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到這山上的別墅裡來。

門是虛掩著的,但她還是規規矩矩的摁了門鈴。

摁了五遍,都沒有人回應。

林珠珠等到不耐煩了,伸手就把門給推開了。

顫抖著聲音喊了一句;“君柳……”房間裡,弱弱的傳出了聲音;“這裡……”林珠珠率先衝了過去,不過,她的腳只走到了門邊就站住了。

喬七月見林珠珠有點異常,伸手扶住了她;‘大嫂,哪裡不舒服?’林珠珠不說話,只死死的盯著厲君柳看。

順著林珠珠的眼神,喬七月這次看到了趴在地上的厲君柳,她本能的尖叫了一聲,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她感覺自己呼吸都困難了。

房間裡的東西很亂,沙發墊散落的遍地都是。

不是很乾淨的地板上,到處都是乾涸的泥水印記,有很多雙腳印,很大,一看就是男人的。

厲君柳就趴在這乾涸的泥水中間,她的面板本來是很才的,白的透明的那種。

可是,現在卻是紅腫的,沒有一寸完好的存在。

肩上,背上,屁股上,大腿上,甚至腳底板上,都是傷痕。

她的頭髮是溼透的,不知道是被汗水濡溼了,還是被淚水濡溼了,就那樣亂糟糟的蓋在臉上。

頭髮中間,漏出了她的眼睛,死氣沉沉,沒有一點活力。

喬七月尖叫著喊她;“四小姐……”她鬆開林珠珠,想要把厲君柳給拉起來,可是,厲君柳身上沒有一寸好的地方,喬七月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厲君柳卻啞著聲音笑:“沒事,不疼,死不了的,我自己起不來,你把我抱到浴缸裡去吧.”

喬七月吞嚥了一口口水,她的眼睛紅紅的:“你怎麼會把自己弄的這麼慘?”“這話,你應該問問大嫂,她這次是想要了我的命呀.”

厲君柳嘲諷一笑。

抓著喬七月的手臂,慢慢的摟住了她的手臂。

待看清楚厲君柳身前的痕跡,喬七月的眼睛更紅,厲君柳的胸前像是被什麼撕咬了一般,鮮血淋漓的。

厲君柳笑著看她:“怎麼?心疼我了?”

喬七月努力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小心翼翼的把厲君柳放進了浴缸裡。

浴缸是空的,喬七月手忙腳亂的又去開開了熱水,哪裡知道水太熱,燙的厲君柳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疼。

等到喬七月將水放好的時候林珠珠終於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扶著牆壁走了進來。

她也不說話,找了個小凳子,在厲君柳身邊坐好,拿了她的手臂,慢慢的給她清洗身上的淤泥和血跡。

厲君柳看著她笑:‘大嫂,看到我沒有死,你是不是很開心?’“我們報警吧……”喬七月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了這一句話。

厲君柳忽然就笑了,因為笑的太用力,拉扯到了嘴角的傷痕,又咧著嘴倒抽一口涼氣,嘲諷的看喬七月;“二嫂嫂,你是不是覺著,這天底下所有的事情,只要報警就能解決?”

難道不是嗎?喬七月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也都是這樣子做的,她覺著,制服同志能幫她解決掉很多麻煩事。

厲君柳又笑,這一次不敢笑的太大聲。

她笑了半天,指了指浴室的化妝鏡:“二嫂嫂,辛苦你,將那鏡子開啟,後邊有東西,你拿出來看看……”喬七月聽話的開啟了,本以為後邊是一堆化妝品,或者是藥物之類的東西,沒想到,她看到的竟然是一堆照片。

是一個女孩子,大概三歲,跟喬歲歲年紀差不多大。

笑的很天真,樣貌是一頂一的好,眉眼像極了厲君柳。

喬七月猛的轉身,因為太著急,照片掉落了幾張。

落在了林珠珠的身上。

林珠珠只看了一眼,就滿眼驚訝的跟橋喬七月對視了一下。

“君柳……”林珠珠有點哽咽,但是隻喊了厲君柳的名字,就不在言語了。

喬七月則是一把抓住厲君柳的手;“這是你女兒對不對?她在哪裡?國外嗎?”

沒想到厲君柳竟然搖頭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我生下她之後,厲雲城就把孩子送走了,只是偶爾會給我幾張照片,所以,二嫂嫂,你看,我就是不敢報警,我害怕,我報警了,我這女兒就沒有活路了.”

喬七月的手死死的抓著照片,眼睛紅紅的,盯著厲君柳問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告訴你們有用嗎?剛才你還讓我報警呢,喬七月呀,你是生在陽光下,長在陽光下的五好青年,你相信這世間所有的美好,你相信美好可以創造,可是,我不一樣,我特碼的就是紮根在淤泥裡頭的人,我掙脫不開,逃脫不了,我看不見陽光,看不見希望,曾經,我以為,二哥哥會是我的希望,不對,不是曾經,即便是現在,我還是覺著二哥哥是我人生的希望,我死死的扒著他不撒手,可是,喬七月,自從你出現之後,二哥哥他就不讓我扒著了,他開始討厭我了,哈哈哈……”明明說的是很委屈的話,厲君柳卻仰頭大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林珠珠嘆氣:‘好了,別笑了,都傷成這個樣子,我們送你去醫院吧?’“不,不,不用,我這裡什麼好東西都有,二嫂嫂,辛苦你,去我的臥室找一個黃色的藥箱,那裡頭的藥,比醫院的藥還要金貴.”

喬七月去了。

順利的找到了藥箱。

她提前看了看厲君柳的藥箱,平常人家的藥箱裡,裝的無非都是跌打損傷的藥,或者是拉肚子感冒發燒的藥,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厲君柳的藥箱裡,裝的竟然全部都是止疼藥。

是的,止疼的,滿滿當當的一大盒子的止疼藥。

她抱著藥箱去了浴室。

厲君柳伸手接了藥箱,自己胡亂的弄了十幾粒藥,直接就塞進了嘴巴里等到喬七月給她弄來水的時候。

厲君柳已經就著浴缸裡的水把藥給吃了,她驚訝的說了一句:“你?”

厲君柳仰著脖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大嫂,我喊你過來,也沒別的事情,就是想讓你看看我有多慘.”

林珠珠嘴唇抽動了一下,半天才說;“你這又是何必?”

‘當然有必要了,我知道你一直都責怪我們害死了你兒子,雖然我跟你說了很多次,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今天,大嫂,我還要再跟你說一次,那次,我真的不知車子為什麼動了?’林珠珠嘆氣;‘我原諒你了。

厲君柳,昨天你冒著大雨去找我的時候,我就原諒你了,你這一身傷,算我欠你的。

’“哈哈哈,原諒了就好,原諒了就好呀.”

說話功夫,厲君柳就坐了起來。

喬七月很是驚訝;“你的傷?”

‘不疼了,我都跟你說了,我這兒的藥比醫院的藥還好用。

’厲君柳說著,胡亂的將自己的身體清洗了一下,然後自己從浴缸裡走了出來。

喬七月拿了浴袍將她裹住,她卻是直接給扔了。

頂著滿身的傷痕就去了客廳,自己給自己弄了水喝,然後站在落地窗前,讓陽光照射在了自己身上。

喬七月還是接受不了,這裡雖然是山上,但是別墅對面還是住著人的。

她拿了浴袍,依舊將厲君柳給包裹了起來。

厲君柳喬七月認真,忍不住就下笑了起來;“二嫂嫂,你知道嗎?厲雲城最喜歡把我扒光了壓在這落地窗上,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你說,他是不是個神經病呢?”喬七月沒有說話,她想不明白厲君柳跟厲雲城的腦回路。

只低聲說:“你的傷口還在流血,我給你擦點藥吧?”

“嗯,好.”

厲君柳說完,又將浴袍給扔了,然後直接趴到了沙發之上,那沙發上還到處都是黏膩的東西。

喬七月不忍直視,只說:“要不,你去床上躺著.”

厲君柳只說了一句麻煩,就不言語了。

喬七月只得拿了溼巾,先將沙發收拾了一番,然後才給厲君柳擦藥。

她擦藥的功夫,林珠珠已經將房間給打掃乾淨了。

厲君柳還笑話她;‘你這是出力不討好,我這裡有鐘點工,你做了,她做什麼?’林珠珠不說話,收拾完房間,又去給厲君柳煮了一碗麵,不,不對是三碗麵。

吃麵的時候。

厲君柳笑著問喬七月:“二嫂嫂,我一直都很好奇,二哥哥的腿不能動彈,你們是怎麼那啥的呀?”

喬七月一激動,麵條直接從鼻子裡頭噴了出來。

她慌張的找紙巾。

厲君柳卻跟沒事人一樣,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林珠珠瞪她:‘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呀,怎麼現在成了這麼一副混不吝的樣子?’厲君柳絕美的臉上閃過嘲諷笑意;“大嫂,若是我跟你說,昨天晚上,就在這個沙發上,厲雲城找了十幾個男人來跟我辦事,你是不是會覺著,我能活著就是個奇蹟?”

林珠珠眼底閃過驚訝,她怎麼也沒想到厲雲城會這麼狠。

喬七月也傻眼了,她沒想到這樣子的事情,厲君柳竟然跟沒事人一樣就說了出來。

她吞了一口口水,抬頭看林珠珠。

林珠珠的神色比她的還凝重。

“報警吧,他這是在觸碰法律的底線,君柳,你不能忍氣吞聲,若是這個樣子下去,你會死在他手裡地.”

喬七月跟林珠珠幾乎是同時說出了這句話。

厲君柳跟沒事人一樣,吃了一口麵條;“這算什麼?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要我忤逆他,他就會給我弄這麼一出,我都習慣了,不過,我想跟你們說的是,現在,我不管是跟哪個男人一起,都能很快的找到感覺,你們說,我是不是很賤?”

厲君柳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小孩子在問媽媽:“你覺著我的衣服好看不好看?”

一樣。

喬七月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林珠珠則是直接把筷子給扔了,一把拉了厲君柳的手:‘走,去報警……’麗君路嘆氣;“大嫂,算了吧,我跟厲雲城,早晚都會死在一起,昨天,我跟他說,以後,我會愛上他,興許,這個樣子,他就不會再讓別的男人跟我辦事了.”

喬七月瞳孔大睜,她看不懂眼前的厲君柳。

她看不明白,這顛覆了她的認知,也要顛覆她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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