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筷了。
絲毫不見碰那盆野菜半點。
一盆肉見了底,她這才肯吃起別的來。
飯過三巡。
周氏也悠悠的開了口。
“林小翠!早上是我不小心扎傷了你的頭,你也知道,我是一分錢也沒有。
要幹活抵債我也幹了,你看...你看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十兩銀子那麼多...”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方氏把筷子一摔!翻著白眼,瞪著周氏。
“怎麼著!這傷了人還不想認賬了,我告訴你,十兩銀子,一分都不能少!就這半天的活!頂天也就三個銅板!”
“什麼?才三個銅板!”
周氏張大了嘴,一股氣流從胸腔湧起,衝到嗓子眼裡去。
“嗝...”一股子酸臭味,林小翠嫌棄的皺了皺眉頭,恨不得要逃離這個飯桌。
而林小草更甚,也不管長輩在不在場,直接一手捏著鼻子,一手在面前扇著風。
那臉上寫滿了嫌棄,她皺著眉頭怒道:“周氏!你就不能少吃點!看看你打的嗝,都臭死了!”
周氏尷尬極了,也懶得再理論什麼。
一雙算計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林小翠!“林小翠!我沒錢你也知道的,我就一個請求,讓我就老么來幫工!他也老大不小了,總不好一直呆在家裡...”“你做夢!”方氏當先拒絕道:“就算不請工人,就我們林家幾個還不是照樣能把圍牆修起來!”
林小翠勾了勾嘴角,冷冷的笑了笑。
這一回,她自然選擇跟方氏站在一隊。
“我大娘說的對,我可不是什麼人都請來幫工的!你家洪老么那種公子哥,我可請不起!”
她說這話時,還特地看了眼林小山,邪魅的衝他一笑:“是吧!小山,公子哥哪裡能幹什麼活啊!”
林小山一時沒搞明白她這是連帶著奚落自己也是公子哥。
還點頭應了她一聲。
儘管林小草在一旁猛扯衣袖也無用!林小翠微不可見的冷哼一聲。
又衝周氏道:“大娘說的十兩銀子就罷了,咱們折箇中,就五兩吧!我就要三兩,多出來的二兩給大娘!”
方氏一聽這話。
哪裡得來,笑得開懷。
“小翠還真懂事!”
隨後,又收起笑容,一臉嚴肅的望著周氏:“你聽見了沒有!我們小翠那叫一個仁義,不跟你計較!”
周氏欲哭無淚,耷拉著臉。
五兩銀子,上哪裡弄去!要是拿家裡的,還不給老太太打死!正想著,林小翠忽然又嘆了口氣,望著天邊。
“哎,只是可惜了,我們這裡的人都不會寫字,也不識字,要不然,現在你就把欠條寫了,省心!”
方氏一聽,頓時激動不已!“我知道誰認識字!林家莊可不光他李樹財一個是有文化的,周氏,你現在就跟我走,我們到陳秀才家,找他寫欠條去!”
方氏也不管別人吃沒吃完,拿了一個包子揣在懷裡,拖著周氏就出了門。
周氏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只好受她鉗制。
無奈的任由她拽著一隻胳膊往前走。
至於她們的欠條寫不寫得成,林小翠可就不關心了。
幸虧上大學時候,每個植物的效能都要背,她還算是懂的一些藥理。
姑且自己也自己醫吧!也能省下一筆錢。
飯吃完不久。
上工的人也來了。
到了下午,林小翠還是給大夥發了工錢。
唯獨沒有發洪武和林家人的。
林大強迫於方氏的威脅想主動問,可又心疼林小翠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
最終,只好閉了嘴!送走了大家,林小翠礙於有傷在身,也不好再熬夜,只得跟著文杏一塊早早洗了睡下。
中午就回了家的周氏,一直氣不過。
莫名其妙就背上了五兩銀子的外債。
而且連飯也沒蹭到。
想找個人撒撒氣,奈何錢氏也躲在屋裡不出來如此一來。
她就更是鬱悶了。
等洪武回來了,也不見他主動跟老太太上交工錢。
周氏這臉立刻耷拉得老長!“娘!孩他叔今天又去林家老宅上工了,我聽說他們工錢都是日結的,您怎麼也不問問...”她又是給洪老太太端茶遞水,又是打水幫著洗腳。
就為了在她面前吹吹耳邊風,好讓她找洪武的麻煩。
果不其然。
周氏話一出,老太太的臉色就黑了下來。
“洪武,你進來!”
洪老太太在堂屋裡,尖著嗓子,故意朝院子裡喊了一聲。
洪武正在一下下的劈著柴。
聽見老太太叫她,不敢怠慢,就斧頭都沒放就進了屋。
看見周氏正殷勤的給老太太洗著腳。
想起早上的事情,臉上不自覺的抽了抽!八成她還沒敢告訴老太太!要不然,依著老太太的性子,這會子恐怕早就動手打人了!不等洪武開口,老太太就罵開了。
“你拿著給斧頭站在那裡做什麼?你這個煞星!是想把我們都砍死嗎?”
洪老太太對他這個兒子,著實熱情不起來。
特別是看見他冷著臉,周身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她就一陣陣膽寒!洪武尷尬的將斧頭藏在身後,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見他不反抗,洪老太太這才算勉強消了氣。
幸好他還受控制,能給家裡賺錢!“我聽說林家老宅修圍牆的工錢是按天結,你這也去了兩天了。
沒拿回來半個子,她林小翠還想賴賬不成!”