遇問:“好吃嗎?”

孟漸晚掰下一塊塞進他嘴裡:“你嚐嚐不就知道了。”

宋遇嚼了兩下就嚐出不對勁了,皺了皺眉毛:“酥餅不酥了。”他頓了下,伸手準備拿掉她手裡的餅,“別吃了,不好吃。”

孟漸晚躲了一下,沒讓他拿到:“算了吧,也不是太難吃。”她三兩下解決掉剩下的酥餅,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兩邊的嘴角也沾了一點,宋遇盯著那兒,用指腹蹭了蹭。

孟漸晚想自己動手擦一下,被他捉住了手,壓在纜車內壁,他俯下頭吻住她的唇角,一點點吃掉酥餅的碎末。

她愣了愣,條件反射般吞嚥了下唾沫,他好似讀懂了什麼,貼著她唇角的嘴唇勾起,微微錯開一點距離,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恍惚間,孟漸晚在想,他今天到底親了她幾次?她的便宜這麼好佔嗎?他都能隨時隨地隨心所欲的親她了?

孟漸晚越想越清醒,牙齒上下一合就咬了一口,宋遇哪兒能想到她會玩這一招,毫無防備就被咬了。他“嘶”了聲,往後退開一點,眼底深濃的情緒散開。

“你怎麼咬我?”宋遇抿了下唇。

“誰讓你不打聲招呼就親?不咬你我還能咬別人嗎?”

宋遇一愣。

仔細回味一遍她說的話,他哭笑不得地點點頭,確實,不咬他難道讓她要別人,他可能自己先爆炸了。

宋遇把嘴唇湊到她唇邊:“咬吧,隨便咬。”

孟漸晚拍了他一下,別過臉去繼續欣賞一覽無遺的景色。

——

離開纜車回到酒店套房的時候,已經快到凌晨一點,孟漸晚踢掉高跟鞋,光著腳踩在地板上,疼得直抽氣。

宋遇剛把西裝外套脫下來,聽到她“嘶嘶”的抽氣聲,連忙過去檢視:“怎麼了?”

“腳疼。”

身上的禮服都來不及脫,孟漸晚跌坐在沙發上。宋遇屈膝蹲在她面前,握住她一隻腳的腳踝,抬起來細看。

細白的腳背沒有絲毫異樣,輕輕翻轉腳踝,便看到腳後跟有快地方磨紅了,似乎還蹭破了皮,冒出紅紅的血絲。

“高跟鞋磨腳?”宋遇眉心蹙起,鞋子也是他找人定做的,沒想到竟然磨腳。

孟漸晚突然不說話了,覺得自己有點矯情,以前手臂受傷血流如注、被綁架受折磨,她也沒輕易喊疼,被鞋子磨到腳而已,她居然喊著“腳疼”,是有多嬌弱?

她撐著額頭,閉了閉眼,將這個現象仍舊歸於喝多了酒的緣故。她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男人,縮回了腳:“我不疼,真的不疼。”

宋遇卻沒打算聽她的,撐著膝蓋站起來:“等著,我讓人送藥過來。”

“送什麼藥,不用……”

孟漸晚沒能阻止,宋遇撥了座機讓前臺小姐送來跌打損傷藥和防水創口貼。孟漸晚腿翹在沙發上想,前臺小姐造了什麼孽,大晚上要準備這些,不知道還以為有人在房間裡打了一架。

雲澤酒店的服務沒得挑剔,片刻後,前臺小姐就送藥上門,並貼心問候需不需要讓醫生過來一趟。

宋遇說不用,等人轉身離開,把門關上。

孟漸晚靠著沙發昏昏欲睡,聽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努力想要睜開眼,然而眼皮太過沉重,掙扎幾下就放棄了。

宋遇用消毒溼巾擦了擦,塗抹上藥膏,再貼上一片防水的創口貼。處理完,他長長地吐了口氣,抬手將領帶扯掉了,順手解開襯衫的紐扣。

“老婆,起來洗澡。”

孟漸晚沒動靜。

宋遇俯身,手撐在沙發靠背上,臉湊近她,能感受到她均勻的呼吸:“寶寶,要不要我抱你去洗澡?”

等了幾秒,孟漸晚眼皮動了動,緩緩掀開眼簾,惺忪睡眼迷濛地盯著他,沒能聽清他的稱呼,只記得他說要幫她洗澡。

她搖頭拒絕:“我不要。”

每次在浴室裡和他一起洗澡的後果都太慘烈,她不想拖著疲憊的身體再體驗一次。

孟漸晚踉踉蹌蹌地站起來,手扶著牆壁走進浴室,把身上的禮服脫掉,站在蓮蓬頭下洗澡。

宋遇把地上的高跟鞋收起來,剛想放進鞋櫃裡,手一頓,扔進了垃圾桶裡。

孟漸晚很快洗完澡,穿著白色浴袍從裡面出來,腦袋耷拉著,溼漉漉的長髮披在身後,一把將吹風機塞到宋遇手裡,意思很明顯。

而宋遇早已習慣,把她按在床邊坐下,給她吹頭髮。

這樣特殊的夜晚,他總有些心猿意馬,垂著眼,視線在她瑩白的耳廓和頸部流連,不捨得移開。

他幫她吹乾了頭髮,吹風機的嗡嗡聲停止,像是發了個訊號一般,孟漸晚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

“……”

宋遇嘆了口氣,轉身去浴室洗澡。

她以前喝多了酒不是挺興奮挺愛主動的嗎?今晚怎麼不主動了?他有點遺憾。

孟漸晚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有點崩潰地抱著被子坐起來,下床找東西吃。

宋遇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她在啃蘋果,微微愣了一下:“我下纜車的時候打電話讓廚師做了東西,現在給你送上來?”

他剛剛看她太困了,以為她不想吃東西了。

“這麼晚了,不要麻煩人家了吧。”孟漸晚說著,迫不及待地啃了一口蘋果,嘎嘣脆的口感,嘴唇上沾滿了甜甜的蘋果汁。

“做都做好了,送上來不費事。”

宋遇用座機撥了今晚的第二個電話,十分鐘後,廚師就推著餐車過來了,把牛排、意麵、南瓜濃湯依次擺在餐桌上。

孟漸晚已經啃完了一個蘋果,此時穿著浴袍在深夜罪惡地吃著牛排。宋遇穿著跟她一樣的白色浴袍,坐在餐桌另一邊享用意麵。

要不是兩人今晚都喝了不少酒,此情此景,真應該乾一杯紅酒。

孟漸晚吃飽了,人也精神了不少,去浴室重新漱了個口,一出來就看見宋遇站在門邊,手撐在門框上,她被他嚇了一跳。

“大晚上的,你想嚇死誰?”她揉了揉腦仁,今天耗費了太多精力,她的反應力嚴重遲緩。

宋遇兩隻手掐著她的腰,豎著抱起她,快步走向床邊,將她放倒在床上,手肘撐在她身側:“我說了今晚是我們的洞房之夜。”

孟漸晚挑了挑眉:“所以你要搞事情是嗎?”

她的話音剛落,腰間的浴袍繫帶就鬆散了,身前陡然一涼。她頓了一下,手肘半撐起身子看了一眼,繫帶的另一端握在男人手裡。

宋遇微微一笑:“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手有自己的想法。”

孟漸晚也笑了,但她是皮笑肉不笑:“是嗎?”

“當然是……”

宋遇本來想貧兩句嘴,然而他的視線忽然注意到什麼,整個人狠狠地愣了一下,瞳孔驟然放大,滿眼震驚地盯著她腰間純黑色的紋身。

那是……

孟漸晚一把捂住了,桃花眼瞪得像銅鈴,佯裝兇狠:“看什麼看?!”

“寶寶。”宋遇喚了她一聲,呼吸漸沉,騰出一隻手拉開她的手,死死地盯著那裡。

她嫩白緊緻的腰上紋著他的名字,大寫的“宋遇”兩個字,清晰無比,透著股難言的性感。

他的手指撫在那裡,喉頭哽了一下,烏黑眼眸亮如星辰,嗓音沙啞:“你……你什麼時候紋的?”

既然被他看到了,孟漸晚就不藏了,反正遲早也會被他發現,本來也是想新婚之夜給他一個驚喜的。但是吧,被他灼熱直白的眼神盯著,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特別不好意思,整個人都變扭扭捏捏了。

好他媽神奇。

孟漸晚垂著眼,避開他直勾勾的視線,指尖撓了下額角,含含糊糊地說:“就前兩天紋的啊。”

宋遇記起來了,是前天下午,他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人在外面,他聽到了一個男人喊她吃燒烤,當時她在紋身店裡?

宋遇將她抱緊,臉埋在她頸窩裡:“老婆,我好愛你。”

孟漸晚兩隻手懸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去,驀地,她感覺到頸間好像有溫溫熱熱的液體滴落。

不、不是吧?

宋小玉被感動哭了?

孟漸晚的手慢慢落下來,拍了拍男人的後背:“別這樣,你這樣我很慌啊,有話咱們好好說行不行?”

宋遇蹭了蹭她的臉,孟漸晚偏過頭,果然看見他眼睛有點紅,嘴角卻是翹起來的,又哭又笑的表情,傻里傻氣。

孟漸晚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既然沒話說,那……”

她的話沒說完,但宋遇已經明白她的意思,抬手摘了眼鏡扔掉,洶湧地吻著她,將一腔愛意全部傾注。

孟漸晚奉陪到最後,或許是被他一聲聲情話感動,也可能依舊是酒精上頭,她說了這輩子都可能說不出口的話。

——宋遇,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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