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後,林小草也懶得再管,打著燈籠騰騰騰,踏著雨路跑回洪家去。
李家大郎把門開啟來,就見洪二郎整一個的躺在地上,嘴角還在流著鮮血。
他往周圍看了看,只見林小草打著燈籠,朝洪家跑去了,心下里瞭然。
“啊呀呀,這個洪家的還真不是人,又把洪二郎給送回來了!小翠小翠,你快來看看呢,他這怕是不行了”林小翠一聽心裡也有些不敢相信,朝林大山看了一眼。
林大山也是同樣的心情。
只見林小翠皺著眉頭,嘴角抽搐,大步流星朝門口走了過來。
她蹲下來仔細檢視了一番洪二郎的情況。
眉頭越皺越緊。
“這老洪家的,真不是東西!再這麼搬來搬去的,人都快死了.”
林小翠怒罵了一句,卻也無可奈何。
“算了算了!哥,李家大哥,快來搭把手,把人給抬進去吧!”
林大山和李家大郎連忙彎下腰一人抬一邊,把洪二郎給搬進屋裡。
這一移動,可不得了!洪二郎又哇哇的大口嘔著鮮血。
“娘咧!這可怎麼辦?去鎮上找唐大夫怕是也來不及啊!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兩人死掉嗎?”
李樹財臉黑得像碳,那眉頭就沒舒展開過。
林小翠顧不得回他的話,從懷裡掏出手帕子,仔仔細細地將紅二郎臉上的鮮血就這旁邊的一盆水給擦乾淨。
“眼下也只能這樣了,下著雨山路不好走,就算到了鎮上再回來,恐怕也天大亮了。
死馬當作活馬醫吧,我那裡還有一些上好的人參,先拿來給他們吊命!”
林小翠想著法子。
先用人參給二人吊命,再拿育種實驗室裡的靈泉水,熬藥燒水什麼的,把外傷處理一下。
像文杏腦袋上那麼重的傷都能救,他們二人這,也一定可以的。
她重重的呼了一口氣。
開始有條不紊的安排了起來。
讓柳氏去先把火燒起來,熬藥燒水。
李家大郎去打水,林大山回家取藥材,李樹財幫著做個見證。
大家很快就忙活開了。
柳氏就在祠堂的偏殿把火給燒了起來。
洗乾淨一隻瓦罐子,就等著自家兒子把水給提來了。
半盞茶功夫,李家大郎就從最近的一口井裡打來了水。
林小翠站在祠堂門口迎著。
見他來了,忙接過他手裡的木桶。
“李家大哥,你快些去幫忙抱點柴火,下雨夜裡冷,正好大家也能取取暖.”
李家大郎並沒有懷疑她的安排,忙轉身就往家裡趕。
林小翠見人走遠了,一溜煙鑽進了育種實驗室,將木桶裡的水倒出一大半來,換了一大半的靈泉水進去。
又從育種實驗室的材料櫃裡翻出些紗布和針線、剪刀。
這工具原本是用來給種子動手術開刀用的。
現下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拿來給洪家叔侄治一下了。
她收拾好東西,這才從育種實驗室裡鑽了出來。
將水提到火塘邊。
先將瓦罐裝滿,又在旁邊升起一個火塘來,架上一口鍋,燒上了水。
剛弄好這些,林大山揹著一大堆各種各樣的藥材來了。
他把籮筐往地上一放,為難的看著林小翠。
“小翠,抱歉,我也不知道哪個是人參,哪個是別的…這是咱家地裡種的,我都一一拿了些過來.”
林小翠連忙走到那籮筐邊翻了幾翻,拿出一棵巴掌大的人參來。
洗了洗,丟進瓦罐裡熬上。
此時,鍋裡的水也熱得差不多了。
林小翠將水打在盆裡,又找來兩塊帕子扔了進去。
她滿臉凝重的望著在場的兩個男人。
“大哥,里正叔,還勞煩你們先給他倆擦擦身子,儘量輕一些,把溼衣服脫下來,不要移動身子,衣服爛了就算了.”
林大山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接過木盆。
李樹財微微周皺眉,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
“要是村裡人人都像你這麼善良,那該多好啊!”
他嘆了口氣,接過林小翠手裡的紗布、剪刀什麼的,走向洪家叔侄。
大山將祠堂裡的蠟燭都儘可能的挪到了二人的周圍,好讓視線好一些。
兩人一點點褪掉血衣,小心幫忙擦著身子。
一邊擦一邊嘆氣。
“這傷得實在是太重了,真是老天爺保佑啊,他們還活著.”
“這該死的洪家,簡直不是人!”
等他們罵完,人也擦乾淨了。
兩人赤條條的躺在門板上,李樹財越看越覺得不對。
“不行,這樣睡下去,身上又有傷,非得睡出風寒不可!別又落下了病根,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正巧李家大郎也抱著柴火來了。
李樹財清了清嗓子眼的老痰,招呼他回家抱棉被。
哪成想,柳氏當場就把臉給拉了下來。
“李樹財!”
柳氏大吼一聲,怨氣十足的瞪著李樹財。
“有你這樣當里正的嗎?什麼都往外面拿!怎麼不見你拿些東西回去?”
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
李樹財臉都綠了可是當著林家兄妹的面,也不好發作。
他低低的道:“孩他娘!你幹什麼呢!也不看看什麼場合!說什麼呢!”
整個祠堂的氣氛都尷尬了不少。
林小翠乾咳了兩聲,率先打破了沉寂。
“嬸子,里正叔,趕明他倆好些,我進城去給你們換兩床新的,就…就先應個急,算我借的…”這話一出,柳氏原本怨氣沖天的臉頓時就愣住了。
她眼前一亮,但隨即又換了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小翠,這…這怎麼好意思呢!”
說著,又連忙推了推李家大郎。
“老大,快回家去,把咱家那四床舊被子和棉絮拿來,可不能讓洪家叔侄落下病根了.”
李家大郎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老孃這臉竟然會變得那麼快。
這才眨眼功夫竟然就同意了。
眼下也來不及他多想,連忙提起燈籠,又往家趕。
而祠堂這邊又犯了難。
李樹財看著洪家叔侄身上那一道道的傷痕,又看了看手裡的剪刀和針線。
以往雖然聽說過有本事大的大夫可以把傷口縫起來。
可在場的也沒人是大夫啊!“小翠,這可怎麼辦才好!傷口雖然不流血了,可縫這…這…沒人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