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辭不動彈,喬七月伸手就將厲雲霆的輪椅給掉了個頭。

厲雲霆扭著頭瞪她:‘’喬七月,你要做什麼?”

說著,極其不配合的扭動了一下身體,儼然是想從輪椅上跳下來。

喬七月嘆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不生氣:‘二爺,我不想跟你說太多,歲歲現在沒什麼事情,再說,昨天晚上她那麼危險,你不在,她不還是挺過來了嗎?好歹,那厲君柳也是一條人命,我不想管你的初心是什麼,既然救了,就救到底吧。

’喬七月已經很努力的在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可是說出的話還是有點挖苦人。

好在厲雲霆聽了,不再亂動,任由喬七月將他推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的時候。

喬七月一轉身就離開了,只留下一個倔強悲傷的背影給厲雲霆。

厲雲霆跟宋辭趕過去的時候,厲君柳的已經醒過來了,手腕上是厚厚的紗布,臉本來很白,這會更白了,慘白慘白的,有點嚇人。

看見厲雲霆,抽抽搭搭就哭了起來:‘二哥哥,你去哪裡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說著,就朝厲雲霆伸出了手。

厲雲霆只將輪椅停在病床尾部,抬眸看著厲君柳,眼底情愫晦暗不明,好一會才嘆了一口氣。

幽幽道:‘你不是小孩子了,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厲君柳,咱們早就分手了,是你提出來的,如今我結婚了,有妻子,有兒女,很幸福,我也希望你能幸福,既然你選擇了雲城,那必定是因為你喜歡他,那就繼續喜歡下去吧,君柳,當初我們說好的,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妹。

所以,咱們不要鬧了好不好?’厲雲霆這話,說的冷靜又自持。

厲君柳一字一句的聽了。

蒼白的臉更變了,身體開始顫抖,眼淚嘩啦嘩啦的落著。

過來給她扎針的護士看不下去了,嚷嚷道:“怎麼了?這是醫院,她是病人,不會說好聽的話是不是?不會說就不要出現,不知道她剛搶救過來嗎?”

護士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厲君柳哭的更厲害了:‘二哥哥,二哥哥,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想做你的妹妹,從來都不想。

’見她哭的渾身顫抖。

厲雲霆長嘆了一口氣,心又軟了。

推著輪椅到了她身邊:“好了,好了,別哭了,身體不好,好好休息,宋辭在這裡陪著你,我還有事情,回頭有空了再來.”

‘不,二哥哥,你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你一走,我就害怕,我……’厲君柳說不下去了,拿了受傷的手就往病床上摔:“二哥哥,你走吧,你走了,我也不要活了,我活的不開心,真的,不如就讓我死了吧.”

厲雲霆伸手拉住了厲君柳的手。

那厲君柳的身體本就柔弱,這又割割腕了一次,失血過多,厲雲霆一伸手抓她,她就哭著撲倒額厲雲霆的懷裡:‘二哥哥,二哥哥,我是真的很為難,都是他逼我的,我也不想的,二哥哥,我真的很難過,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就一天,你就陪我一天,我就讓你走。

’她哭的實在是可憐。

厲雲霆擔心她情緒激動,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就點了頭;‘行,我陪著你,你別哭了,好好睡覺,等你病好了,咱們再好好聊天。

’厲君柳哭著答應了。

但還是拉著厲雲霆的手不鬆開。

就那樣一直拉著。

厲雲城來的時候,都不肯放開。

厲雲城神情憔悴,昨天忙活了一夜,剛回家睡下,厲南就給他打電話,說厲君柳自殺了。

讓他趕緊過來。

可是,一進門就看到厲雲霆跟厲君柳緊握在一起的手。

厲雲城當時就怒了,一把將厲雲霆推開,張嘴罵道;“厲雲霆,你還是個人嗎?你的兒子在住院,你的女兒在重症監護室,你還有心情在這裡把女人?你是不是瘋了?”

這話,竟然是厲雲城說出來的。

厲雲霆覺著好笑,然後他就真的笑了。

低頭苦笑:‘厲雲城,你是不是應該問問你自己?事情為什麼會鬧成這個樣子?為什麼你不提前跟爸爸和紅姨商量好,就將君柳帶回去?如今,場面弄成這樣,你倒是來責怪我了?你有什麼資格責怪我?’就是這個樣子。

厲雲城每次都說不過厲雲霆,所以,他每次都要動手。

眼下,也是這個樣子,氣急了,手握成拳,就要招呼厲雲霆。

厲君柳卻拉住了他的手,虛弱的問道;“三哥哥,你說什麼?你說喬歲歲在重症監護室?是怎麼回事?昨天不還好好的嗎?”

厲雲城抬頭看了一眼厲君柳,本想抱怨,見她小臉慘白,埋怨的話就嚥了回去,只說道:“沒事,從小的毛病,已經動手術了,等著脫離危險呢.”

厲君柳抓著床邊就要坐起來。

厲雲成伸手將她摁住了:“鬧什麼?看看你自己,怎麼就弄成這個樣子了?柳柳,我跟說過,咱們的事情,爸爸和媽媽肯定不會那麼快同意的,若是他們罵你,你就忍一忍,可是,你看你,都做了什麼?竟然公然跟媽媽頂撞,現在,弄的我裡外不是人,你還鬧著自殺,柳柳,你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了,你長大了,咱們能不跟小孩子一樣嗎?”

厲雲城的話說的有點重。

厲君柳紅腫著眼睛立刻又哭了起來:‘所以,都是我的錯了,對嗎?’厲雲城見她哭,胡亂的將她的眼淚給擦去了:‘好了,別哭了,昨天一個晚上都沒睡,剛睡著,就聽說你自殺了,好了,我也不睡了,就在這裡陪著你好不好?你也不用去見爸媽了,行不行?’說著,將厲雲霆的輪椅推開,一屁股坐在了病床邊的凳子上。

厲君柳被他一通數落,也不知道該怎麼爭辯。

只將頭扭到了一邊。

眼淚依舊在啪嗒啪嗒的落著。

厲雲霆對宋辭使眼色。

宋辭立刻就湊了過來:‘二爺,咱走吧?’聲音很小,但是厲君柳還是聽見了。

盯著厲雲霆的眼神,都是委屈。

厲雲霆無奈嘆氣;“他守著你不是挺好的嗎?你也聽到了,歲歲跟暉暉都生病了,我好歹是他們的父親,看著他們總是應該的吧.”

厲君柳嘴巴一撇,淚如雨下:“可是,二哥哥,我也是病人呀,剛才三哥哥也說了,歲歲跟暉暉不是脫離危險嗎?”

這話,真的不像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子說出來的,倒像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在爭風吃醋。

宋辭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長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四小姐,我覺著三爺的話很對,你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成熟一點,不要跟一個小孩子搶父親好不好?再說,若不是因為昨天二爺送你離開,小小姐也不會病發的……”“什麼?是我的錯嗎?宋辭,都是因為我嗎?你跟我說清楚,是不是都是因為我?”

宋辭的話還沒說完。

厲君柳就掙扎著哭喊了起來:‘二哥哥,你說,是不是因為我?我是個罪人是嗎?’厲雲霆不知道該說什麼。

厲君柳見他不言語,掙扎著就要起來,一邊的厲雲城終於惱了:“好了,別鬧了,宋辭,帶著你老闆離開這裡.”

厲雲城話裡都是怒氣。

厲君柳立刻就不言語了,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眼睜睜的看著宋辭推著厲雲霆離開了病房。

然後,猛地就躺了回去,伸手將被子拉起來,蓋住了腦袋。

也不哭了,也不鬧了。

只安靜的躺著。

厲雲城冷笑一聲,緩緩說道:‘柳柳,他不是你當初那個二哥哥了,他結婚了,還有了孩子,這些,你不是都知道嗎?所以,還鬧什麼?不要心存妄想了,就算是他心裡還有你,也不能跟以前比了,若是以前,你傷這麼嚴重,他不吃不喝也會守著你的,可是,你看現在,他走了,就這樣走了,所以,柳柳呀,清醒一點好不好?’厲君柳沒有動彈,只冷冷的從被窩了喊了一句:‘閉上你的嘴巴,厲雲城,我可以跟著你,可以不將你做的事情捅出來,但是,你要記住你答應我的。

’厲雲城身體後仰,仰頭大笑了起來:“可是,你答應我的也沒有做到呀?昨天,媽媽不過罵了你兩句,你就頭也不回的跟著厲雲霆走了,你讓爸爸媽媽怎麼看我?”厲君柳不說話了。

只將被子往上拉了拉。

厲雲城起身,幫著她拉了一下;“行,你想怎樣就怎樣,但是,你記住了,如今跟以前不一樣了,自殺上吊這一招,怕是不管用了,以後做事長長腦子,我也是個奇葩,放著是市長千金不要,非要追在你一個二手貨的手裡,真是犯賤.”

“啪……”厲雲城的話還沒說完。

厲君柳翻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了厲雲城一個巴掌。

眼睛依舊紅腫,但是眼底的柔弱卻蕩然無存,只餘下冰冷的怒氣:“厲雲城,不要得寸進尺.”

厲雲城捂著臉頰。

邪魅一笑;‘對嗎,這才是我認識的柳柳嗎?別裝病嬌,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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