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維夏今晚沒有特別想買的珠寶,她是陪於樂芝過來的。於樂芝下週要參加一個重要舞會,需要首飾搭配晚禮服,剛才那條藍寶石手鍊就是她看重的拍品,花了九百萬拍下來,算是心願達成。

宋遇和孟漸晚進來時,孟維夏已經到了,因為坐在外場的階梯座椅上,兩人並沒有發現她。但他們兩個相處間的每一個舉動都落在她眼睛裡,無異於在她傷口上撒鹽。

正巧,宋遇表露出對那枚髮卡的執著,她知道今天是孟漸晚的生日,宋遇拍下那枚髮卡無疑是送給孟漸晚作為生日禮物。

出於嫉妒和不甘心,以及她自己也說不清的心理,她就是不想讓孟漸晚得逞,所以在競價的時候不受控制地跟宋遇較勁。

邊上的於樂芝覺得她瘋了,連忙抓住孟維夏的手勸她冷靜:“夏夏,宋先生已經叫價兩千萬了!”

孟維夏抿抿唇,倔強道:“那又怎麼樣?”

拍賣師激動地報完宋遇的叫價後,目光逡巡全場,等了約莫十秒鐘,確定沒有人再舉牌子,他拿起拍賣錘,聲音高昂道:“宋先生出價兩千萬!請問還有哪位先生或女士願意出更高的價買下著名珠寶設計師史蒂芬的出山之作?”

宋家是百年世家,家底雄厚,宋遇又是新一代的掌權人,一般人都不願意跟他爭高下,個別人就算有那個實力,也不願意花這麼多錢買一枚小小的髮卡。

拍賣師目光再一次掃過場下的競拍者,喊道:“兩千萬一次!”

頓了頓,他緊接著提高音量:“兩千萬兩次!”

看來這枚髮卡註定要落入宋遇的手中,拍賣師準備將目光投向宋遇的方向時,餘光掃到熟悉的位置豎起一塊牌子,然而他話已經說出了一半:“兩千萬三……”餘下的話在舌尖打了個轉繞回去,臨時換成了另外一句,“56號女士出價兩千一百萬!”

拍賣師額頭已經出了汗,剛剛那一秒,差點一錘定音。

孟漸晚翹起一邊嘴角,不屑地哼了聲。

警告了那麼多次,孟維夏還真是一點記性都沒長,一如既往地愚蠢又幼稚,而且還很無知。

孟維夏這麼做,是能讓她少塊肉還是心裡不痛快?

孟漸晚轉了轉眼珠,按住宋遇搭在桌邊的手,眼睛警告他再敢舉牌子試試:“那枚髮卡我不要了,孟維夏喜歡就讓她拿去。”

宋遇大部分注意力在孟漸晚身上,小部分在臺上的珠寶那裡,聽見拍賣師一聲又一聲喊著“56號”,他都沒在意,也沒不關心那人是誰,只以為是位珠寶愛好者。

經孟漸晚提醒,他才扭過頭去朝後面看,一眼望去烏泱泱的人群,看不出什麼,於是問她:“那位56號女士是你姐?”

“嗯。”孟漸晚翻個白眼,明顯不待見她,“既然她這麼喜歡喊價,那就讓給她好了。原來她這麼有錢呢,兩千多萬嘴皮子一碰就喊出來了。”

宋遇皺了皺眉,不認同道:“那不行,這是我要送你的禮物,憑什麼她喜歡我就要讓給她。”

孟漸晚來不及阻止,就見宋遇跟受了刺激似的,用另一隻沒被她按住的手舉起了牌子,再一次加價。

拍賣師抽空擦了擦汗,再次抬頭,已經換上一副見慣大風大浪的表情,喊聲洪亮:“1號桌宋先生出價兩千五百萬!”

價格超過兩千萬時,拍賣會場就躁動起來,不少人交頭接耳,這一刻卻像是被人按下了靜音鍵,全場寂靜無聲。

唯有趙奕琛驚呼了一聲,偏頭看過去:“小八,你喝酒上頭了?”

孟漸晚也覺得宋遇喝酒上頭了,可事實上他只抿了一口香檳,整個人清醒又冷靜,面對她看過來的眼神,他甚至輕輕地笑了:“我要送你的東西,別人搶不走。”

跟趙奕琛那會兒對身邊的小女友說的話一模一樣。

顯然,趙奕琛深知這個男人壕無人性。

孟漸晚放開他的手,雙手抱臂重新靠回椅背,臉上寫著“你愛怎麼玩怎麼玩吧,我不管了,反正花的是你的錢”。

那邊,於樂芝死死地壓住孟維夏的手,讓她放棄跟宋遇較量,這場競拍的結果本就毫無懸念,她做的這些不過是無畏的掙扎。

“夏夏,你要想清楚,如果高價拍下這件珠寶,逾期未能付款,很有可能會被起訴!”於樂芝並不是危言聳聽。

孟維夏在她的提醒下逐漸恢復平靜。

她名下的那間服裝工作室經營狀況不錯,但畢竟是小眾品牌,並沒有圈子裡吹噓得那麼厲害。

宋遇現在出價兩千五百萬,她再加價只能逼近三千萬,讓她一下拿出這麼多錢買一枚髮卡,說實話她沒有底氣,爸爸那邊或許可以幫忙,可她拉不下臉開口要錢。

心思百轉千回,孟維夏閉了閉眼,徹底偃旗息鼓。

於樂芝見她冷靜下來,這才長鬆一口氣,放下了手,表情怪異道:“其實你做這些也沒有什麼用,宋遇那副勢在必得的樣子,看起來毫不在乎別人抬高了多少價錢。要我說,孟漸晚也是厲害,能把宋少迷得五迷三道。”

孟維夏猛地朝她看過去,面色難看。於樂芝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捂住嘴巴正襟危坐。

沒有了56號女士的叫價,這場激烈的競拍終於落下帷幕,“粉色小鱷魚”最終以翻了三倍的價格落入宋遇手中。

趙奕琛嘖嘖感嘆,不服氣都不行,隔空給宋遇豎起了大拇指,表示以後再也不說他摳門了。

有一說一,他摳門是真的,只對自己老婆大方。

宋遇拍到了想要的東西,心情很好。孟漸晚卻有點鬱悶,甚至懷疑孟維夏是不是故意抬價讓她家這個冤大頭多花了一筆冤枉錢。

宋遇卻絲毫不放在心上,再次叫來侍應生,讓他代替自己去跟主辦方交涉,他現在就要拿走這枚髮卡。

按照珠寶拍賣會的流程,現場拍下珠寶以後,等到整場拍賣會結束,珠寶獲得者到後臺辦理相關手續。如果身上沒有帶足夠的資金,可以先付部分定金拿走拍品,之後要按合同要求到期付清尾款,否則會被起訴到法院強制還款。

至今從未有過拍完的第一時間就要拿到拍品的規矩。

不過規矩都是人定的,宋遇的信譽良好,沒人懷疑他會拿走拍品不付錢。

所以,在下一件拍品呈現出來之前,主持人先把展示櫃裡的髮卡連同外面的珠寶盒一起拿出來,走下臺階雙手送到宋遇面前。

宋遇眉梢微抬,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

在孟漸晚一臉不明所以的表情下,他直接從盒子裡取下那枚鑲滿粉鑽的小鱷魚,別在孟漸晚髮間,在她耳側的位置。

“老婆,生日快樂。”宋遇笑著說。

一旁捧著珠寶盒的主持人小心臟抖了抖,她到底做錯了什麼,非要湊到跟前來被人強行喂一把狗糧。

孟漸晚不用回頭就知道全場的目光跟聚光燈一樣投在自己身上,她抿了抿唇,儘量維持鎮定的表情。

宋遇緩慢地眨了眨眼:“你就沒有什麼表示嗎?”

孟漸晚是個喜歡精打細算的人,他花了這麼大一筆錢買來一枚髮卡,她本來是有點小鬱悶的,可看著他這張充滿期待的臉,聽著他深情款款地說出那句“生日快樂”,她嘴上不承認,心裡卻慢慢滋生出喜悅的種子,並迅速發芽成長,膨脹出更大的欣喜。

孟漸晚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點。宋遇頓了頓,附耳過去,聽她在自己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句話。

他稍稍怔了一下,而後嘴角一點一點上揚,弧度越來越大。

邊上的主持人一臉好奇,宋夫人說的什麼啊,我也要聽我也要聽!

“還有事嗎?”宋遇挑起眼梢,看向主持人。

後者一秒恢復正經臉,把珠寶盒放在他們面前的桌上,公事公辦地提醒:“這是裝髮卡的盒子,您請收好。至於相關手續,您稍後去後臺辦理一下就可以。我先走了,祝您和夫人今晚愉快。”

宋遇挑了挑眉,他今晚當然愉快。

想到孟漸晚剛才的話,他就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彷彿有片羽毛在心尖兒掃來掃去,讓他坐不住。

反觀孟漸晚,神色如常地盯著臺上端上來的又一件拍品,慢慢揚起唇角,像是後知後覺地發現拍賣會的樂趣。

宋遇避著眾人,在她腰間捏了一把,孟漸晚側目看過來,宋遇壓低聲音說:“晚晚,你像個撩完就跑的渣女。”

孟漸晚:“……?”

臺上的展示櫃被一枚粉鑽戒指佔據,大概是主辦方看出現場的女士對粉鑽的熱衷程度,所以臨時調換了拍品的順序,想借一波“粉色小鱷魚”的熱度,把這枚粉鑽戒指拍一個合適的價格。

主辦方利用的是人們“退而求其次”的心理,既然得不到那枚粉鑽鱷魚髮卡,帶回去一枚粉鑽戒指也可以彌補遺憾啊!

因為戒指的主體比較小,鑲嵌的粉鑽不多,純度也不夠,起拍價只有兩百萬,但不妨礙它外觀看上去很美,很令人心動。

這次孟漸晚不等宋遇出手,自己拿起桌上的牌子舉了起來,參與競價。

宋遇微微詫異,往臺上瞄了一眼:“你喜歡這個嗎?”只要她一句喜歡,他肯定二話不說給她拍下來。

孟漸晚猜到了他未說完的心裡話,怕他理解錯自己的意思,立刻表態:“不喜歡。我想讓我的好姐姐吐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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